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带迷归京都 又见故人来(第1/1页)我本花妖
南巡的队伍在温阳停留了足足一月.于七月初踏上了回京都的路程.那一天正是七月初七.正是情人节.却无一人提起.
不过这于季恒是无影响的.毕竟那一天他又是在装睡中哄得花妖儿以口渡药.要说他这一病就是夸张的十天.也着实装得够呛.
小弦子办事得力.季恒瞧着是越发顺心了.所谓能者多劳.自然是要多找点事让他劳一劳了.说白了不过是变相惩罚罢了.谁让他一不小心在花妖儿面前说漏了嘴.断了他品尝佳人口中药的滋润小曰子呢.
从七月初七那天起花妖儿真的再沒來看过他.成天在屋里装病醉心于花妖儿的身上.他竟不知季暘居然被康正帝提前十天踢回了京城.算來不正是康正帝宣下完婚圣旨的第二天吗.
“小弦子.看來你这还是太闲散了啊.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诉本王.”
小弦子一个激灵跪了下去.他不想再沒完沒了的刷臭鞋了呀.“我的王爷呀不是奴才不说.是这奴才一张嘴您就说除非奴才把妖儿姑娘请來.否则奴才就别开口.可这妖儿姑娘一來您就装睡.这奴才哪还有机会说啊.再说这事儿奴才也不能当着妖儿姑娘的面说呀.”
“怎么.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本王的错了.”季恒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盏盖刮着茶盏.
听着那嗑嗑的声音小弦子怎么老觉得那是磨刀的动静呢.
“别抖了.米筛子.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王爷的话.奴才只知道十天前太子殿下单独求见了皇上.然后太子一行人就提前回京了.不过奴才听说似乎与妖儿姑娘有关.”
哐.茶盏终于盖了起來.“妖儿吗.”季恒微眯上了眼睛.他的皇兄就这么等不及了.一听到他要娶赵尹沫就迫不及待地去求旨了.只可惜他们的父皇是不会答应的.无论是他还是太子.
可是.他的父皇竟然为了妖儿连太子的身份都不顾忌直接赶了回去.看來问題远远多余他想象中的.
“那二皇子季显呢.他为何会出现在龙船上.”
沒错这一次南巡会京都最令人诧异的除了季暘被遣回了京城.那就是被流放了十五年的二皇子季显竟然得诏一同回京.事前真的是一点预兆也沒有.一时之间不由得让许多大臣猜测疑惑不已.难不成是要变天了.
“王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件事奴才真的不知道.”小弦子匍匐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怪让人可怜的.
“罢了.二皇子回京这件事十分蹊跷.若你都知道了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本王交代你让你去查那一晚妖儿去哪儿了.你可查出來.”
“回王爷的话.那一晚怡慧阁跟昌盛殿的宫女太监都离奇的一起被调开了.沒有人知道妖儿姑娘去哪儿了.”
离奇.被调开.意外的醉酒.意外的去到妖儿房里.以外的妖儿不在.以外的遇到了尹沫.这么多的意外.碰巧在一起总让人不怎么相信.
“去查清楚.”
“是.”他家主子一直对那一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小弦子其实也觉得着实奇怪.那一天他碰巧去安排调查十五年前广陵侯府的事情了.所以并沒有在季恒的身边.他的主子醉酒却从不醉酒乱事.他清楚.他家的主子更清楚.其中原因或是蹊跷.他的主子绝对会查清楚的.
季恒站在船尾.想到一个月以前他跟花妖儿还曾在这龙船之上时而打闹、玩笑.他的房间里面总是摆满了各色的糕点小吃.虽然那些糕点也尽在赵尹沫那儿有着一份.他跟尹沫.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尹沫啊.
世上的事真的是发生得太快了.让人还來不及抓牢.转眼就已经溜走.又怎么甘心呢.怎么甘心任人摆布呢.
那一道成婚的圣旨不是他求來的.是他的父皇听闻此事后硬下的.他的话.他的疑惑.他的父皇一点也不听.一点也不在意.一锤定音他要取了赵尹沫.
他能如何.赵尹沫也是他生命里无可扔下的一部分.他总不能真的去伤害她.可娶她不爱她难道不也是伤害吗.
她说尹沫其实是爱他的.为何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总会有办法的.事有蹊跷必有因.他定是有办法破了这谜一样的局.他定是有办法给她幸福.
“奴婢参见二皇子.”距离季恒不远的地方传來了花妖儿的声音.
“起來吧.这是要去哪儿.”
“奴婢做了些糕点正好要去二皇子那儿.以感谢上次二皇子收留奴婢的恩情.”
“举手之劳而已.你把糕点交给小裴子就好.本皇子看你精神不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对了.这块玉佩是你上次离开后我在床上捡到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季显摊开的手掌里面赫然是季恒所赠那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甚至都來不及发现这块玉佩已经不见了.幸得今天季显找到她还了回來.花妖儿连忙跪谢了下去.“这玉佩正是奴婢重要之物.多谢二皇子.”
“既然是重要的舞剑就一定要收好了.明白吗.”
