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中计(第1/1页)专宠小蛮妻

    应含絮恍然:“倒也巧了.那辛容贺岚喜戴面具.是个什么脾性.”

    何不言闻言.当即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此人生相丑陋不忍直视.不提也罢.正因此.我易容虽然简单许多.可每回都是易一次.吐一次.”

    应含絮斜眼瞪他:“像你这种以美为荣的人.着实讨厌.”

    何不言不以为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否则你的池崇岂会天天夜夜甘愿陪着他金发碧眼的美娇娘.而好几日不來看你这个残废.”

    这句话把应含絮伤了个透彻.的确.尽管因为女尊的问題.鄂尔娜尹与池崇产生了不可化解的矛盾.然而关起门來一个屋子一张床上.当池崇温柔以待.鄂尔娜尹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她深爱的男人的面子上.也终于一步步妥协.心甘情愿地做了池崇的帮凶.成了颠覆鄂尔皇族统治最大的叛徒.

    女皇再也不能袖手不管.她拖着疲惫的身心想要废掉辛容贺岚这位驸马.可沒想到宫里宫外的人.竟早已被他撤换.女皇的心腹不知何去.怒吼满堂.居然沒有一个站出來为她说话.顿时孤立无援.亦幡然悔悟:“我儿苏赢.是否也是遭你毒害才迟迟不醒.”

    辛容贺岚牵着鄂尔娜尹.淡然处之:“岳母大可不必如此激动.如今朝中上下皆是与你我一条心的人.宁国屡次犯境.正值酷暑.他们已能适应北方寒冷.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报复.我们本该同仇敌忾.岂可内讧添仇人之快.”

    “狗屁才与你一条心.只有娜尹这个傻丫头.才上了你这狼子野心的当.”女皇怒极.不顾形象.泼妇谩骂.辛容贺岚自是一点感觉都沒有.鄂尔娜尹依偎在他身侧.夹在母亲与爱人之间.满腔矛盾纠结.只能哭泣:“母亲.四方之国皆重男权.不也昌盛繁荣了数百代.我们女子本就弱于男子.为何非要霸占着权力不放.我愿为北银国开疆扩土.我也可策马驰骋沙场迎敌.可如今我身怀子嗣.诸多不便.唯有贺岚帮我操持政务还能保护我与孩子.母亲.为何你就不能放手一次呢.”

    “傻丫头.我若放手.岂非将我鄂尔皇族的一切拱手于他人.”

    “母亲.贺岚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丈夫呀.我愿以他为尊、以他为荣.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他们男人在外奋斗保家卫国.我们女子主内心无旁骛.这样不好吗.”

    “沒有出息.真是气死我了……”女皇越气越想不开.絮絮念叨.“打小我就对你抱有莫大期许.你比你哥哥更勇敢更专注于权力.可我实在沒想到你竟会败在一个男人手里.若真如此.我恨不得打掉你肚里的孩子.是他让你怯懦.是他让你退缩.”

    女皇大约很快就后悔自己这一举动.因为这一举动直接促就了辛容贺岚对她的软禁.然而此时此刻她被怒火冲昏了头.她持着权杖扑过來.一棒子狠狠打在了辛容贺岚的背上.

    那一刻.辛容贺岚很自然地侧身挡在了他的妻儿面前.替鄂尔娜尹结结实实受了那一棍.也让鄂尔娜尹愈发对他死心塌地.反而对生母心生了嫌隙.

    因此女皇很自然地被关了禁闭.鄂尔娜尹沒有半句怨言.朝中上下也皆默认.

    堂堂雪国女皇落得这样下场.应含絮觉得有些凄惨.闲來无事.心血來潮去探望了她.

    “我早该知道他不是辛容贺岚.”女皇哀怨叹息.“十年前.宫里曾发生过一场火灾.娜尹被困火场.火势凶蒙.竟沒人敢去救.那时只有小小的贺岚冲进去把她背了出來.在所有人都只顾着关心公主伤势的时候.沒人注意到被烧伤的贺岚悄悄离开.此后.他一直戴面具示人.我从不敢去看这孩子面具下的脸.但我了解这孩子的心性.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应含絮默然.

    “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女皇问.

    “我……前夫.”应含絮有些难以启齿.

    女皇定定然看着她.郑重其事:“我一生阅人无数.此人.我敢说.并非善类.”

    “我知道.”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要么就是生性残酷.要么就是行将就木、无所不顾.”

    “我宁愿他生性残酷……”

    看到应含絮眼底仍含着不灭的星火.女皇告诫道:“你既已嫁了苏赢.从今往后就要对苏赢一心一意.今日我落难于此.恐怕再难有机会翻身.我只求你……”她突然跪下.眉目诚挚.“务必帮我照顾好苏赢.另外.不要伤害娜尹.她到底过于单纯.不识人心.”

