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性使然(第1/1页)美人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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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别怨走在诺大的长安,不禁哑然,也对,长安作为大汉的都城,自然不是一般城市可以比拟的,叫买的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生怕自己的声音小被别人比下去,个个列开了架子,伸长了脖子。
别怨走道一处坠立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麒麟房前,忽然闻到阵阵菜肴的香气,不禁吞了口口水,走了这么远的路,真的有些饿了,便抬头看看,吊牌上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赫然正是:缘者居。
木桌木椅,半俗半雅,盆中花,壁上画。让人分外亲切,却不失俗气。别怨寻了一处人偏少的地方坐了下来,把包袱搭在椅子上,不多时小二便遵从她的意思,拿上来两盘小菜,和两个馒头,此时忽然听得身后的椅子一动,别怨未曾在意,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不多时便觉得有团阴影在眼前晃,抬眼,便看见一个身着淡蓝色曲裾之衣的男子,男子相貌英俊,鬓若刀裁,鼻如石雕,英气的剑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煞是耀眼,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别怨打量他的时候,他亦审视着别怨,别怨隐隐看见他蹙了一下眉头,眨眼便消失不见,别怨甚至以为自己花了眼。
只听男子淡淡的说:“匕首还我!”
别怨有些怔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柳眉一蹙:“你说什么?”
男子狭长的丹凤眼看向别怨身后的包裹,“匕首!”
别怨回身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包裹上,赫赫然多了一柄匕首,那匕首小巧精致,握把上深蓝色宝石晶灿灿的煞是耀眼!别怨了然,淡淡道:“不是我!”
“哼,你分明是狡辩,不是你偷的,难道匕首长了腿,自己跑到了你的包袱里了么?看你衣冠楚楚,想不到竟是这种人!”先前的小二,不屑的说道。
别怨才发现,周围竟围满了人,谅是她再不拘小节,也不禁有些羞愤。
“无声,不可放肆。”,一长身男子语气不悦的说道。
男子样貌俊朗,却不似一般男子的英气,而是透着一种无限的温柔,温润如玉。“兄弟莫要见怪,小二眼拙,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他的彬彬有礼让别怨有些受宠若惊,微微一笑“兄台多虑了,不知者不怪,此事本就是蹊跷,怨不得他人误会。”又拿起赫然安放在包袱上的匕首,对着蓝衣男子道,“呶,匕首,现在物归原主,如果心有不快,弟弟在这里赔不是了!”
蓝衣男子狭长的丹凤眼一眯,未曾接过,只定定的盯着匕首,淡淡的说:“你若喜欢,就送与你了!”
别怨瞧他眯眼的样子,有些不舒服,他还在怀疑?遂冷冷的道:“抱歉,拂了你的好意,因为敝人没有无端收受不明之人不明之物的习惯!”一张微微婴儿肥的俏脸把别怨的气势生生削弱了几分。
蓝衣男子不怒反笑:“呵呵,不明之人的不明之物?”顿了顿,语气平静的说:“我叫霍去病,希望你记住,因为我们还会再见的。”霍去病眨眼之间来到别怨眼前,把匕首放到别怨的手里,“收下!‘
霍去病潇洒的走了,留下别怨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此时正是元朔六年,霍去病,威名远扬,似冬日之雪袅袅的覆盖于大汉的各地各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霍去病未满十八岁跟舅舅上战场杀敌!
霍去病凭着一腔血气带领八百骑兵斩敌两千余人!
霍去病把匈奴单于的两个叔父,一个活捉,一个毙命!
霍去病被武帝封为冠军侯!
还有,霍去病的姨母便是母仪天下的卫子夫!
黄昏时分,店里来了两位翩翩少女。一位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指如削葱根,纤纤作细步,虽面罩蓝纱,想来必是精妙世无双。另一位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琳琅,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再往面上瞧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一身粉衣越发明媚动人。
先前儒雅的男子看两人到来,忙走到近前,温文一笑:“雪儿,你们怎么来了?”然后挑眉看向身后的粉衣女子,佯装生气道“是不是,映月又调皮,不肯乖乖在家待着,吵着要你陪她来?”
粉衣女子不依,娇嗔道:“哥哥就知道怪罪我,我哪有调皮,我只是陪姐姐来散散心而已,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哼!要是叫外人听到还以为我有多娇蛮呢?”
儒雅男子宠溺的用手点点她的额头“你啊!若说你不娇蛮,那天下间恐怕没有几个女子能担此‘美名’了?”
