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炮火压制战(第1/1页)名将台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第五文学 看最快更新

    王柏龄这个人非常不争气,他本来是蒋介石在保定军官学校的同学,后来一道赴日本留学,在筹办黄埔军校时,他的地位都是仅次于蒋介石的,并任军校少将总教官、教练部主任,被蒋介石视为肱骨心腹的头号人物。在攻打淡水时,他丢下第一团而临阵逃脱,而何应钦的第二团奋勇当先,打得相当漂亮,何应钦后来居上,在日后的军界政坛仕途坦荡,可谓平步青云。而王柏龄在军校时,就吃喝嫖赌抽大烟,有些校务问题找他都找不到。现在又是未战先逃,作为黄埔军校的教官,在自己学生面前做出这等事,真是颜面尽失,这也是后来他皈依佛教的重要原因。

    其实,王柏龄是有机会打一个漂亮仗的,至少不至于狼狈地还未听到枪炮声就屁滚尿流地逃了。在当时,第一军总预备队指挥部参谋长叶剑英就向王柏龄建议过,不要急于收复被敌军抢占的南昌:“孙传芳部据守的人数比中路军多;地形条件也于我不利,最好不要去打。再者,南昌三面环水,如果敌人断了我们的退路,进去了也出不来;我军刚退,城内局势不稳,暂不进去为好。”但王柏龄不停叶剑英的建议,只是率领孤军深入,结果一个师的兵力被孙军布下口袋阵,将第一师包了个饺子,而王柏龄不敢担当战事责任,居然逃之夭夭了。事后,蒋介石大骂王柏龄无能,不是带兵的料,还将其职务给撤掉。

    南昌一失守,第六军和王柏龄的第一师大多溃散,蒋介石闻讯后,大为震怒,而且还很着急地亲自到奉新去收容溃军,随行的有蒋先云以及卫队若干成员。从高安都奉新有60里路,蒋介石一行都是全程步行,一直从上午8点到下午3点,他们都在疾步行走着。蒋介石一到奉新,就传令所有官兵在城外河边堤上集合。这蒋总司令又挥舞着拳头,向官兵进行沉痛地训斥,对几个主要的指挥官还追究责任,并声言要枪毙第一师第一团团长孙元良,处决自己的学生以正视听,以严肃军纪。孙元良本来就是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后来又到日本士官学校学习过,北伐兴起时才回国参加战争。作为第一期同学的蒋先云本来号称黄埔三杰之一,他事先告诉了孙元良,这才让孙躲过一劫。

    当蒋介石一行抵达奉新后,当地人很快就有前来报信的,说孙传芳的游击部队有几个连的人马正在不远处就餐,如果这群人再通报给孙传芳的其他大部,蒋介石一行命就危矣。得知消息后,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都捏一把汗。在没惊动这几个连的人之前,蒋介石一行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之后,他们还庆幸,幸好是行走过来,如果早一点来,岂不是自投罗网。蒋介石一行化险为夷(蒋这不是第一次逢凶化吉),有人认为是总理孙先生在天有灵在保佑;有人认为是蒋介石洪福齐天,数次都能逃过大劫;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国运即将好转的征兆。

    李宗仁所率第七军在箬溪取得一次大胜后,便休息了一天,枪械弹药和粮饷都有了补充,士气依然旺盛。李宗仁同胡宗铎、夏威这两员大将商议后,仍然决定继续向前推进,还打算在德安切断南浔铁路,也好解救南昌前线被压迫的友军。这一想法本来是李宗仁提出来的,但夏威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箬溪距离德安大概有120多里的路,而且山道居多,万一敌人节节设防、步步为营,我军要是抵达德安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怎样帮助南昌附近的友军?”

    李宗仁本来要开口的,但胡宗铎抢先一步,他急着说:“现在我们士气正旺,扬威在外,估计沿线的小股敌人也不会固守,我们就一个劲地打就好了。”

    胡宗铎的一席话,让李宗仁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在10月2日,第七军浩浩荡荡地继续从箬溪向东挺进,路上果然有不少孙军,但都是一些零星的队伍,听到是李宗仁带领的钢七军,并没有作强有力的抵抗,几乎望风而逃。到10月3日拂晓,第七军抵达德安郊外,但他们很快就打探到在此地据守的孙军有三四万人,并由孙传芳手下悍将卢香亭亲自指挥。

