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孤双人(第1/1页)第一女将

    终于逃至僻静处.袖城脸上一点血色都沒有.手上的伤口流血不止.伤口太深.现在已经麻木.还好.沒有刚才那样疼了.

    见着袖城额头不断流淌的冷汗.景秀心慌意乱:“城儿.你先忍着.稍后一会.咱们就离开这里.”景秀适力的摁着袖城的伤口.又紧紧的搂着她.只觉得她混身都在颤抖.袖城微闭了眼.世界都变得模糊.听不到声音似的.

    在雪堆与枯枝败叶中躲了好些时候.景秀只觉得怀中袖城昏昏入睡.天气这样冷.她又受了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不知那些人有沒有走远.还是一直在这林子里等着他们出现.无论如何.也要带她离开这里.

    “城儿.醒一醒.咱们走.离开这.”景秀轻声唤道.袖城毫无动静.景秀心上一紧.手上力道加重了些.语气有些急促:“城儿.城儿、、、、、、”袖城仿佛这时才苏醒.身子微动了两下.景秀这才松了口气的样子.

    景秀将她扶起.袖城身形微晃.景秀紧紧的搂着她.

    可环望这林子四周.也不见得哪里才是出路:“这下子麻烦了.我们要走出这林子不太容易.”

    袖城也抬眼见了四周.只觉得周身无力.头晕眼花:“景秀.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好难受、、、、、、”说罢.袖城身体前倾一扬脖子.一口暗黑色的血从口中涌出.

    景秀大惊失色.见着雪地上的黑色血迹.瞬间明了:“他们刀上有毒.”再次扭过袖城.这时才发现.袖城面色发青.唇色发黑.自责道:“我早就该察觉不对的.”袖城伤在胳膊.怎么会如此怪异的浑身无力模样.分明是中了毒.可恨自己现在才发觉.

    景秀俯身下去.将袖城背到背上.一直叮嘱道:“城儿.你撑着点.我们很快就安全了.千万别睡.出了林子.我就找郎中.我们找最好的郎中.”此话像是给他自己打气一般.袖城云里雾里.只觉得眼前都是星星.

    走了好久.都只觉得是在这林子里打转.身后背着袖城.又要随时拿出藏宝图來对比出路.可走了好远.又毫无进展.

    那些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景秀听到远远的有人说话.心觉不妙.将背上的袖城颠了颠.这才加快脚速朝前奔去.

    跑出好远.脚踏皑皑白雪.走在上面本就十分吃力.更何况身上还背了一个.

    可即使这样.也要拼命的跑.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正舍不得让袖城死.他们还沒成亲.他还欠袖城一个安稳人生.

    最后.景秀体力透支.实再是走不动了.正要找个地方歇息.只见前方不知哪里升起的雾气.略微朦胧.景秀寻着那雾气朝前走去.越走越觉得眼熟.走得近些.掏出宝图一看.这不就是图上画的那温泉湖.兴奋之余还不忘告诉身后的袖城:“城儿.你快來.真是得來全不费工夫.这温泉湖就在眼前.”只听背上袖城轻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沿着湖走.虽然很想一探究竟.可是现在袖城的命最要紧.既然知道此处有此物.那下次再來也一样.说罢.头也不回的背着袖城.继续寻这林子里的出路.

    怎奈追兵迅速.随着脚印追他们并不费力.不一会.白衣人皆在不远处.景秀心急.忙又背着袖城逃离.踏过一处雪坡.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随着袖城都从雪面漏了下去.像是正往一个洞底坠落.景秀第一反应便是反过身來抱住袖城.还好洞并不算深.景秀摔了下來.袖城趴在景秀身上相安无事.

    经过这翻刺激.袖城眼睛微睁.只是还是有气无力.想张口说什么.终是沒有开得了口.

    景秀摔得不轻.只觉得浑身麻了一阵.缓了一阵子.这才支起身子.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之后.掏出备用的火折子.吹起火苗朝四周看去.

    “咱们这是在哪.”袖城经过这么一摔.勉强也睁了眼睛问道.

    “不知道.咱们从上面掉下來了.应该沒有什么危险.”景秀只听得自己的回音在这洞中轻轻回荡.

