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至人伤人心(第1/1页)第一女将
从皇宫回來.袖城一刻未歇一路向西來到景府.
在來的路上.袖城便已经想好了要对景秀说的话.即使他现在不认识自己.可她相信.他会想起來的.只要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他一定会记起自己.
立在景府门前.深思良久.终于提起勇气敲了敲门.待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探出半个头來.见了袖城.先是上下打量.随后又问:“你找谁.”
袖城一愣.自己也是曾经來过景府的.而且在景府中闹过许多不快.景府的人沒有理由不认识她.许是这人是新來的.不知道吧.
“我找景秀.景公子.”袖城答道.
“你是哪位.”门人似乎有些不悦.语气生硬不太好.
“我叫袖城.”城字尾音未落.门人便砰得一声将门关得死死的.袖城一急.忙又用力敲了敲:“开门啊.我找景秀.”
“少爷不在.”那人在门里随口应了一声.听起來不像是真的.
袖城不甘心.本來想好的说辞被人关在门外.出师未捷怎能身先死.
袖城也沒好气的敲起门來.可是门里一应都沒有.
雪非住的院落离大门并不算远.此时景秀正对着她在纸上绘着丹青.雪非悠然坐在一旁任由她临摹自己.
正画着.景秀突然抬起头來.望向穿外:“有人在敲门吗.”
雪非早已料到.只做无事:“你听错了吧.我怎么沒有听到.”
景秀又屏息静听片刻.敲门声十分响亮.在这里听得一清二楚.雪非想瞒也瞒不住了.
“许是府上來了客人.怎么沒人去应门呢.”说罢.放下笔.起身便要出门去.雪非刚起身要拦.景秀手快推门要出去.却见刚才那看门小厮正路过门前.景秀一口将他叫住:“怎么有人敲门你不去开.”
小厮愣了一秒.扫过雪非脸色.雪非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忙反应过來答道:“少爷.最近这街上出了个疯子.走到哪家都敲门.挨家挨户的敲.敲起來就沒完沒了.赶走了.一会还來敲.”
景秀一皱眉:“这样.那便由他去吧.也是个可怜之人.就当听不到就好.许是他累了.自己便会走了.”
“就是.一个疯子.你理他干嘛.快点回去接着画.才画了一半呢.我急着看我在你笔下是什么样子呢.”雪非亲昵的向景秀看來.景秀亦是温柔一笑.拉起她的手便回了房间.
刚进了门.景秀便想起了什么似的.忙从怀中掏出一物件.伸到雪非面前.雪非定睛一看.是一支碧玉头钗.雪非的笑容立即绽放如花.接过在手上仔细欣赏:“真好看.是送我的吗.”
“不送你.我还能送谁.今晨无事便想送你一样东西.便逛到了街上.见它不错.就买來送你.还喜欢吧.”
“当然喜欢.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雪非笑得如花一样.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秀.从前的他.断不会如此对待自己.在她看來.这次的事情.就是天赐良机.不禁暗喜.连老天都帮她.
“对了.今天我在外面.见到那个袖城了.”
景秀话音一落.雪非心中一震.小心的观察着景秀的神色.
“她果然与你说的一样.十分古怪的一个女子.见了我情绪十分激动.”景秀回已着自己白天见到的“陌生”的袖城.
“她与你说了什么.”雪非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也沒说什么.只说了沒两句便被人拉开了.她身边的人.还真奇怪呢.”景秀轻笑.回忆着白天遇到袖城与那面具男.
雪非见他面色无异.这才稍稍放下.更加确定.刚才在外面敲门的便是袖城.袖城定是安全回來了.
“景秀.我想与你商量件事.”雪非贴到景秀身边.
景秀低头看着面前雪非.知道她又是有事相求.便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问道:“又有什么事了.”
“咱们不是原定下月成亲.昨儿个我又去找了先生看.先生说有比下月初七还好的日子.”
“哦.哪天.”景秀问道.
“三日之后.”雪非干脆的答道.其实她并非去找什么先生看日子.只是因为心中一直不安.再加上袖城已安全回來.怕节外生枝.好事弄到头又弄成了坏事.不如趁着现在.抓紧时间.先把亲成了.之后一切都好说.
“是不是太急了些.三日之后.一切都沒准备好.太仓促了.”景秀想了想.着实太急.
“我看刚好啊.既然有比下月还好的日子为什么不选呢.我去跟祖母说.她老人家一定也会同意的.老人家都很信这个的.况且现在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沒什么问題的.”关键时刻雪非又将老祖母搬出來.他知景秀孝顺.这是本性.即便失了记忆这本性也不会改变.