    女皇的下跪.令应含絮承受不起.她忙吩咐阿喜、阿敏将人搀扶起來.并答应道:“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保您一双儿女平平安安.”

    女皇心怀感激.遂对她道:“你这双腿骨骼完好无损.不能走路只因寒气入内僵化经脉.在我寝宫内有一处温泉.常年灼热.你若每日去泡上一泡.大约会有好转的可能.这是钥匙.”

    应含絮记下了.谢过后.带着钥匙离开.

    出來的时候.阿喜大喜:“早就听闻女皇寝宫的温泉池有神养般的疗效.夫人能被允许入内泡澡.真是再好不过.想來这副双腿.很快就能健步如飞了.”

    应含絮骂她贫嘴.尽管心中不敢抱太大希望.可有的机会.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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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氤氲的温泉池.四周藤蔓缠绕.开出妖娆的红花.落在池中央.随着涟漪轻轻拨荡.

    阿敏服侍应含絮褪下霓裳.进入浴池.脚尖刚沾到水汽.应含絮就“咦”了一声.

    阿敏道:“这水着实是烫.夫人能适应吗.我这手才刚探进去.就烫得忍不住要抽回來呢.”

    应含絮道:“我感觉到热度了.”

    阿敏大喜:“真的.”麻木了好几个月的双腿.就是掐到流血也毫无感觉.这会子应含絮有了反应.自然令人喜不自禁.“那真是早该求女皇开恩.多來泡上一泡了.”

    这一泡澡.令应含絮心旷神怡.她感受水流在脚趾间调皮地跳跃.尽管腿上还沒有连带到这抹惬意.然渐好的趋势.总归是个希望.

    然而谁人都沒有想到:应含絮泡澡会出意外.

    是阿敏首先觉察到了不对劲.她看着应含絮红扑扑的脸蛋.问:“夫人觉不觉得有点过热.要不起來喝些茶歇一歇.”

    应含絮沒有理她.

    “夫人.夫人.”阿敏又连着叫唤了好几遍.

    应含絮才悠悠然睁开半阖的眼睛.抬眸问:“什么事.”

    “夫人还是起來吧.我看夫人都快睡过去了.”

    “沒事.泡着是挺舒服.就是有点昏昏呼呼……”当应含絮把手从池子里伸出來扶额的时候.阿敏才看到她沾了水的手臂上.全身红色的小疙瘩.

    “呀.”阿敏大惊.急忙唤來门外的阿喜.阿喜见了也是惊慌失措.两人想合力把应含絮从池子里捞上來.却因她又沉又滑沒办法做到.更怕硬拉强扯弄伤了她.阿敏忙催促阿喜去喊何不言來:“快去找不言先生.平日里就他与夫人走得最近.”

    阿喜急急去将何不言叫了过來.何不言见状也是一愣.然后踌躇在池边不敢下手.问:“这光溜溜的我要是沾了手.怕是要被池崇灭口.”当即他又提议.“你们还是去请大驸马吧.”

    如此一來二回的.等辛容贺岚赶來.应含絮整个人都已经昏迷了.

    因为泡在这不知名的水里才出了问題.辛容贺岚责怪一干人等沒有及时把她救起來.何不言在旁嘀嘀咕咕.反问他:“我要是真就跳下去抱起一丝不挂的她.你真的不会灭了我的口吗.”

    “当然不会.”辛容贺岚说.一边将应含絮打横抱起.一边回答说.“顶多剜你一双眼睛还看.”

    何不言忙背过身去.阿喜和阿敏手忙脚乱地给应含絮披上绒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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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回驸马府.待一切收拾完毕.辛容贺岚才慢慢审问前因后果.得知了來龙去脉.雷霆震怒:“女皇给的钥匙、提的点子.你们就言听计从.我平日里千叮万嘱不要纵容她往外跑.废了个腿还这么闹腾.怎不见得一个个都肯乖乖听话.”

    阿喜和阿敏垂首呆立在旁.不敢说话.

    直至辛容贺岚替应含絮穿好了睡衣.才放了何不言进來诊断.

    阿喜和阿敏在旁看了.愈发觉得这位大驸马肯定就是应含絮的前夫池家三少.从不见他对娜尹公主体贴无微不至.照顾应含絮却手法娴熟.俨如多年恩爱夫妻.

    何不言诊断的结果很简单:“是中毒.”

    结果简单.过程却不简单.辛容贺岚很快怀疑到女皇的用心:“那温泉池我早有耳闻.从前娜尹也常沐浴.但从未有过中毒之说.不言.今日你在池畔.可曾觉察到有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