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灵前对质(第1/1页)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
明知事情的走向.可眼下箭在弦上.蒯越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州牧府.他嘴里不断念叨着顺其自然.反正无论刘备、蔡瑁谁最终取胜.为了拉拢人心.都不会为难蒯家这样的荆襄大族.
蒯越磨磨蹭蹭的进了州府.果然府中人尽皆戴孝.窗前廊下到处挂着白条布.大堂早已被布置成灵堂.堂中放一棺木.里面躺着的正是刘表刘景升.蔡夫人、刘琮身披重孝.跪于刘表灵前.蔡瑁、蔡中、蔡和这几兄弟腰挎宝剑.堂外还立着百名手持斧钺的凶悍卫兵.
官员们此时大多已经到了.就在堂外等候.本來许多人并不知情.一进府得知刘荆州已丧的消息就已经够震惊的了.而现在置身于斧钺枪林之中.更是让这些文武官员战战兢兢.浑身不舒服.
“怎么回事.主公前些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重身故.”
“是啊.而且还沒有听到一点风声.老黄.这事你听说沒有.”
“我啊.倒是听到一些风声.说主公贪杯以至背疮发作.前两日突然病重……”
“这酒看來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以后还是少喝两杯才行……不过也不对啊.主公病故.府中为何还要布下这么多护卫.还有为何到现在才让咱们知晓.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发丧呢.”
“……”
襄阳城内大小数百名官吏就这样在灵堂外窃窃私语着.互相交流着消息.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蒯越暗暗苦笑.他虽然知道此事内情.却也不能向同僚说明此事.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要是被蔡瑁发现.蔡瑁定然会毫不留情面的除掉自己.
不过荆州多出才略出众之人.也并非沒有人察觉出蔡瑁的阴谋.蒯越闷声不吭静观其变.旁边就有人道:“不对.此事必有蹊跷.主公纵然身有旧疾.可前几天还能接见我等.哪有这么快就薨逝的.而且蔡瑁将丧事办得如此隐秘.分明是欲盖弥彰.证明他们心里有鬼.”
蒯越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原來是从事伊籍.此人是兖州山阳人.老早就投靠刘表.算是刘表手下的老人了.只因为不是荆州本地豪族.和蔡瑁的关系浅薄.所以在刘表手下混得并不好.
伊籍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露出沉思的表情.眼前的迷雾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有人捅破了.暗地里发生了什么事聪明人都能想到.
蒯越和别人则想的不一样.伊籍这个时候挑起众人的疑惑.难道他这么做不怕死吗.还是他是刘备在荆州部下的一枚棋子.这个时候有心这么做的.
听了伊籍的话.众人开始在低下小声议论起來.灵堂外站着的蔡和见有些不妙.忙进去向蔡瑁禀报.蔡夫人、蔡瑁不敢怠慢.忙一起走出來了.
蔡夫人欠身向众人行了一礼道:“各位想必已经看出來是什么事了……沒错.主公背上旧疮发作.昨夜不幸病亡.今日就是将此事给各位一个通报……”
伊籍躬身一礼道:“夫人请节哀……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夫人解惑.”
蔡夫人看了伊籍.道:“是机伯(伊籍字)先生啊.请讲.”
伊籍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主公当年征讨长沙张羡时确实背后中了反贼一枪.这些年疮口始终沒好.每到天寒地冻也总会发作.可并不会因此致命啊.前几日寿辰之时.主公不还好好的吗.为何会突然病亡.”
蔡夫人眼中不为人察的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早有准备.抽泣着道:“主公的身体想必各位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主公年老体弱.这两年一直卧病休养却总不见好.尤其是背后的枪疮.本來医匠嘱咐主公切忌饮酒的.可前几日寿诞.主公因为高兴多喝了不少.以至于旧病复发.突然病逝的……”
蔡夫人当真是心机过人之辈.这一番连哭带说滴水不漏.表现得也声情并茂.顿时将在场不少人心中的疑虑打消.
伊籍也一时无词以对.半晌才道:“那属下敢问夫人.主公如今即已病故.为何从病危到今日一直遮遮掩掩.秘不发丧.连我们这些臣下都不让知道.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不足为外人道.”
“对呀.为什么事先一点消息都不往外透露.让我们这些为人臣下的到现在才知道.”治中邓羲也站出來道.邓治中在荆州执掌诸曹文书.地位仅次于别驾刘先.是刘表手下的高级幕僚.他德高望重.连他都发话了.立时有不少官吏附和道.
