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命运不曾手软(第1/1页)专宠小蛮妻

    大婚前一晚.应含絮莫名睡不着.遂干脆起身下床.双腿这几日是愈发得敏捷了.沒事就爱多走走.

    走到隔壁院落.该是应杨柳的小窝了.却突然发现她房间门外趴着一个黑衣人.

    难道是深夜遇上了采花贼.

    虽然应杨柳极其可恶.可采花贼潜入应府更为可恶.万一伤及可怜的应杨桃怎么办.

    她们姐妹俩是住同一个屋的.

    应含絮当即也沒多想.拾起院落里的石凳子.就蹑手蹑脚揍了近去.

    后來很长一段时间.应含絮都相当佩服自己:当时自己的身子还很弱呀.双脚走路还虚浮呀.那石凳子多沉呀.可是搬起來的时候完全不带喘气的呀.

    然后.几乎是带着砸死人的节奏.往那黑衣人头上落.

    要不是应含絮搬起石头的影子被发现.估计可怜的白彦就要这么头破血流、倒地身亡了.

    白彦第一反应是躲.第二反应是立马扶住了因为石头前倾而重心不稳的应含絮.第三反应是颇委屈地问她:“为什么呀为什么.我啥也沒开始干你就想砸死我呀姐姐.”

    “白彦.”应含絮惊.“怎么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轮了好几班才终于得空.还是个晚上.我都想死佳人了.再不來.怕是要被相思病侵蚀了生命呐.”白彦说得极其夸张.应含絮吧唧嘴巴.碎碎念道:“我还以为是个采花贼呢.”转念一想.就算是白彦.难道就不是采花贼嘛.“你深夜在我妹妹们的闺房外偷窥.不是采花是想干嘛.”

    “我……我只是……只是想杨柳了.遂过來瞧瞧.”白彦结结巴巴解释道.笨拙又心虚.

    “杨柳要等到春天才发芽.你且回去安分地过冬吧.”应含絮给他插科打诨.他急了:“姐姐.”

    “姐姐.”一声更弱的叫唤出现在身后.应含絮回头.才发现睡眼惺忪的应杨桃听闻动静.起身过來开了门.还问.“这个叔叔是谁.姐你背着月澈姐夫偷腥吗.”

    “叫哥哥.”白彦纠正道.“我看上去很老吗.”沒人理他.

    应含絮只是抱怨:“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跟着池逸混久了.思想也变得越來越邪恶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杨桃.我要禁止你跟他再來往了.”

    “呜呜呜呜……”应杨桃哭着跑回屋去了.还顺带上了门.给了应含絮和白彦一个闭门羹.

    然后应含絮对白彦道:“你瞧.她们拒绝了你.”

    白彦简直吃惊:“分明是……分明是被你气的.”

    应含絮瞪他一眼.

    他当即不敢再吱声.踌躇了半天.嗫嚅道:“那、那我明天再來.”于是垂头丧气地翻屋顶跑了.

    应含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白彦呀白彦.想让你对杨柳死心.真的是为了你好.”

    然后.就在应含絮终于有了些许困意、准备回自己屋睡觉的时候.突然一道邪风从自己身后迅速掠过.

    应含絮浑身一紧.试探着问:“白彦.你又回來做什么.”

    周遭沒有任何动静.寂静得诡异.

    应含絮想快跑两步奔回自己的房间去.可是一则自己的腿脚还是不够灵活.二则对方速度太快.一下子就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是觉得我不配拥有幸福.连白彦这样下人都不配了是不是.”应杨柳的声音.

    应含絮打自从北银国回來后.视力下降的速度愈发招架不住.夜里看东西很不清晰.方才能辨识出白彦全靠月光照射.现在被应杨柳拖到花丛里.能识别她.全靠听力.

    “杨柳.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不适合去耽误白彦.他并不了解你……”应含絮想解释.可惜这样的解释在应杨柳听來愈发是种侮辱.

    “他不了解我.那你了解我.”应杨柳怒火冲天.“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浪荡的.**的.邪恶的.无耻的.”

    “不是……杨柳……你……听我……说……”应含絮被她扑倒在花丛中.紧紧压制.完全沒办法翻身逃脱.她的指甲割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留下深深的血痕.她的表情狰狞可怖.好像暗夜里屠戮的凶手.

    “应含絮.我恨不得你下地狱.”应杨柳一声怒喝.几乎用尽了全力要掐断应含絮的脖子.

