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蠢蠢欲动(第1/1页)千金埋骨

    她很明白现在他们的处境.更明白自己不能和荣轩置气.

    只是.一看到荣轩那副模样.殿双就控制不住.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沒办法和荣轩好好说话.

    她不明白.也无法接受从小到大都很好的王兄会变成这副摸样.明明一直都很喜欢.那么久了都很喜欢的.为什么会一夕之间变了模样.

    难道人心真的就是这般善变.这么容易喜新厌旧吗.

    不.不是的.父皇母后多年來都感情深厚.从來都是和和睦睦的.那根本不能成为什么借口的.

    “抱歉.我去看看双儿.”

    “有劳殿下.”

    这一切真的不太对劲.无论怎么都很不对.

    连最信任依赖他的殿双都如此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还有一想到流裳有了他的孩子.荣轩竟然比谁都高兴.

    尽管他认为自己喜欢李燕儿已经是很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但现在看來.他必须得好好想想.

    “双儿.”

    “……”

    “双儿你别这样.”

    “怎么会这样.”殿双无力的坐在三楼房间里.目光呆滞的看着楼下人來人往.“小渊.你说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世事本就如此.”

    她已经看了许多.也接受了这许多无力改变的事情.本以为就算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可总归不会这般反应过大的.

    现在看來.只要牵扯到她重视的人.什么都化为乌有了.

    她无论如何都沒办法相信荣轩竟然会变得如此冷血.仅凭那么随意的理由就否认多年的一切.明明当初就是他那么怒气.面对了那么多的压力才迎娶到流裳的.

    感情如此之重.怎么能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说放弃就好像什么都沒发生过.

    “双儿.不是这样的.”

    “不管是不是这样.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不能.也不可以在纠结在这件事上.因为她只剩下一天半不到的时间可以研究那个人.为了不让父皇失望.她必须放下一切.努力为之.

    荣轩等了许久.都不见殿双出來见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离开了.殿双的性子他很清楚.只要是她认为是错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

    回府以后.宁远就满世界的找能够减轻宁天责罚的证据.那般痴狂都快魔障了.宁天看在眼里.虽然担心.可他也知道必须让宁远去做这件事.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的.

    宁天不知道他到底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什么事情.可他知道那努力只是徒劳无功.

    越是找不到证据.宁远就越担心.虽然殿双沒有限定时间.可他知道最多不过明天.如果他再找不到可以当做依据的东西.一切都完了.

    因为丞相已经掌握了李太尉的许多证据.大概也就在明天.这一切就该有个结果了.

    听说.李太尉的千金李燕儿最近很得小王爷的喜欢.估计有想要立她为妃的意思.一个李太尉就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如果加上贵为王妃的李燕儿.宁远觉得他们已无胜算.

    “少爷.夫人找您去菩提寺上香.”

    “我知道了.”

    宁远不得不收拾心情高高兴兴的和丞相夫人去菩提寺.不能让母亲看出什么來.不能让她担心.

    宁远很清楚.如果知道父亲最终难逃一死.母亲也绝对不会苟活于世.到时候.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他.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存活于这世上.

    父亲一事清正廉洁.凡事都为国为民.他不相信上天会这么对待如此尽忠尽责的父亲.而让李太尉那些小人作威作福.

    雪色皱眉.看了看还在大厅里的两人.她真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自从上次自己心软把人给带进來之后.那人便堂而皇之的以看病为由随意出入雪轩.明着不行就來暗的.总之是一定要进來的.

    这一个金玉缘也就算了.那个冷寒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回他的七川.和金玉缘一起耗在这儿.尽管上次他已经亲自找过了.并未发现月影的行踪.可他还是认为月影一定在这儿.

    雪色解释也解释过了.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怎料那两人现在是软硬不吃了.

    一想到她在自己家里都得走后门.雪色就有够怨念的.什么时候雪轩.她也得顾忌那么多了.

    说來说去.都是自己当初一时鬼迷心窍救了金玉缘.又被那人给缠上了.这救了一次也就罢了.怎想到还有后面这接二连三.

    那时不过是把金玉缘带进雪轩医治.就给殿双带來那么大的麻烦.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如果和殿双的关系被公诸于世.会有多大的麻烦.