“可请柬不是已经命人派出去了.”
“那有何难.再命人重新派发一回.跟人家讲清楚不就行了.”
景秀见雪非执意改日子.也便不与她争执.此事本就不是男儿管的事情.此时的景秀心里.只要雪非开心就好.
景秀轻笑.再一次抬手捏了捏雪非的鼻尖:“好.一切随你.”
雪非开怀.一头扑进景秀怀中.享受着这原本并不是她的幸福.
此情此景.此时尚在门外的袖城丝毫不知情.袖城只觉得嗓子都要喊得哑了.可还沒有人來应门.失落的坐在台阶上一般.恨自己为什么不硬气一些.霸气的离开此地永不踏入.可是门里还有她爱的景秀.她愿意卑微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石子滚落到自己脚下.袖城觉得奇怪.沒有风.哪里吹得动这么大的石子.顺着石子滚來方向望去.是一小书童正在一边胡同探出半个身子用力的朝自己扫手.看口型好像是“过來.”
袖城想起.她是见过这个小书童的.他是景砚身边的.一直照顾景砚來着.也算了半个熟人.袖城觉得是來了希望.忙快步朝他那边走去.
走到跟前.小书童扯起袖城袖子.便往胡同里拉:“袖姑娘.快跟我來.”原是这胡同里是景府后门.声音很低.似是怕被人发现.袖城便也不声不响.只跟着他來.
到了后门.小书童轻轻敲了敲后门.又压低了嗓音轻唤道:“二少爷.袖姑娘來了.”
二少爷.不就是景砚.袖城心想道.
听到书童声音.后门果然打开.然后是景砚摸索着走了出來.小书童忙去扶她.
景砚的眼睛依旧如从前.侧着耳道:“袖姐姐.”
“景砚.”袖城心情复杂.此时此刻.想不到.景府肯理她的.只是景砚.
景砚笑容依然像以前那样温暖:“袖姐姐.我支开了后院的人.可他们随时都能回來.我长话短说.”
袖城得知景砚是要告诉她所有的來龙去脉.索性也就不问长问短.静静的听他说.
“我哥从那日被那小二送回來.就昏迷了好些天.醒來后就谁都不记得了.大夫说是伤了脑子.“
“这些我都知道了.他现在连我都不记得.”袖城越发失落了起來.
“这还不止.府中的雪非趁着这个机会先入为主.自称是自小就呆在景府中的我哥的未婚妻.连祖母都帮着她扯谎.她们还骗我哥说.说你一门心思的爱着我哥.还说你一直设计陷害雪非让她离开我哥.”
听到这些.袖城只觉得一阵麻意从脚底到头皮.不禁怒从心中起:“什么叫我设计陷害雪非.我袖城行事光明正大.我何时害过她.她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
“袖姐姐.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來.她不仅如此.祖母还命全府上下的人按照她们的说辞回复我哥.所以无论我哥问起谁都是一样的答案.整个景府都说你是一个疯子.我一直都想把真相告诉我哥.可是祖母这些日子都不让我见我哥.更是说如果我身边的人谁敢把这事说出去便乱棍打出景府.”景砚亦是心中來气.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这以这样.”袖城气得发抖.
“我爹他也是与我哥说起过此事.可是爹的性子想必你也多少了解些.他向來不注意此事.又对你和我哥的事了解的不多.所以即使说也只是个一知半解.皇上也曾召我哥入宫.也与他说过.皇上说的.他自然会有所动摇.可是回了府中便又被她们给拉了回來.还说你是皇上的义妹.皇上自然要向着你说话.”景砚一口气说完.袖城已快撑不住.恨不得马上杀入景府拉他们出來对质.沉默了两秒.实再压不住心中的火.打算冲进府中却被小书童拉住:“袖姑娘.三思啊.”
景砚闻声.这才想许是袖城要冲进门去.也忙伸出手來胡乱拦了拦:“袖姐姐.你别冲动.你现在进去.吃亏的只能是你.我哥不认识你.府中人一人说你一句都能把你淹沒.你又何必进去呢.”
“我咽不下这口气.她们凭什么这么说我.”袖城此时力大如牛.小书童与景砚眼见着就拦她不住.
“袖姐姐.你再生气.现在也不是时机.你若真想给自己沉冤昭雪.不如就等到夜里.现在我哥和雪非二人整日粘在一起.只有晚上我哥才会独自一人.那时你再与他说不是更好吗.”景砚的话.再一次刺痛了袖城的心.整日粘在一起.何等亲密才会整日粘在一起.
袖城心中钝痛起來.像是被重物压住心脏.更恨不得将自己心掏出來捏上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