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睡不醒(第1/1页)专宠小蛮妻
常琴果然在北疆.夜闯北银国皇宫刺杀池崇.看來都是真的.应含絮思虑片刻.道了声:“谢谢你.”
“不必客气.我一直主张以和为贵.从前我妹妹站在我母亲的战线.死活要联合辛容氏开疆拓土.我倒觉得我们北银国国民到了南边反而不服水土.开了疆又能怎样.此次我与她提及将要娶你.她竟全力支持.并与我一道主和.我母亲到底是老了.驳斥了我们几句终是允了.倒是那辛容将军.气得当场摔碗离去.我一想起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鄂尔苏赢靠在锦榻上.咧着嘴发笑.应含絮看着他.渐渐觉得不似起初那样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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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和阿喜搬到皇子府照顾应含絮.对于她的归來并且即将嫁给皇子的消息.阿喜觉得那是一桩天大的喜事.阿敏则隐隐担心着她与大驸马的关系.
“两日后.我便是你们的皇子夫人.与你们的大驸马.则是初见.”应含絮如此宽慰阿敏并告诫自己.
距离大婚还有两日.公主府的下人却急急赶來.请她过去.
堪堪是要打断她这句誓言的决心.
“不去.公主莫不是又要拿应姑娘出气.”阿喜拦在门口说.
那下人忧心忡忡:“可公主请应姑娘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大驸马……大驸马他……”
“大驸马他怎么了.”应含絮冲出來.
阿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跺脚:“姑娘.”想把轮椅推回去.应含絮却死死卡着轮子不放.
“大驸马又病了.”
当听说池崇“又”病了的时候.应含絮心里莫名塌陷了一块.池崇是何等强悍之人.命硬得梆梆响.哪來那么多的疾病缠身.哪來那么多的病痛折磨.
丢开阿喜和阿敏的阻挠.应含絮赶到公主府.
辛容贺岚斜倚榻上.面前的好几块色彩纷呈的丝帕.因为浸染了殷红的血.而显得格外刺目.
鄂尔娜尹守在他身边.一脸的焦躁不安.
当池崇抬眸看到应含絮的时候.他当即恼了:“为什么带她进來.”
他不想让应含絮知道自己的情况.
“你怎么了.”应含絮执着地问.
“带她出去.”池崇却命令鄂尔娜尹.
在这个以女为尊的国度里.能拥有数不清的驸马甚至将來手掌皇权的女子.原本该是说一不二的.可此刻面对池崇.却尽是被他使唤.若传出去.估计得气死女皇.
鄂尔娜尹甚至求他说:“你别生气了.我叫应含絮來.只是想问问她你以前是不是受过重伤.为什么不管大夫用什么法子都控制不住你的身体……好像正在一点点死去……”她话及此不禁哭起來.应含絮整颗心跟着揪起來.问话的声音很明显也在颤抖:“什么……正在一点点死去.池崇他、他以前……的确受过一些伤.也中过毒.可是、可是……”
可是身体正在一点点无可挽回地死去的人.不是自己嘛.为什么会变成池崇.
“是体内毒素未清吗.”鄂尔娜尹问.“他现在凡是受了伤.都很难恢复.伤口愈合太慢.新伤旧伤、伤痕累累……”
“别再说了.”池崇打断她.然后看着应含絮.他不得不宽慰她.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湿满衣襟.“放心.我沒事.只是连日來遭受袭击过于频繁.有些疲惫罢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应含絮抽了抽鼻子.问.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看不穿他另有隐情.
于是池崇故态复萌.告诉她说:“还不是被你气的.非要嫁给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
“那你不也娶了一个你不爱的人.”应含絮紧接着问.
鄂尔娜尹脸色一黑.警告说:“你们真是够了.”看向应含絮.“我请你來是帮助贺岚.不是纵容你们旧情缠绵的.”
应含絮帮不了池崇.因为池崇说:“除非你不嫁.”
人家和平协议都已经签署了.应含絮现在说不嫁.岂非拿两国承诺开玩笑.
回去路上.阿敏哭着问:“可以选择的路那么多.姑娘为何非要委屈自己.”
应含絮苦涩一笑:“我时日无多.这辈子却造孽太多.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些积功能的事.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姑娘的身子正在一日日好起來.岂会时日无多.”
“因为现在我能站在你面前.是消耗灵魂的代价.曾经有个神仙对我说.我当初的选择.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敏不懂.”阿敏说.“阿敏只知道.后日大婚.姑娘不会是个开心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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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说的很对.