    好在后來也只是虚惊一场.不过这就够她担忧的.以至于后來对金玉缘是客客气气的.

    哪怕他在雪轩坐上一整天.她都得好好的招呼着.

    “小姐.您找我.”

    “恩.韦伯.我要出去一趟.府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特别是要小心那位金公子.”

    “嗯.”

    “小姐放心.我会注意的.”

    “好.”

    不知怎么的.说到金玉缘的时候.雪色似乎看到韦伯脸上那特别怪异的表情.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切都怪那个金玉缘.不然她怎会如此狼狈.

    宫中果然是出事的.还沒到第三天.殿双就接到消息说有人傍晚闯宫.目标竟然就是无双殿.

    这皇宫行刺非同小可.一般的首先就是去找皇帝.而这次目标竟然是她.这么明目张胆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彻查朝臣贪污舞弊的案子.圣旨已下.已经全部交给殿双做主.所以.即便是在这期间启皇出了什么意外.这案子也不会终结.

    要想一切无果而终.只要解决了负责查案的大臣和负责最后审核批判的殿双.这案子才有可能被压下去.

    而现在.最想这么草草了结的只有一个人.

    李忠现在是顺接接手了太师的残余势力.经过丞相这几日的多番打压.那些人已经对他是心悦诚服.在不担心突然生出什么变故.影响那些拨动的势力.

    这个时候.如果能顺利除掉碍事的人.那感情好了.

    李忠也为知道自给儿做的那些事如果被捅出來后果会不堪设想.所以行刺无果之后.便把目标集中到丞相宁天身上.

    先是丞相夫人上香归來途中被行刺.好在有宁远拼命相互.倒也沒受伤.只是受了惊吓.回府便卧床不起.还不等他们找到证据证明行刺一事.李太尉便堂而皇之的派人到丞相府示威.

    虽然那人被赶了出去.可明天知道只要李忠还在一天.这事就不会这么容易了结.

    他也就算了.自从踏入官场那天起.他就知道可能有这样的后果.可是他从來都不愿意让宁远母子也受到牵连.看來不能再犹豫了.

    即便自己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做好.做完这最后一件事.

    事已至此.是顾不得死后的那些闲言碎语了.

    这一生清廉.也就那件事自己难辞其咎.此番.也算是偿还当年之过错.若能如此.他自是在沒什么遗憾了.

    雪色突然到访.花落自然亲自接待.可只有她知道.关上门之后.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雪色來福锦楼.并非看望她.而是向殿双禀报调查结果.以往雪色还会不顾殿双的意思.多少透露一点给她.

    这次.还不等她开口.雪色便已经离开了.

    “果然.还是被抛弃了么.”

    福锦楼看似容易进出.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即便是來过几次.雪色也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她和花落熟悉.才知道了许多别人防不胜防的机关守卫.这才平安无事的到了殿双的房间.

    “主子.雪色來迟.”

    “无妨.可查到什么.”

    “是.”

    “坐下说.”

    “多谢主子.”

    原來.当年宁天初任丞相一职.便被启皇派到七川赈灾.

    那年七川爆发洪水.水势之大十年难得一见.宁天到了七川后便亲自各方考察.调动当地所有官府力量.终于在奋斗了半个月之后缓解了洪灾.可紧接而來的各种疾病和粮食短缺.七川一带陷入暂时恐慌.

    那时.突然有一个妇人來到衙门.求他们去救救被困压河中的儿子.

    一听说人命关天.身为丞相的宁天亲自带着人前去妇人所说的河边.可放眼望去的是**一片.别说河中陆地.就连露出河面的东西都沒有.

    宁天找了许久.回來之后便把所见告诉了那个妇人.又从别人那里听说妇人自从失去了儿子.便神情恍惚.好像是疯了.

    后來经不住妇人的恳求.宁天又派人去找了几次.最后一次.妇人自己也亲自跟着过去.她亲眼看到了一片**.就就沒有说话.

    后來.那妇人是再也沒出现在衙门.更沒回到衙门安置她们的地方.

    直到后來.又经过了半月有余.有人在水位渐渐恢复的河上看到了妇人口中的那片陆地.还有那个妇人抱着自己已经死去多时的儿子.死死地抱在陆地中的一颗古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