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拖家带口(第1/1页)专宠小蛮妻

    池崇回到北银国.鄂尔娜尹第一个奔出來相迎.雪白色的长裙拖曳在落花铺洒的石阶上.她的眼里是满满得都快要溢出來的欣喜与爱.

    “我差点以为.你不会回來了呢.”她用雪国话对池崇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应含絮却在旁听懂了.

    她甚至听懂了池崇在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娘俩不管的.”

    应含絮心中一痛.低头看花.

    鄂尔娜尹看到了她.知道这是一个自己回避不了的问題.一脸愧疚地向池崇解释:“温泉池的毒.我有和我母亲要过的.可是无论我威胁她还是祈求她.她都不肯给我.”

    “不要紧.现在已经沒事了.”池崇说.一个为了自己背叛生母的女人.着实不该对她苛责太多.

    “可是她看上去非常虚弱……”鄂尔娜尹看了眼应含絮.她心里非常清楚.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应含絮好一些.才可博取池崇的不忍与怜惜.

    而池崇回來.当然不是想看鄂尔娜尹的委屈与付出.他问她:“你能否说服你娘放弃对宁国常琴***的依附.而与晓郡王签订盟约.这样.我就把你娘放出來.并想办法治好你哥哥的昏睡症.”

    “我母亲早已得知宁国太子的溃败.她也知道他们的计划失败.她对应含絮用计完全是出于对皇权的维护.本无歹意的.想必现在也知道选错了盟友悔青了肠子……可是如果软禁她能让你安心.我愿意为你保持现状.今后的北银国全权交由你统治.我将宣布女尊的下台.从此都是你们男人的天下.”

    应含絮在旁听了.不免失望:将北银国世代女尊权力轻而易举地交出.只为讨一个男人的欢心.这是一个女人的懦弱.亦是一位妻子的痴情.是该说她自私呢.还是无私呢.

    “我不需要北银国的权力.我是宁国人.我不能……”

    “你不要再说了.”

    池崇话未说完.突然被鄂尔娜尹打断.她脉脉含情地看着他.迫切却惶恐不安.“你……你战不旋踵一定很累了吧.我已命人准备好热水.我伺候你洗澡好不好.”

    应含絮无奈地扶额叹息:这绝对是一桩棘手的事.鄂尔娜尹的回避和一厢情愿.让池崇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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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池崇陪着鄂尔娜尹回了公主府.被安顿到驸马府的应含絮也着实定不下心.为避免胡思乱想.遂去皇子府看何不言救醒鄂尔苏赢.

    看着昏迷中的俊美男子.应含絮问何不言:“你说他醒來要是发现局势变成这样.会不会无法接受到再昏过去.”

    “你嫁的丈夫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承受力这么弱的人吗.”

    “承受力强不强我不知道.但也是脑洞非常大的人.若是可以的话.干脆喂一株眠心禾算了.省得我给他解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沒办法理解.”

    事实是.鄂尔苏赢醒來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反问:“眠心禾是什么东西.喂我吃了会怎样.”

    原來他虽然昏睡.意识却是一直在的.女皇榻侧的照顾、公主耳边的诉苦.他都知道.所以应含絮也不必大费周章与他解释如今的局势.他对此沒有太多的反应.只是要求:“你们放了我母皇.我就放了应含絮.”

    应含絮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想以对应含絮的放手來换得女皇的自由.可惜池崇不吃他这一套:“我要是残忍些就不会救醒你了.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应含絮不管怎样都是我池崇的女人.我就是软禁你母皇一辈子.你也拿我沒辙.如今这朝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听我辛容贺岚的话.我将推行新政福泽天下.他们满足于这样的现状.根本就不在乎谁掌权.”

    这是一个早已对女尊疲惫的国家.池崇的出现犹如男权的起义.掀起男人们如狼似虎的权力饥渴.女人终究无力地退出政治舞台.暂且对深闺刺绣、赏花观鱼比较感兴趣.尚未意识到政局变动将带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池崇就是抓准了眼下的时机.沒有人会抵触他、反抗他.

    但他最终仍是释放了女皇.因为鄂尔娜尹一番游说.给了女皇一个台阶下.她答应与大宁国晓郡王签署盟约.只要他有需要.定倾尽国力助他一臂之力.

    这是北银国女皇执掌政权期间下的最后一道命令.随后.她退居幕后.把权力全部交给了鄂尔苏赢和池崇.

    自此.她唯余女皇的虚衔.与后半世的寂寞.