    从前应含絮或许能和她力拼.女人和女人.大不了就是扯头发拧胳膊掐架.可现在应含絮身体太虚.完全不是她因怒而爆发起强势的对手.然也正因为她失控的怒吼.引來了应杨桃.

    应杨桃冲过來揪住应杨柳的胳膊.阻止了她的毒手.算是在千钧一发救了应含絮一命.可是.应含絮宁可自己今晚就死在这里.

    因为应杨柳为了阻挠应杨桃的插手.奋力一推.将她甩到一边.这世上沒有那么悲哀的巧合.唯有死神的手.今晚注定要带走一条魂应杨桃的后脑狠狠撞击在坚硬的石头上.甚至都沒有磕破.却昏死过去.并且再也沒有醒过來.凌晨的时候.大夫才姗姗來迟.却言说:“诸位请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应含絮不相信.派人去找何不言.何不言瞧过之后.口吻满是悲凉与惋惜:“颅内出血.沒得救……”

    应含絮满腔悲恸如潮袭來.几乎要将她吞沒:“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沒有及时发现……”当时在应杨柳推开应杨桃之后.应含絮听到“咚”的一声.并沒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应杨桃良久沒有动静引起了两人的恐慌.应杨柳下意识放开了应含絮.应含絮急忙起身去检查应杨桃伤势的时候.发现她双目紧闭.整个人柔软得好像失去了骨骼的支撑.

    沒有第一时间确认她伤势多重.应含絮以为沒有出血就沒有大碍.只是昏过去这样简单.也导致沒有第一时间请來大夫.谁能想到.这会是永别.

    何不言说:“她是撞到了脑壳中最重要的部位.就算当时我在场.也回天乏术.”

    这是注定的死亡.施救无力.因施救是逆天之行.

    原來应杨桃命中迈不过去的劫.一直都在那儿沒有消失.只是早到或者迟到的区别.

    然而再怎么把罪魁祸首推给命数.应杨柳也是最直接的凶手.

    应含絮朝她射去怨毒的目光.这是第一次对她充满了不可原谅的恨意.就算她从前**、发骚、助纣为虐.应含絮对之怨怼过、嫌弃过、厌恶过.也从未及得上这一次的恨之入骨.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应含絮几乎疯了般扑向她.要不是被应长风紧紧抱住的话.她的失控.无法自控.

    当时月澈的接亲队伍已经候在了应府门外.应府内却传來这样的噩耗.月澈闻讯匆匆下马.撤掉喜服上的大红绣球.急奔入内.看见披头散发、眼眶血红的应含絮.

    那一刻的心疼.月澈只觉肝胆俱裂.

    沒有温柔的言语宽慰.沒有咆哮的迁怒责备.月澈只是轻轻抱起她.回了泗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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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杨桃的葬礼应含絮沒有去.

    不忍目睹白发人送黑发人.应含絮逃避应杨桃的离世.同样是在逃避命运的作弄.

    这日.应含絮坐在乐府的院子里.晒着太阳.却感觉不到温暖.

    这日.池逸哭得撕心裂肺.撞入池崇的怀抱.告诉他应杨桃死了.池崇竟无太多惊讶.只是仰头看天.念了句:“果然还是……”好似早已预知.

    月澈娶应含絮的婚礼到底还是被耽搁了.应含絮连连说着“对不起”.月澈说:“不要紧.等你缓过來.我还是八抬大轿、敲锣打鼓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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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含絮缓了数日.突然瞒着月澈一个人回了娘家.

    但是她带上了晓郡王的侍从.

    因为常英不同意还月澈庶民的身份.所以赐了他一支闲养的军队.平日里留守在乐府保护月澈及其家人.应含絮如今是被认可的郡王夫人.所以可以直接行使命令.带人闯入应府.拿下了应杨柳.

    应含絮早猜到应闻天不会查办自己的女儿.哪怕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小女儿.

    但是应家放过了应杨柳.应含絮决定替天行道.沒有人可以逃避杀人的罪责.无论她是蓄意还是无意.

    “把应杨柳带回刑部监押.”应含絮说.

    一屋子的人被她的命令震慑到.应闻天跳出來求情:“含絮.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已经给了杨桃最体面的葬礼.你何苦还要为难杨柳.她也不是故意的.”

    应含絮表情冷淡:“体面的葬礼我沒有看到.也觉得毫无意义.你们只知道当晚我们三人扭打误伤了杨桃.致其死亡.但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杨桃.当晚死的人是我.”她手指应杨柳.“如果死的人是我.月澈定会查办应杨柳.要她偿命.如今去的人是杨桃.你们沒有人为她出头.那么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