    卢香亭是孙传芳麾下一员能征善战的将领,在孙氏横扫东南五省时立下赫赫战功,这位日本士官学校出身的将领颇为倾向革命,认为孙传芳投靠国民革命政府才有出路,但硬是被早年在同在日本士官学校留学并加入过同盟会的孙传芳给拒绝。虽是如此,作为孙氏的老部下,他倒是没有同别人一样在这双方厮杀得你死我活之际与北伐军暗通款曲,知道第七军进攻德安,还亲自到城外铁路西侧的高地督促工兵构筑工事,这是一个很负责的人,他在视察过程中,还屡屡叮嘱士兵:“你们筑建工事得认真、仔细,不然很有可能让一个或很多个英勇的士兵因工事问题而白白牺牲。”此外,卢香亭为了造势扬威,还让几辆铁甲车、十多门野炮在阵地前耀武扬威地来回穿梭,卢氏部下仗着兵强马壮、城坚地高,斗志昂扬。

    10月3日早晨,第七军行至距离德安约十里时,就与卢香亭守军遭遇,这支钢军向来都是所向披靡,所以碰到敌军,也不管来者实力如何,几位指挥官当即下令全线猛攻。一声令下,官兵们呐喊着扑杀过去,边冲边喊着给自己壮胆也给敌军造成威慑,这是心理战术,经常被他们利用。但守军并没有因为进攻方的高声震天的呐喊而心虚,他们讲十多门山炮、几十挺机枪和铁甲车上的野炮一齐向第七军狂轰滥炸。在这轰炸过程中,卢氏官兵还大肆叫喊:“他妈的,就算是钢军,我们照样轰得稀巴烂!”

    “来吧,来吧,来送死吧!管你他妈的是钢军,还是金军!老子就是不让你前进。”……看到官兵们情绪高涨,一种必胜的氛围如祥云般传遍守军阵地,还在拿望远镜看第七军作战情况的卢香亭在城墙垛上向身边的副官喊道:“传我命令,此战务必打胜,胜后重赏!”正当副官准备叫传令兵传令时,卢香亭又把副官叫过来:“对了,把军中的军乐器全部拿出来,敲锣打鼓吹战号,不要停,胜后必赏!”卢香亭所部官兵仗着绝对优势的武器和居高临下的地形,士气高涨,一个个如同饿虎,对于前来的说明钢七军感觉就像遇到羔羊了,对他们来说,这次战役不是生死之战,简直是一场志在必得杀人游戏。

    反观第七军,这次他们虽然一如既往地自信,但碰到硬骨头,才觉得啃不动,还有军官在打仗时破口大骂:“妈的,这比贺胜桥的火力还大,这仗不好打啊!”李宗仁、胡宗铎、夏威等人仍在前线督战指挥。第七军两万多人前仆后继,如长江滚滚之大浪不断向前推进。可守军的火力交织射来,使得第七军的阵地如火海一般,官兵们就好比闪电炸雷中被击中林木,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死伤遍地。但第七军哪里肯认输,这么多恶战都打过来了,他们仍不停歇猛烈的攻势,所以这支倔强的广西部队与守军激战到下午3点。

    “预备队给我上,全部上,我就不信了!”一向温厚的李宗仁也是倔直,下令把全部预备队调到前线投入使用,但仍然没有攻克的迹象。李宗仁见着阵地上的第七军死伤过多,心里甚是着急,在阵地上边捶打着额头边踱步,突然间,他开口对一直劝他到后方安全地带的卫士说:“胡、夏二人怎么忘记把炮兵忘记投入战场了,快,快,快传令将炮兵立即投入使用!”胡宗铎和夏威二人也是一个劲地让士兵要勇猛,要坚持住,但即使第七军全军陷入疯狂般的境地,甚至只知拿着枪杆子和手榴弹往前冲,但似乎不知身在何地,全然置之度外。

    第七军炮兵推着大炮开进阵地,但等他们开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大巫见小巫而已,敌人炮火如密集的冰雹砸过来,很快将第七军的炮火压制住。战至黄昏时分,德安依旧纹丝不动地屹立在第七军跟前,依旧居高临下地傲视着第七军。那时,卢香亭命守军出动,准备趁着占上风的先机来对李宗仁所部进行反扑,于是,卢香亭部分官兵冲出成来,准备来他个大迂回包抄。李宗仁已经对胡、夏二位指挥官下令:今晚必须攻克德安!当时第七军陶钧团与迂回的守军右翼部队展开肉搏战。说来也奇怪,陶钧团官兵也是精力充沛,看到进犯的敌军,抽出刺刀就砍杀过去,不久就将那股来犯的敌军给打跑。到晚上6点钟时,第七军一部占据南浔路铁桥,并顺势从铁桥冲下去,将来犯敌军的阵脚给打乱;而且他们的正面部队也掩杀过去,趁势迅速尾随即将逃入城内的溃军,一举攻入德安城,对城内的守军继续展开攻击。顷刻间九江卢香亭、李俊义的两个方面军精锐之师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