第一百六十回 劝公韧青盈显柔情(第2/2页)清王朝的覆灭
公韧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愣怔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出來把门猛地一摔.下了楼.看到楼下是一群看热闹的小姐、嫖客和一时有些慌乱的老鸨子.公韧一把抓住老鸨子的脖领子问:“西品姑娘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老鸨子装疯卖傻地说:“我们这里哪里有叫西品的啊.从來就沒有听说叫西品的姑娘.”
公韧厉声喝问道:“那个屋里原來的姑娘叫什么.”老鸨子说:“她不叫西品.叫金环.”公韧猛然醒悟.一着急.把这事忘了.急忙喝问老鸨子:“不管西品也好.金环也好.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老鸨子突然一声冷笑.猛地挣脱开公韧的手.大声嚷嚷道:“哼.你是客人.我开妓院.你花钱要姑娘.我干买卖赚钱.这是天经地义.老天爷早定好了的.可是要是有人起歪心.不花钱就想占有我的姑娘.或者不花钱就想抢走我的姑娘.哼.别怪我不客气.我这就去告官.”
老鸨子这么乱嚷嚷.立刻过來了三四个五大三粗的打手.凶神恶煞般地站在了老鸨子身后.
公韧心里一惊.怎么老鸨子说的话.就好像事先听到了什么风声.有了准备似的.再看看这三四个打手.从走路、姿态來看.也像是有些功夫.以前从來沒有见过.公韧急忙腔调一转.摇摇晃晃.舌头根子软儿呱嗒地说:“我今天怎么尽迷迷糊糊的.不过才喝了二斤.又沒有醉.怎么尽和做梦一样.”
老鸨子讥讽地说:“老娘我见的世面多了.还蒙人呢.真醉还是假醉.谁心里不清楚啊.”
公韧又摇着膀子.舌头根子发硬地说:“这是到了哪里啊.怎么和不认识似的……”老鸨子又说:“真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尽管戴上了胡子.穿了一身洋装.我就不认识你了吗.扒了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以前那个來找金环的穷小子.是不是你啊.”
公韧已经听出了老鸨子的弦外之音.再掩饰下去已经毫无必要.公韧突然抓起一个茶杯.猛地朝地上一摔.立刻从银玉楼外面冲进來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个手里都拿着亮铮铮的刀子.一下子就把老鸨子和那几个打手围在了中间.
老鸨子色厉内荏.浑身哆嗦起來.也怕打起來.把她的店砸个烂七八糟.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赶紧皮笑肉不笑地说:“老爷.老爷.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这样呢!.何必这样呢”
公韧目光炯炯.威严地对老鸨子说:“我只问你一句.西品姑娘.也就是你说的金环姑娘.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老鸨子谄媚地笑了笑.说:“是这样.我看金环姑娘大了.也该有个人家了.就给她找了个主儿.嫁出去了.”公韧问:“找了哪里人家.”老鸨子说:“她上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來了人交上钱就把她领走了.”
公韧一时怒火又起.上去抓住她的脖领子问:“我问你.为什么早不卖.晚不卖.偏偏在这几天把她卖掉前几天她明明还在你的店里”
老鸨子一时有点口吃.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公韧又抓着她的脖领子提了一下.老鸨子忙说:“是这样.前两天來了一个姑娘.说有人要抢金环.我想……别留着她惹事生非的.就给她找了个主儿.”
公韧赶紧追问:“一个什么样的姑娘.”老鸨子说:“十**岁的样子.胖乎乎的.个子不算高.蛮精神的.好像在哪里见过.”“真是这样吗.”“是的.是的.我要是撒谎.就天打五雷轰.出门不得好死.让马车撞死.让狗咬死.”
公韧感到迷惑不解.怅然若失.憋足的劲儿就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泄了下去.给老鸨子通风报讯的这个人是谁呢.谁又知道救西品的事呢.除了唐青盈还有别的人吗.公韧感到难以琢磨了.扔下老鸨子.朝着自己的人一挥手.悻悻地走出了银玉楼.
公韧心事重重.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小旅馆.一进屋就看到了唐青盈正在兴高采烈地一边拾掇着床铺.一边快乐地唱歌.桌子上还摆放着几个菜和一壶酒.看來是在等待着自己.
公韧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逼问唐青盈:“小青盈.你去过银玉楼吗.”小青盈愣了一下.笑着说:“去过又怎么样.不去又怎么样.”公韧又凶狠地问:“我只是问你.你去了银玉楼沒有.给老鸨子说沒说咱要救西品的事.”
唐青盈笑了.满不在乎地说:“是这样.那天我路过银玉楼.觉得好玩.就进去转了转.凑巧老鸨子也在.我就给她谈起了西品的事.心里一生气.就把咱们要救西品的事露了一下.”
公韧就觉得脑子“嗡”地一下.唐青盈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倒塌了.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再也沒有了依附.再看看唐青盈那种无动于衷.不紧不慢哼着小曲的神情.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愤怒.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你――你――”使了使劲.狠狠地打了唐青盈一个耳光.
唐青盈捂着脸蛋子不唱了.像呆了一样看着公韧.好半天才从眼睛里掉出了两滴眼泪.委屈地说:“好啊.好啊.你打我……你竟敢打我……还沒有什么人敢打我……”
公韧哆哆嗦嗦.气愤地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向老鸨子通风报信.叫老鸨子把西品卖了.使我们失去了营救西品的最好机会.战场上这叫什么.这叫通敌.知道吗.一个小小孩家.为什么满脑子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青盈哭了.呜咽着说:“我哪知道这些.只知道一提到她就生气.就是不愿意见到她.一见到老鸨子.我就忍不住说了.谁知道老鸨子会卖了她……”
公韧愤怒地喝斥唐青盈:“你不是不知道西品是什么人.她是我们的革命同志.只不过身负重伤.得了失忆症.才陷入火坑的.同志和敌人.难道你还分不清吗.”唐青盈哭着说:“谁知道呢.反正我就不想让你心里有她.咱们出生入死这么些年.难道你的心里.我就沒有她的分量重.”
公韧一看唐青盈又绕回來了.越发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对她吼道:“咱们之间不可能有那种关系.我是你的亲爸爸.亲哥哥.怎么会那样.想不到你的心胸竟是这样狭隘.好了.从今以后.咱们的关系一刀两断.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着.公韧就开始拾掇东西.要离家出走.
唐青盈恨恨地说:“不用你走.我走.等你那个西品找到后.你就和她过去吧.什么革命同志啊.什么出生入死啊.什么同甘共苦啊.什么相依为命啊.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沒有了.再见.”说完了.她恼怒地大踏步地走出了屋门.
公韧慌了.大声地喊:“回來.回來.你回來.”可唐青盈理也不理.还是气哼哼地.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小旅馆的大门.
(欲知唐青盈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