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果选择允许后悔(第1/1页)专宠小蛮妻
这西戎蛮族部落的孩子.都这么蠢吗难道.
圣医躲藏穿帮.却傲慢依旧.放狠话就是不医治.扬言就算人死在外头.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要怎样才可以.金银珠宝吗.我有.我都有.”应含絮问.翻包袱找银票.池崇在旁看得一愣一愣:“这不是……我的嘛.”
沒错.应含絮在出门前.顺走了池崇的家当.他出门随军带那么多财产是想干嘛.应含絮觉得:最终花在自个儿身上.简直就是现世报了.
然而圣医不要金银.“我师父不像我那沒出息的师叔.他不贪财.”小药童说.
“那他要什么.”月澈问.
“他什么都不要.他什么都不缺.”小药童说.
“不……”池崇憋出一句.“他缺心眼.”
缺心眼的圣医愣是见死不救.应含絮和月澈对视一眼.决定强闯.
应含絮负责制伏小药童.月澈负责背着池崇往里冲.
任务如此分配是因为池崇是大人而药童是孩子.池崇当然不乐意被月澈拖着拽着背.但月澈认为孩子交给女人应付比较妥当.只可惜事实证明三人都低估了那蠢小孩的本事.
蠢小孩身上藏了药.信手一挥.白烟弥漫.应含絮便飘飘欲仙了.
那不知是什么害人的药.竟令人神志不清、云里雾里不自知.
月澈背着池崇往里走的时候.蓦然听到应含絮唱起歌來.回头一看:不得了.这丫还跳上舞了.
“唉.不能这样……”月澈不得不把池崇放在一边.然后走回去制止应含絮发癫.
“别拦着我.”应含絮却灵活闪开.飞另一边去继续翩翩起舞.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是花中的小蝴蝶.我是自由飞翔的命.谁也不能阻止我飞得更高更高.”高得都快登上冰雪堆积的小山包.然后被猎猎西风吹得摇摇欲坠.
“你给她熏的什么药.”月澈怒问小药童.
“迷幻药.”小药童道.知道月澈要什么.摇着头道.“沒有解药.一个时辰就好了.”
“一个时辰”月澈惊问.回眸看着应含絮.有种爱莫能助的悲怆.
“把她绑起來.不要在外面随便跳舞丢我的人.”池崇扶着墙走出來.尽管体力耗尽气若游丝.却容不得自己的女人丢人现眼.
“这里又沒人认识她.让她跳一阵就跳一阵呗.她是被熏了药.不跳很难受的.”月澈帮应含絮说话.池崇却坚决不肯:“绝对不行.何况跳得这么丑……”简直不忍直视.池崇忍不住拾起雪球砸向她.
应含絮被一个雪球袭身.起初是愣了一愣.随即欢欣雀跃激动得手舞足蹈:“耶.漫天飞雪与我共舞.我美极了是不是.”
气得池崇拿更多的雪球砸她.
月澈见状.表示心疼:“你这样打她.她会冻着的.”然后滚了一枚大雪球.狠狠抡向池崇.
池崇即便病态十足.反攻起來也绝不含糊.
于是事件发展到最后.变成了两个男人打雪仗.一个女人乱舞.
圣医出门观赏.赏了一阵后.抚须赞叹说:“甚是精彩.”
“既然精彩.能否救人.”月澈趁机问.
“砰.”圣医果断把门关上.
月澈与池崇泄了力.瘫在雪地里休息.假正经地商榷:
“你说那小药童会不说是圣医的私生子.我们把他绑了.要挟他救你好不好.”
“早知道我就把何不言带着.再把毒渡给小药童.我就不信圣医还见死不救.当然.再渡一次.我解脱了.谁还管他救不救自己人.”
“话说这毒真的能一直渡一直渡吗.”
“当然不能.否则我路上随便找个人就能渡给他了.何至于受这等苦.被渡的人.必须体格健壮、承受能力强.还要长得帅.否则当场就死了.”
池崇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嘛.月澈不禁怀疑:“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把毒引过去的.”
池崇看着天.表情深不可测.口吻老练如一长者.听得月澈小心肝慌慌乱:“过程极其惨烈.我怕说出來影响你一生.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只是月澈闻言愈发好奇了:“不行.我一定得知道.否则我睡不安稳.”
“你这样逼迫一条鱼.合适吗.”池崇趴在雪地上干游.月澈知道他这不是毒发.就是在模仿他戏弄他.
因此月澈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气得牙痒痒.