    忍着上的酸痛.将袖城扶起.手持火折子朝更深的地方走去.走得越深越觉得发亮.周身也觉得暖和起來.最后干脆吹熄了火折子.洞内火光映然.就像是哪里着了大火一般.景秀隐约见得前方有一小洞口.带着袖城过去.穿过小洞口一片豁然开朗.只见这像是更大的一个洞.前方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独路.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将袖城安顿到一边.景秀朝前走去.只见这哪里是深渊.分明是熟烈的岩浆.景秀眯了眼.甚至看到岩浆沸腾的细节.

    景秀倒吸一口凉气.朝面前小路看去.这路的另一头处.隐约见得悬挂了什么东西.景秀掏出宝图.赫然发现.原來所有的事情皆可以用巧合來解释.只见这图上所示居然与这洞中场景独一无二.回头望了袖城.神色似是比刚在冰天雪地间安然了许多.心稍稍放下了些.景秀决心踏步向前.小心的踏上这条并不宽敞之处.甚至都不敢轻易的向下看去.只觉得混身热汗直冒.双腿也不知是因为刚才劳累还是因为身下这岩浆的缘故.只觉得越发软了些.

    终于走到尽头.只见是一形状怪异的石头.石头上栓着一条绳子.走近了些才发觉.这并不是普通材质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好像还栓着什么.景秀走过去一看.栓着的像是一只铜鼎.景秀小心翼翼将绳子扯上.还真的费了些力气.越拉到底.只觉得绳子越发的烫手.完全将那铜鼎拉上來时.只见那铜鼎周身已通红.散发着透亮的红光.随时都能溶了一般.景秀将铜鼎拉到安全地方.只见那铜鼎依旧烫得不可近身.景秀稍稍靠近些只觉得灼热无比.仔细观察了那铜鼎才发觉.这鼎身两边皆是刻了奇怪的纹络.又有些眼熟.景秀掏出宝图仔细比对.终点之处寻得应是此物沒错.可是这鼎为何会如此摆放.这上面的纹路又如此古怪.三思而后.景秀恍然大悟.这鼎上的纹不是其他.而是另一张宝图的路线.其身前后拼在一起.正好是一张新的图.原是手中这张只不过是为了找它.而它这纹才是真正的藏宝图.

    见这东西烫的吓人.甚至手放上去怕都要熟了一般.正发愁如何将此物带走.只见那些白衣刺客又寻到了此处.见这几人进來.景秀一阵绝望.忙将袖城护到身后.此下双方碰面.怕是再也躲不了.

    白衣刺客手持尖刀.随时准备将他们杀死.景秀也顾不得这么多.不惧不怕的说道:“你们果然追來了.既然这样.我们也沒有必要再躲什么.可是死之前.你们至少要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们來的.”

    白衣人无一动容.更无一人准备开口回话.看來这些人.远比之前的那些还要冷血的多.景秀越发确定.他们并非是周风尚的人.

    “既然你们要杀就杀好了.可是我有一事相求.请你们放过这个姑娘.我任由你们处置.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的可以给你们.只求你们放过他.”景秀大声说道.紧紧的将袖城护在身后.此时的袖城.半睁着眼.越发的虚弱了.甚至沒有力气去反抗.只是本能的抬起手來.吃力的触碰了景秀的脸颊.此时.她倒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死亡并不可怕.只要与他在一起.只是遗憾的是.此生.怕是无法再嫁给他了.袖城终是无力的将头埋进景秀怀中.十分安详.

    “这你放心.我们要的只是你的命.主上吩咐过.要保这姑娘周全.你就放心的去吧.”终是有一个白衣人肯开口说话.景秀更是不明.主上.他们口中的主上究竟会是谁.与袖城是什么关系.怕是再问下去.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还好.他们会放过袖城.

    最后搂紧了袖城.真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二人经过多少风浪.最终还是死在此处.分在此处.

    景秀浅笑.只轻声在袖城耳边说道:“城儿.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怕是又要食言了.”

    他的一言一辞.袖城此下听得格外清楚.眼泪不争气的流下來.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舍.不忍.

    此时.袖城更是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都杀掉.全部.

    白衣人均不是无聊之辈.更沒有时间在这里看他二人你侬我侬.干脆提了刀朝他冲來.袖城咬紧牙关.最后一次挣扎.反身挡在景秀身前.悲凉的眼神看着景秀.景秀只觉得天旋地转.袖城最后说道:“要死.也是我先.我怕你不在了.我一个人在世上.好寂寞.”声音很小.但景秀全部都听得清楚.此时景秀满腔悲忍与绝望只想放开嗓子大声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