蔡夫人如果放在后世.绝对是个演技派的人物.只见她眼圈一红.哭问道:“邓治中.你道我身为人妇.难道不想给夫君风光大葬.”这一哭问.倒把邓羲问得无言以对了.静听蔡夫人往下讲.
蔡夫人哭了一阵.委屈道:“之所以秘不发丧.还不是主公他自己的意思.主公说如今荆州正值多事之秋.江东孙权蠢蠢欲动.河北张辽虎视荆襄.此时消息若让张辽、孙权知道.二贼必定兴兵來犯.将士闻主公新丧.必定心中慌乱.到时主公的基业.荆襄九郡八十一州百姓就要遭殃.主公的意思是待新任荆州牧坐稳之后.局势安定在对外通报.到那时张辽、孙权再想來犯.就得思量思量了.”
蔡夫人此话说的在情在理.邓羲的疑虑也被打消.拱手一礼便退下了.
谁伊籍仍不依不饶道:“那不知主公欲让哪一位公子为接管荆州政事呢.”
蔡夫人、蔡瑁眼中俱闪过一色忿怒.这个伊籍.今天怎么这么多事.他们费了那么多心机、力气操办此事.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过众官面前.蔡夫人也不便发作.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主公遗命.立二公子刘琮为荆州牧.”
这样的答案.其实并不出在场众人所料.有蔡夫人、蔡瑁这一系人主持治丧.继承人当然是他们支持的二公子刘琮了.沒见大公子刘琦到现在都沒到场吗.分明是想让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别见到.
襄阳城中.蔡瑁的势力还是最大的.此时蔡瑁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在场官员绝大部分顿时明白这个时候站出來唱反调代表什么.沒有再多说什么.
可今天伊籍就跟吃错药一样.一点沒有顾忌蔡瑁的武力威胁.作色反问道:“二公子乃是主公妾室所生.并非长子.大公子刘琦才是嫡亲长子.主公一向推崇周礼.怎会行此废长立幼有违伦理纲常之举.”
这下蔡瑁终于火了.这个伊籍.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來了.当下脸一沉喝道:“大胆伊籍.你这是在质疑先主公的遗命吗.你到底居心何在.左右.给我将伊籍拿下.”
“是.”堂外武士闻令应和一声.就要上前将伊籍拿下.
“且慢.”堂下突然传來一声清朗断喝.只见一员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武将出声阻止道.蒯越视之.乃是刘表帐下骑都尉霍峻.是王威手下的部将.
霍峻就比伊籍讲分寸多了.恭声道:“霍峻不敢冒犯.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等身为臣下的慎重以待也是在所难免的.既然主公遗命立二公子刘琮为荆州牧.想來会留下证物吧.夫人空口无凭.拿出來让我们看看.我等心中便再无疑虑了.”
蔡夫人的表演天衣无缝.霍峻的话同样是无懈可击.众官连连附和.蒯越也禁不住多看了霍峻两眼.这个身形不高.长相有些文面的武将看不出还是还是个文武双全之才.至于他是不是个你刘备有些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蔡夫人看了霍峻一眼.心中一阵阴郁.看來这不愿意让刘琮即位的人还真是不少啊.不过这出戏既然做了.对底下人的刁难蔡夫人哪能不有所准备.当下从袖中取出一纸书信.展开示于众人道:“此乃主公临终前让妾身代书的书信.明确表明立二公子刘琮即位.诸公可以仔细验一验.上面有主公亲笔签名.看过以后.诸公就再不该为难我这个未亡人了吧.”说完.让人将书信交到别驾刘先的手里.
刘先小心接过.看过之后又传给在场其余众人.蒯越也接过书信仔细看过.内容确确实实是立刘琦为荆州牧.上面的签名也的确是刘表的笔迹.这让蒯越都有些诧异.难道自己之前所猜测的都是错的.难道刘表真的是突然旧病复发死的.他真的下定决心废长立幼.改立二公子刘琮.
可是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前几天蔡夫人还为了主公偏爱大公子刘琦而找他商议.那时候的焦虑难道都是装出來的.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蒯越只觉着脑海中尽是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百思不得其解.可他也是心思缜密的人.因为知道一些内情.所以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相信.即便是看到这封刘表亲笔签名的遗信.
不过蒯越的不信只能放在肚子里.经过如此几番质疑.真要是不表示一下.还真让别人以为他蔡家人心虚.其中有鬼.所以在众人看过书信之后.蔡瑁发难了.
只听他狞笑一声喝道:“來人.给我将伊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