粉衣女子听罢撅了撅小嘴:“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面罩蓝纱女子看着他们亲密斗嘴怔怔发愣,未注意身侧行人,险些被撞倒,踉跄了几步,此时微风袅袅,借着风力面纱从下吹起……女子慌忙捂住纷飞的面纱,一双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环视四周!
只看到别怨在注视着自己,立马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别怨的皮肤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别怨笑容真诚,或许是那女子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只见她臻首微转,看向他方。
别怨拇指杂乱的绞在一起,刚刚她依稀看到一片溃烂的——皮肤!
粉衣女子未曾留意到这边,依旧和男子说话:“方才我听下人说店里来了一位贵客,还叫小偷把人家匕首偷了去,我说哥哥呀,你怎么管理的呀?嗞嗞,这可莫要传出去才好!”
儒雅男子脸一沉,道:“休得乱语”又转身对别怨说“这是舍妹,她年岁尚小,口不择言,如有得罪之处希望兄弟你莫要怪罪。”
哼,小偷?别怨虽有些不快,但听男子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让人家觉得她小气,遂淡然一笑道:“不知者不怪!”
粉衣女子一看别怨,俏脸绯红,心下叹道,好俊俏!她不是孤陋寡闻之人,亦看过好些美男子,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的他!
潋滟的黑眸似潺潺春水,鼻子虽挺却未有喧宾之嫌,唇若丹霞不点自朱,淡淡的婴儿肥又别具韵味,高高束起的黑发越发显得精神抖擞,气宇不凡。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俊美飘逸……一切词语都显得太过苍白,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若说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也一点都不为过!
儒雅男子赞叹别怨的修养,柔声说道:“听口音兄弟是外地人吧!如不嫌弃,可以栖身在小店,为了赔罪,一切消费算在敝人头上!“
别怨叹声巧,想起舅舅先前说的“到‘缘者居’找司马琪”,难不成他是司马家的人?遂开口问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敝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轶,字宏辰,这是二妹司马映雪,(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粉衣的是小妹司马映月,不知兄弟姓字名谁?”
别怨一顿,然后朗声说道:“敝姓郭,名别怨。”
姓吗?她从小就不知父亲何人,也不知母姓为何,因为对阿娘来说那是一个痛,别怨只晓得阿娘叫初彤!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她不懂为何要如此悲凉!
多亏有阿娘的异姓弟弟,她的舅舅——郭成陵,他把别怨示若己出,别怨亦把他当作亲生父亲,所以她姓郭!
别怨本就十分希翼友情,正好又和司马宏辰谈得来,就决定栖身在此。
第一次离开家门,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别怨翻过来覆过去,就是睡不下。
“咚——咚!咚!咚!咚!”竟已三更天了!别怨立马翻身而起,想来无事便拿起舅舅的天狼剑寻了一个安静宽阔的地方,练习开来。(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
“嗖、嗖、嗖……”剑似飞凤。弓步直刺,回身后劈,弓步平抹,提膝平斩,回身下刺……猛然间从远处急速飞来一个细小的不明物体,别怨利落的一闪,只听“呛”的一声,原来是石子!
只见石子被剑崩裂好几半,别怨不由暗暗心惊,一枚细小的石子都可发挥如此威力,想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啪、啪、啪”霍去病拍着掌,从暗处走了出来,口中赞道:“刚柔并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好剑法!我只瞧见阁下仪表不凡,以为只是文弱书生,没想到竟有如此好身手,果然不一般!”
别怨思及白日之事,总感觉他话中有话,顾不得他是侯爷,还是心中英雄,不耐烦的说:“没想到堂堂冠军侯竟有闲心来这欣赏月色正浓”
霍去病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欣赏月色?你真当我如此之闲?”
“不是么,难不成是来欣赏小人舞剑?小人不才,深恐污了侯爷的眼儿,不过侯爷若不嫌弃,小人倒不介意献献丑!”
霍去病眼中光影流转,邪魅的说道:“你为何如此敌视本侯?”
“侯爷说笑了,小人怎敢在侯爷面前造次,不过本性使然,由不得小人罢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终于让霍去病有些恼火:“你最好收敛点,若要让本侯抓住你的把柄,本侯定不轻饶!”
“小人不知哪里冒犯了侯爷,若是白天之事,小人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匕首在这,侯爷如想要回,尽可开口,小人虽不是富贵之人,也断断不是贪财之人,何况是侯爷的东西!”言罢,便把握着匕首的纤纤素手伸至霍去病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