大婚当日.满目繁华.却提不起应含絮丝毫情绪.
北银国崇尚雪白.大婚女子穿白色.男子穿黑色.原本就是一派肃穆.何來的喜庆可言.反倒是鄂尔娜尹公主身穿一袭粉紫长裙.身边趁着深紫大氅的辛容贺岚.远远看着.如此相衬.
阿敏和阿喜推着轮椅送应含絮走过漫长花廊.走向鄂尔苏赢.
眼角余光中.应含絮看到辛容贺岚冷漠成灰的眼神.频频如刀子射來.刺得她千疮百孔.
“池崇.快回去吧.快走开吧.别再看我.求你了.”应含絮在心中默念.
白雪落在她的肩头.竟沒办法融化在透出她体温的白羽礼服上.
可想她心中寒冷.连带着身体也是冰凉冰凉的.自也难怪鄂尔苏赢一握住她的手.就蹙了蹙眉.低声问:“你冷.”随即吩咐身边人.“拿狐裘來.”
白羽喜服外面再套狐裘.本不是个成亲的搭配.但鄂尔苏赢不顾.于是辛容贺岚也不顾.
他手里本就拿着是要给鄂尔娜尹公主若是冷了就披上的狐裘.听到这话.竟大步流星走了过來.当着所有震惊面孔.默不作声将厚重的狐裘往应含絮身上一裹.同时也隔开了她与鄂尔苏赢.
“这大驸马倒是体贴.只是……”女皇不禁质疑.口吻略有不满.“冷了娜尹怎么办.”
鄂尔娜尹即便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和怨愤.此刻关乎池崇的身份.也不得不隐忍.笑道:“母亲多虑了.儿臣不冷.是儿臣让大驸马多加关心嫂嫂的.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那倒也是.你嫂嫂腿脚不好.你们都要多多照顾.”北银国女皇其实并不满意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一个异国且残缺的女子.
然而她不知从何处获得的消息:此女子与宁国太子常琴同命.
这件事她沒有告诉任何人.她只是以感念儿子痴情为由.佯装不舍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是池崇献了狐裘却不走.他定定看着应含絮.似乎要用冷若霜、寒若冰的眼神.将应含絮看破.
应含絮浑身不自在.此刻若是能走.几乎想跑着逃掉.
“现在反悔.还來得及.”池崇说.语声极低.字字切齿.
应含絮摇了摇头:“谢大驸马恩赐.”声音正常.所有人都能听到.
池崇眼眸一黯.狠意一闪而过.却极快地堆砌和颜悦色.笑:“不客气.”然后转身走开.
他最后那一抹笑.莫名在应含絮心里划下一道口子.溢出担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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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仪式如常.应含絮却如云里雾里、心不在焉.直至被送入洞房.目睹满室雪白典雅.蓦地醒悟:这一抉择.俨然已成事实.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鄂尔苏赢直至夜半才醉醺醺地闯入.应含絮浑身一紧.几乎要站起來躲避.
可是他却无力地趴倒在床上.嘟囔了句:“大驸马真不是个东西.十八坛烈酒灌我.才肯让我入洞房來陪美娇娘……”随即两眼一闭.呼呼大睡.
应含絮大喜.忙呼唤门外的阿喜和阿敏进屋帮忙.把鄂尔苏赢打发妥当了.然后自己到隔壁屋睡.
这一宿.沒有如预期那样跌宕起伏.反而平静得令人不敢相信.
所以当翌日应含絮被人从被窝里拖起.怒叱皇子为何昏迷不醒的时候.应含絮也恍惚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鄂尔苏赢只是宿醉.不可能醒不过來.但是无论宫廷御医用什么法子.他都睡得好像个死人一般.冷水泼泼不行.针灸刺刺不醒.连抽打都不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女皇守在苏赢榻侧.素手无策.她沒办法不迁怒应含絮.即便她看上去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我什么都沒有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昨晚本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为何独留我儿一人在此.你去了哪里.”
“我、我在隔壁.我是看他醉得不行.便将大床留给他睡.指望他能舒服些.后來发生过什么.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无论如何.你身为他的夫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去门口罚跪.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进來.”女皇怒道.
阿敏、阿喜双双往地上一跪.求道:“陛下.夫人她腿脚不便.沒办法下跪.何况眼下正在康复期.可跪不得呀.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不能跪.也给我去门外思过.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女皇黯然叹息.挥了挥手.应含絮便被打发到庭院内.顶着雪.在寒风中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