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成年及笄女 命运各分明(第1/1页)我本花妖

    温阳行宫是曾经还是钰兰国时期并肩王族季家的历代居所.自从建立大安朝以來.这里也自然成为了一所行宫.并且进行了多番修缮.也有了内庭、外宫的宏大规模.只不过如今皇族远在京城这行宫处所也不过是空了下來.如果说还有什么皇族的成员在这儿那也只有那写不受宠或者变相幽禁的皇族成员了.

    六月初五日傍晚南巡的队伍抵达温阳行宫.早有各司所宫女太监提前几日到达行宫处所做好了下榻的安排事宜.所以队伍虽然浩浩荡荡.然而诸多事宜却有条不紊乱的进行着.

    康正帝下榻在温阳正殿泰阳殿.太后位于惠宁殿.玉贵妃安置在了交宁殿.季暘、季恒各处于昌源和昌盛殿之内.自离宫以來鲜少露面的清灵公主如在京中皇宫一样歇在了行宫里较为僻静的思意阁内.赵尹沫单有一处怡慧阁.

    赵尹厚跟赵尹沫同胞已是十五的年华如今并不跟他们在内庭而居.而是跟其他随行官员一起被安排在了温阳外宫之内.只待回京以后他也将迁出皇宫回到建成多年的广陵侯府之内.

    到达行宫之后零零碎碎诸多事宜暂且不提.只因第二日便是六月初六.正是赵尹厚跟赵尹沫束发跟及笄之日.虽然早有先行人员在温阳行宫安排各项事宜.但因及笄跟束发十分隆重.又兼赵尹厚跟赵尹沫身份特殊.故而这一夜整个温阳行宫可谓是彻夜不休.

    直到了第二日.赵尹厚跟赵尹沫分别引到了太后所在的惠宁殿跟温阳行宫的书院学渊阁正殿之内.赵尹沫在惠宁殿行及笄礼.赵尹厚则在学渊阁行束发之礼.

    双亲已故.故而及笄礼的主人有赵尹沫的姨母颜如毓代替.或许这也是太后后來带上了颜如毓的其中一个原因.而赵尹厚的束发之礼则有同行的大学士袁书遥主持.

    “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十五岁而束发就代表着要学会各种技艺.而对于皇族.公侯之家的男子意义就更为重大.对于赵尹厚來说那就代表着从今天开始他便是新一代的广陵侯爷.

    相对于束发.女子的及笄之礼在大安国更为的繁琐.分为采衣.初加.再加.三加.聆训.采衣则是先褪去未成年前样式较为简单、色泽单一却明丽的童子服.初加则是用专用的笄绾上少女发髻.穿上素色的襦裙加以普通的腰带.再加既是在发髻之上增添发簪.穿上曲裾深衣.三加既是最后戴上钗冠.着上正式的大袖长裙.再配上玉佩、绶带等物.

    三次加笄的服饰.分别有不同的蕴义.象征着女孩子成长的过程.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曲裾是最能体现汉女子之美的服饰.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隆重的大袖礼衣则反映了女子的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赵尹沫的及笄之礼隆重而繁琐.进行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之久.直到在听了颜如毓的一番聆讯之后.随着赵尹沫一句“儿虽不敏.敢不祗承.”.这隆重的及笄之礼总算是完美结束.年过十五.行了及笄之礼.女子但可婚配.

    其实及笄之礼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都可举行.像赵尹沫这般在十五岁就行及笄之礼也或许是因为她跟季恒的婚约吧.

    在整个及笄之礼的过程中花妖儿全程陪伴.今天也是她十五岁的生日.可是除却不知身在何方的父母沒人知道.她的及笄之礼呀.呵呵.虽然沒这么隆重可是却也有过了.

    赵尹沫及笄的冠服是由宫里的尚珍局和尚服局精心制作而成.明艳雍容的长裙.玲珑华美的钗環衬得赵尹沫越加的明艳动人.再加上赵尹沫今天的妆容也十分的精致.比之以往的清丽.见天妆容的色彩更是浓厚富裕了几分.就像是盛开的牡丹.娇娆富丽.

    她巧笑倩兮地站在太后跟玉贵妃的旁边.这会儿离奇的竟然沒有了颜如毓的踪影.花妖儿站在大殿的侧面.只看得见赵尹沫的侧身.她开心笑着.眉眼高挑.凤母流光.竟隐隐觉得像极了某人.却又一时之间想不到那人是谁.

    看着看着.花妖儿忽然便想到了半个月前那普通的苏县别苑内.那思女心切.端庄优雅.莫名亲切的白衣夫人.她唤她一声卿娘.她曾给了她一个极其简单却用尽了心思的及笄之礼.那是一个让人心疼的母亲.只不知道这辈子可还否再能见面.只不知道卿娘能否找到她走失的女儿.而她又能否寻到从未见过的娘亲.

    “妖儿.妖儿.你在想什么.”

    赵尹沫摇晃着花妖儿.花妖儿从回忆中清醒过來.留心一看.原來在她走神的时候她们已经回到了赵尹沫所在的怡慧阁内.整个卧室里面只有她跟赵尹沫.赵尹沫这会儿已经趴在了软榻上面.估计是累了.

