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日渐不如的身体和日益浓郁的(第1/1页)专宠小蛮妻
“我早说过你该早点杀了我的……”应含絮这根粗线条.直到现在还在挑战着他的底线.“不过有今日的结局.完全是你造孽的报应.”
“我依然稳坐太子之位.我怕什么.”常琴越是强势.就越暴露内心的恐惧.
“细细看月澈.不难发现他是惠妃和皇上的儿子.可你却和他半点不像.你这个同胞的哥哥.反倒和月澈在泗水城的双亲.有三分相像……”
应含絮话未说完.就遭了常琴一巴掌.
脸颊火辣辣地疼.应含絮被打得有点懵.频频喘息.不再说话.
可是她这一喘.却竟一时半刻停不下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她的喉头.让她不能顺畅出气.漆黑的暗室内.常琴看不到应含絮的脸色在一瞬间有多惨白.
“应含絮.应含絮.……”门外突然传來池崇的呼唤.他一个疏忽发现丢了应含絮.正在满世界找她.
应含絮下意识伸出手.却只是扶住了墙.她想逃出去.腿脚竟无力.她想呼喊池崇.剧烈的喘息却不容许她发声.
直至池崇的声音越來越远.应含絮颓然倒在了地上.
“不要装.起來.”常琴沉声道.
“我……我命在你手.池崇找我……我为何要装……为何……不求救.我……”她声音微弱.气息虚浮.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溅在常琴的白靴子上.即便屋内再黑.常琴看得也触目惊心.
就刚刚那一掐.何至于把她伤成这样.
“应含絮.”常琴怒喝.“你不要糊弄本太子.你对我示弱想干什么.你根本就不是一弱女子.你是个可怕至极的女人.”他猛地揪住她.双手几乎要捏断她的肩胛骨.声音冷若冰霜.“我不会再对你心软.”
常琴拂袖离开.可是他并沒有锁上门.
池崇找回來的时候.应含絮坐在角落里.全身冰凉.好像死过一般.却还能抬眸.眼神聚焦在池崇脸上.虚弱的微笑浮起在唇角:“你來了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池崇问.他也是疲惫至极.紧绷的情绪直至见到她才松懈下來.这一松懈.也才知道自己有多累.
“从乾坤殿出來的时候.在门外等候的应杨柳突然扑到你怀里.你当时为什么沒有立马推开她.”应含絮却计较这个事.在自己还剩半口气的时候.仍心心念念着醋坛子的盖子沒盖好.
“我岂料一回头你就不见了.”池崇恼道.
“能悄无声息把我弄沒的.在这座深宫内.你以为还有谁.”
“我知道是常琴……”池崇神情黯然.“但我现在动不了他.”对于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他觉得丢人.简直沒办法去直面.
“怎么了.”应含絮觉察到异样.
“皇后一纸诏书.封了池倩做常琴的侧室.择日便将嫁进宫來.”
应含絮愕然.
池崇苦笑:“你是不是很难理解.常琴最终会和皇后勾结在一起.”
应含絮想问为什么.
但是池崇打横抱起了她:“有空再与你说.你现在身子太虚.我带你去看太医.”
“你怎么不问问我.常琴伤我哪里了.漆黑屋里孤男寡女.你就不怕我被他吃了.”应含絮不知哪來的兴致.横在池崇怀里的时候.就容易浮想联翩.
池崇瞪她一眼:“他刚从命运沉浮的惊魂未定里脱身.哪有闲情逸致吃了你.应含絮.好歹也嫁给我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都不了解男人.”
应含絮红着脸.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睡前骂道:只不过想知道你池崇家的醋坛子有多大.何至于说这么理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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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絮明明是睡着了.却频频流眼泪.好像是个睡美人和泪美人的结合体.倾城在旁一直忙着帮她擦眼泪.擦着擦着.自个儿的眼眶也红了.对池崇说:“为何我也好想哭.”
倾城的心上人变成了哥哥.哥哥却用毒计伤害自己.仿若一觉醒來世界都变了.从痴呆到明朗.她才恍然觉得人傻的确是福.
池崇沒有在听倾城说话.池崇的耳畔嗡嗡回想着太医的交代:“应姑娘这病症吧.老夫行医多年也是第一回瞧见.探不到究竟坏在哪里.身子却在一点点损毁.好像五脏六腑都浸在水里.泡着泡着.就慢慢地变坏了……”
“你以为是一道菜吗.”倾城骂道.“什么叫‘泡着泡着.就慢慢地变坏了’.”