“奴婢明白.这下奴婢又欠了二皇子一个恩情了.”
“是啊.只怕这一些糕点是不够你偿还了.”
“奴婢还会做很多很多糕点给二皇子送去的.”
“哈哈哈”看着男的这般娇憨模样的花妖儿.季显不免欢快一笑.将玉佩递还给花妖儿道:“去吧.我等着你变着法儿的送糕点籁”
“嗯.奴婢告退.”
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许是花妖儿离开了.而季显的轮椅已经來到了季恒的近前.久违的隔了十五年的见面.他跟他也只是隔着五六步的距离遥遥点了个头便错开.各行各路.印象中他们小的时候是极少说话的.
季恒清晰的听到了花妖儿话.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季显的.她说的季显的收留之恩是怎么回事.那倒便是那一次她不在房间的事情.难道那一晚在她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这么简单.肯定不是.否则.花妖儿她为什么对那晚的事情之字不提呢.
季显.他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他的父皇为何要诏他回京.
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一天以前.
七月初七是南巡队伍回京的日子.在七月初六的深夜季显终于找到了他的父皇康正帝.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他丝毫沒有受到阻拦.康正帝负手望月临窗而站.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找來一般.
“你到底还是來了.”他说话却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是.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是为何而來.朕也大概猜到了.只是你可想清楚了.”
“儿臣很清楚.儿臣要回宫.儿臣想父皇你定然是不会负了十五年前父皇亲口允诺下的事情.”
“呵.朕既然答应了自是不会反悔.只是你可想好了.这用了一个可就只剩下三个了.”
“儿臣不后悔.”季显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令牌.这令牌并不是金牌.只是普通的木牌.更像是幼童手里的玩具.他把它递还给了康正帝.康正帝并沒有接过去.季显只能把木牌放在了桌上.摇着轮椅慢慢退了出去.
“朕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心有愧疚.你跟灵儿都恨朕.但朕不后悔.”
季显的动作顿了顿.沒有说什么继续着离开的动作.
那是他的父皇.那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受万万人的仰视.他哪里懂得后悔.他哪里需要后悔…他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宁负天下人啊.
七月底南巡的队伍抵达了京城.至此据离京那日也有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皇宫依然还是离开时的那个样子.繁荣富贵却冰冷刺骨.
八月初六赵尹厚正式袭了广陵侯的爵位.至此迁出了宫外.居于新的广陵侯.而赵尹沫因为待嫁也一并迁出了深宫回到了侯府.花妖儿自是跟在了赵尹沫的身边.不仅花妖儿.一并跟出去的还有杜鹃.芸香、茴香.甚至小太监小鱼子.
而季恒在温阳时就已经被封为了恒王.所以自然的也已经迁出了宫廷住进了恒王府.至此他跟花妖儿一个在王府.一个在侯府.要再见更是不易.回到京城将近十天了.他们一面也沒见过.因为即将大婚他跟赵尹沫需要避忌.是以就更加沒了跟花妖儿见面的机会.
他跟她都还记得.他们的十二花朝尚有一石榴下阕还未完整.只是还有机会吗.
临近大婚.侯府跟王府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丫头小厮的实在沒一个空闲.颜如毓早前在京城最好的珠宝店曾订下了一件名为百年好合的玉石摆件.临近婚期那珠宝店却还沒将玉石送來.颜如毓只能找到唯一的“闲人”花妖儿.让她去帮着催催.
能够离开侯府去散散心花妖儿自是开心.只不过她沒想到她前脚离开侯府.赵尹厚后脚就跟着离开了侯府.现在还被她拉着走进了名叫[女家]的客栈.
女家不正是嫁吗.最近无论她在哪儿、做什么.听到的总是跟嫁娶有关的事情.她的心很疼.紧紧地绷着.无法喘息.
“这家客栈的老板是一个女性.听得曾经她就是在这儿遇到了她的夫君.所以后來将这客栈买了下來.改名女家.”他们进了一个包厢.赵尹厚给花妖儿倒了一杯茶解释道.
花妖儿点了点头.她跟赵尹沫甚少出宫.虽身在京城但对京城里面的事情倒是都很陌生.譬如这么大的一个客栈.老板竟是一个女性.这在大安可谓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吧.
“其实女性当老板也就是在本朝稀奇.这若是在前朝钰兰国就是再正常不过了.那时候就连那龙椅之上的天字不也有女人当之吗.”
花妖儿有些许诧异地看着赵尹厚.他怎么说起这个來了.不是说谈论钰兰国女帝的事情是个大忌吗.他身为本朝侯爷.怎么会去说这个.要是被旁人听到可怎么好.
“妖儿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去打个招呼.你先坐着.上菜了就先吃.我很快就回來.”
“嗯.侯爷你去吧.”
赵尹厚离开不久包厢便传來了敲门声.花妖儿说了一声进來.门被轻轻地推开.一白衣夫人.脸覆面具.端着食盘.满面微笑.优雅迎面而來.
竟不是一面之缘足有两月未见的故人又是谁.
“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