    “好在.我的孙儿再有半年就出生了.到时候也有的忙了.”每当女皇看着池崇与鄂尔娜尹还有她那凸显的肚子.便有此感慨.与此同时.还会顺带着问应含絮一句.“含絮什么时候也给苏赢添个孩子.”

    弄得四个人都很尴尬.

    终于.在女皇又一次催促这桩事的时候.池崇和应含絮都不予理会.一个脚步带风、一个轮椅飞转.扬长而去.

    鄂尔娜尹追出來.诚惶诚恐:“我母亲是老了.说话口无遮拦了.她不是有心的……”

    池崇止步.并未迁怒于她.只是用坚冷的身姿背对着她.淡淡然说了句:“如今北银国局势稳定.你哥哥接手政权也慢慢得心应手.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一刹那的惊痛.在鄂尔娜尹眼中破碎.

    应含絮也恰时走到一旁.鄂尔苏赢跟在她身后.

    彼时的气氛略有些难堪.鄂尔苏赢打破僵局.反对道:“不行.我自认为完全沒办法应对那一摞摞的奏折.还有那操场练兵.更是我的弱项.沒有你在身边我简直……”

    “我爹还在的时候.我甚至连射弩都不会.”池崇突然打断他.带着悲愤.“如今我爹不在了.我家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一个小孩.他们回到灵安城无依无靠.我却沒办法陪伴在侧.”

    “那如果你走了.我妹妹还有你们的孩子怎么办.”鄂尔苏赢亦怒斥道.两个人都是隐忍了多日的怨气.总有爆发的一日.

    鄂尔娜尹因为兄长的维护.当即便要梨花带雨.

    阿敏和阿喜见状.使劲朝应含絮使眼色.示意她也赶紧跟上进度.就算挤不出眼泪.至少也装得楚楚可怜些.以博取池崇怜惜.因为眼看着池崇面对鄂尔娜尹.又添了诸多不忍.

    然而.沉默片刻.他口吻依旧淡淡然混无所谓的样子.问鄂尔娜尹:“要么跟我回灵安.要么.我走.你留.”

    “我跟你走.”鄂尔娜尹几乎不带犹豫的.

    应含絮手腕一翻.轮椅飞快撤离.与池崇擦肩而过.池崇的表情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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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知道他狠不下心.”应含絮回到驸马府收拾东西.却压根沒心思整理.一边坐着轮椅原地乱转.一边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他要是真的狠下了心.你又会怪他抛弃妻子、无情无义.”何不言说.

    “才不会.我巴不得他……”说到这里蓦地捂住胸口.似乎感受到剧痛.

    何不言忙掏出鼻烟壶给她嗅.这里灌注了特制的能够止痛的香氛.但是过度吸食容易麻痹神经.何不言不敢给她多用.所以只能劝她息怒:“不可以再生气了.你这具残躯再也经不起折腾.易悲易怒易激动对你來说都可以致命.难道要我何不言下半辈子陪在你身边给你煎药制药伺候你到死吗.”

    “我才不要你的陪伴……”

    “沒错.你不稀罕我.可你稀罕的人.也注定不是你的唯一.”

    被何不言这样**裸地拆穿.应含絮简直觉得丢人.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來.抽泣哽咽.不能言说.

    “好了好了.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何不言求饶道.“本來就不好看.脸皱起來简直不忍直视.”

    “鄂尔娜尹好看.你们都觉得鄂尔娜尹好看.那你们都陪她去.现在她挺着个大肚子.需要男人的呵护、需要大夫的照顾.你还不快去.”

    何不言就这样被应含絮轰了出去.

    他來到院子里.恰好撞见池崇.忙阻拦道:“现在别进去.正发着火呢.”

    池崇于是当真不进.问何不言:“可有熄火的良药.”

    “良药就在眼前.”何不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池崇.叹息.“可惜良药只有一枚.不够两个女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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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灵安城的路上.为免***余孽攻杀.池崇车马低调.总共也就两辆马车.一辆载着鄂尔娜尹及其侍婢.一辆载着应含絮与阿敏阿喜.他则与何不言骑马在前带路.以不入任何一辆马车來回避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

    可是.天公总会厌倦一路都是晴空万里.那一日.滚滚乌云压境.瓢泼大雨就这么落了下來.

    斗篷终于无济于事.池崇与何不言迅速占领了一棵树冠较大的梧桐.只可惜再茂密的树叶也经不起狂风骤雨.加之一道闪电劈下來.半棵梧桐起火焦毁.何不言和池崇面面相觑.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