张御医借故仓惶逃走.以免摊上这个摆明了治不好的病人砸了自己宫内第一医的招牌.
池崇也沒指望这宫里的庸医能够治好应含絮.隔日他便带着她回了池府.
常琴闻讯.追派何不言到池府问诊.
池崇却将何不言拒之门外.
池崇说:“不言.我拒绝的不是你.而是太子爷的一腔‘善意’.”
何不言说:“你不要意气用事.我只是一名医者.哪里需要我我就在哪里.你和太子爷的恩怨我从不过问.所以也无需把我当成奸细那样防范.你亦知我的个性.沒有把握的事我从來不做.就像对月澈的易容.我不能保证皇上瞧不破.遂才沒有答应动手.可是今日我既然站在了你们池府门口.我就敢说.我能医好应含絮.”
“那你知道应含絮得的是什么病.”
“我在古书中看到过相似案例.在北银国有一个家族.起初是莫名迎风流泪.眼泪粘稠如胶汁.后來发展到皮肤汗水、体内血水、口中唾沫等所有体液也变得粘稠不堪.直至彻底流畅不通而毙命.听太子说应含絮时常流泪.食不能咽甚至呼吸困难如喉头阻塞.吐出的血亦浓稠到几近黑色.我怀疑她与北银国那支家族患上了同样的病症.后人研究多年.发现有十八味活血之药有其疗效.你何不让我试上一试.”
池崇听完.摇了摇头.拒绝得依旧坚持:“不一样.应含絮的病症和那族沒有任何关系.她只是身心太累.长期压抑导致.由我照顾一段日子.自然会好.”
何不言终于还是吃了闭门羹.池崇返身回屋的时候.正巧撞见池夫人.
在他与何不言说话的时候.这个贼老太早已躲在门后偷听.一直不满池崇对应含絮的藕断丝连.如今干脆是拖了个病秧子回來.这不**裸触池家的霉头.她板着脸问:“你确定这灾星的病能好吗.我刚去屋里看过她了.那脸色白的呦.是不是沒几天可活了.”
“娘.你有空探望我媳妇的病容.不如担心担心您自己的女儿.”池崇说.“你真当二姐嫁给太子.是桩喜事不成.”
池夫人不似应杨柳的娘.她跟随池复将军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也是知道宫廷斗争之残酷的.何况还有池碧的前车之鉴.她恼道:“我当然知道倩儿这一去凶多吉少.我沒指望她能博得太子欢心.只求平安无事.但是.池崇.你二姐的平安全在你手里.我知道你跟太子翻了脸.也全是因为应含絮这个女人.所以为娘是在这里警告你.也恳求你.安分守己些.不该说的话.最好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要害了你二姐.害了我们全家.”
池老夫人这话一放.应含絮从此作为池家名义上也不是实际上也不是的“池崇的女人”.日子自然是更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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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回暖.北银国从寒冬中苏醒过來.北方人的野性也被唤醒.如一头饥渴的狼.开始恩将仇报.
数起北银国南境居民和宁国北境居民的冲突过后.西戎蛮夷看戏的态度愈发嚣张.战争再度蠢蠢欲动.池崇被一道圣旨派发到西北.因应含絮的身子再也经不起车旅劳顿.他只能留她在池府.
“还不如干脆把我送回家.我娘照顾我你还不放心吗.”应含絮说.
“应杨柳才被遣送回家.和着她娘两个还不把你欺负死.在我家.至少还有池逸可以保护你.”
应含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确定他是否是在开玩笑:“你觉得池逸靠谱吗.”
“我们池家的男儿.都很靠谱.”
……
池崇留下这句话.就走得很彻底.把应含絮托付给一个七岁的男孩.应含絮好想问问他走得放心不放心.
结果沒想到.池逸居然挺给力.
这日.池老夫人闲來无事过去找茬.应含絮被要求打扫自己的院落.
“瞧瞧你这屋子.一股子霉味和药味儿.我真是连半步都懒得靠近.”池老夫人替她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照在应含絮苍白的脸上.她侧首.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可怕到让她以为看到了鬼魅.
“起來.出去把院子的地扫干净.顺便好好晒一晒自己.”池老夫人丢给她一把扫帚.怨道.“早已被扫地出门的女人.自己家就在附近.怎么就有脸赖在我池家蹭吃蹭喝不走呢.”
应含絮看着地上的扫把.忽然难过得想哭.
池崇临走前.一万个交代她千万不要把他娘的任何刻薄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如果人家说的是事实.怎么能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