应含絮突然扑过來.横在了二人中间.
她终于跳累了.
“天好蓝.是不是.”她问.手脚闲下來.神智却还不太清晰.“其实我是天边的一朵云……自由自在、白白胖胖……”
月澈笑.问池崇:“她疯起來还挺可爱的是不是.”
池崇不搭腔.应含絮继续:“我有一个小秘密……”
两个男人神色一紧.
“两年前……哦不.现在应该快三年了.一二三、三年前.我被人推入池家花园的大池子里.池崇在我身上拴了一块石头.让我彻底沉下去溺死……但是.小迷糊仙……唔.唔唔……”
应含絮沒能说完她的故事.就被池崇捂住了嘴.
月澈蹙眉:“为什么不让她把话说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丫中了迷香意淫呢.三年前我压根还不认识她.这样的故事你也信.”池崇反问月澈.
月澈沒有反驳的理由.
然后应含絮就在池崇怀里睡着了.
月澈气得胃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凭啥她就爱往你怀里钻.”
“习惯.”池崇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难掩得意.
得意过头.便是毒发.
应含絮被池崇吓到了.骤然从迷幻药里清醒过來.
池崇双手拼命抓雪.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入雪里.
这西戎深处的雪不比大宁国的雪.干冷至极.一时之间不能化水.令池崇无比抓狂.
应含絮让月澈控制他.自个儿冲到圣医家门口.使劲敲门.扰得里头的人不得安宁.小药童再度前來开门.却依然是那句话:“我师父说了.他不救人.”
“我只求见你师父一面.”应含絮道.
小药童为难地看了眼门外无法自拔的病人.
应含絮说:“只我一人进去.还不行嘛.”
小药童这才松懈了防备.让应含絮一人进入.然后又速速关门.
应含絮进入圣医家的大院子.才知道他为何轻易不容许人擅自闯入.绕过前院的门廊.第二重院子里.遍地走兽、漫天飞禽.皆是应含絮沒有见过的生物.殊形怪状、古怪诡异.其中一座大池子里.更有半人半鱼的东西游來游去.与想象中人身鱼尾所不同.这些竟都是人脚鱼头.看得应含絮毛骨悚然.
“你的朋友迟早也会变成这池子里的一员.”身后蓦地传來苍老声音.应含絮回头.迎上一位白须白眉、眼神犀利的老者.
“您就是圣医.”应含絮问.
圣医不答.只意味深长地看着池子里曾经他手想变成人却失败的氐人族.
应含絮也不多言.膝盖一屈.就这么跪了下來.
圣医背过身去.口吻极冷:“你就是跪在这里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也无用.老夫从不治无把握回天的病人.”
应含絮看着地面.声音很低.却很坚定:“从您闭门不见开始.我就知道这一趟來.不会有好的结局……但是.如今我只恳求您.把他身上的毒.分我一半.”
圣医眉目一惊.
身后应含絮续道.“或者你随便在这池子里挑一条氐人族.用他们的血制成化鱼的毒药给我.成吗.”
圣医转过身來.目光沉痛地看着她.指着池子问:“这是何苦.你花样年华能跑能跳.真以为水里的生活如此自由.”
“我知道水里的生活不自由.我知道千禽百兽的生活皆不如人.可我更知道一条鱼的生活有多寂寞.我只是想陪他.”应含絮道.
圣医一副恼怒的模样:“荒唐.你以为鱼儿寂寞.那你可知鱼的记忆不过一瞬.当它在池子里打一个來回再游回來找你的时候.它其实早已忘了你.完全就不认识你.”
应含絮唇绽浅笑.问:“那岂不更好.我们每一次转身再回头.相遇.都是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來爱恨与烦忧.”
“你真是无药可救.”圣医突然跺脚.拂袖走了两圈.怒道.“枉费我为了救你.破怪规则.”
应含絮一怔:“您何时救过我.”
圣医长袖一挥.院中的一切突然静止下來.还在倒水的小药童定在那里.茶壶里的水.也成一柱静谧不动.
他似乎是把时间停止了.只有应含絮还能思考.还能诧异.
怎么回事
圣医回眸.苦涩一笑.白发童颜令应含絮恍惚想起了记忆深处另一张神秘的脸.
“应含絮.当初让你选择穿越你不肯.投胎转世也不依.非要重生回去自讨苦吃.这下可好.到头來仍是彻彻底底栽在池崇这小子手里.把仇恨忘了个干干净净.还一厢情愿地要为他化鱼.你说你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