    “尹沫小姐是累了.”

    “嗯.真的好累.不过……嘻嘻.妖儿我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赵尹沫站了起來.双臂展开.大摆的长袖礼服华美的展开.赵尹沫灵巧的转着圈.犹如五彩的花蝶.斑斓飞舞.

    “尹沫小姐从來都很漂亮.今天当然只是将这份漂亮毫不掩饰的展现出來啦.”

    “嘿嘿.妖儿居然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赵尹沫美美地吃着桌子上的栗子糕.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吃栗子糕就跟是上瘾了一般.一会儿不吃心里面就痒得慌.

    花妖儿一边斟着茶水.一边想着日前答应了季恒的事情.其实她本是想好好陪在赵尹沫的身边.潜意识里面她总觉得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是季暘也好.季恒也好.她总是对不起赵尹沫.原本赵尹沫可以一直被她们呵护着.疼爱着.似乎因为她的出现总是改变了什么.

    然而再想到自从互表心意以來她确实放了季恒好几次的鸽子.季恒贵为皇子.他能够这般容忍她.她十分欣喜.也不忍心再失约.所以四下权夺究竟该怎么跟赵尹沫开口.那可是一天的时间啊.她有些不放心赵尹沫一个人留在这儿.这里不是彩沫轩很多东西赵尹沫用起來、吃起來都不顺心.总是要花妖儿亲力亲为才行.

    “妖儿.你在想什么.”吃完了最后一块栗子糕.赵尹沫喝了一口茶眨眼看着花妖儿.

    “我…那个……”

    “噗嗤.”看着花妖儿一脸不安地用手指搓弄着衣带.什么都还沒说脸已经红得跟樱桃儿似得.赵尹沫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啦妖儿.我知道的.明天一天的实际那属于你自己.你就好好出去玩吧.之于我吗.嘿嘿.我自有安排.就算你不出去.我也正想着怎么把你留在怡蕙宫里面呢.”

    “尹沫小姐知道.”

    “当然.不就是恒哥哥约你出去嘛.哎.他早就猜到要你自己肯定扭扭捏捏什么都说不出口.所以做饵晚上他就找我來了.果不其然.你真的说不出口.哈哈.”

    花妖儿一脸窘迫.这个三皇子害她好生郁闷.他用得着那么着急嘛.她既然说了要去自然是会给赵尹沫说的呀.

    她窘迫其实并不是因为要跟季恒去约会.而是.赵尹沫的大度让她觉得她应该经历补偿她.

    就像是一个怪圈.她们身处其中给每一个人定了一个位置.她认为她欠了赵尹沫.可是她却看不清來龙去脉.他们谁都看不清.

    “尹沫小姐明天真的有其他安排.”

    “当然啊.不过我不是不会告诉你我要去做什么的.嘻嘻.”

    不知道赵尹沫究竟想到了什么.此刻正一脸兴奋地模样.用茶勺有一下沒一下地拨弄着花妖儿还沒有收起來的花茶陶罐.里面有朵朵干花.散发出特别的迷人的花香.

    “妖儿.我累了想睡一觉.”

    “好.尹沫小姐睡吧.我就在外面.”

    “嗯.栗子糕沒了.再做一些吧.”

    伴着渐渐加重的鼻音.赵尹沫直接歪在了软榻上面.花妖儿给她带上了一床薄毯退出了房间.交代了卧室外面两个执勤的宫女几句.直接离开了怡蕙宫.

    南巡來一个月的时间大多时候都在龙船上度过.虽然穿上各色配备都十分的齐全.可是到底是比不上宫里舒坦.如今到了温阳行宫自然是自在不少.行宫里面的膳房虽然比之御膳房小了不少.可是现下这忙碌的阵仗却也不比御膳房轻松.

    初到温阳.康正帝正忙着接见周围州府的官员.为了大大小小的宴会膳房忙得是不可开交.闻得是帮赵尹沫做栗子糕.管事的公公还是给花妖儿准备好了相应的用具.又专门给她找了一空闲的地方.尽显阿谀奉承之态.花妖儿可不管那公公抱着什么心态.总之栗子糕为大.也不理会外面的忙碌.专心揉着面团.

    “妖儿妹妹在忙什么呢.”杜鹃一边笑着一边靠近.

    “杜鹃姐姐.多时不见了.”花妖儿抬头微笑.回应着杜鹃.自出宫以來杜鹃一直被安排着去做粗使丫头的事情.知道半个月离开苏县以后这才被赵尹沫叫了回來.却也是甚少让她上前.

    杜鹃想到那半个月的日子心里面就对花妖儿阵阵发狠.可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又不免压下心里的愤怒.陪笑道:“妖儿妹妹这就是尹沫小姐爱吃的栗子糕吗.”

    “是的.”

    “呀.果真精致呢.”杜鹃拿起來一块刚成型还沒有蒸制的栗子糕惊讶道.

    花妖儿只浅浅一笑.杜鹃跟她的关系并不好.而且言语间透露出了套近乎的意图.她自是猜测到了杜鹃怕是有所图.

    “妖儿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妹妹能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