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东厂逼嫁,被迫逃婚(第3/3页)宦妻,本座跪了

    东方宪解开金丝滚边的嵌玉腰带,臂肘一伸,脱下了外身的贵紫长袍,他单膝点地,蹲下身,伸手去解姜檀心的衣衫。

    手一勾,腰带松下,外袍如剥落莲藕,褪出里头的素白亵衣……

    不再是小时候的豆芽菜,小师妹也有发成白面馒头的一天,东方宪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眼,暗叹一声重新站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背手在后,随即扭了个身道:“小五,你来!”

    眨巴眨巴眼,小五“哦”了一声,迅速上下其手,帮姜檀心换上了东方宪的衣袍。

    两人衣物对调后,东方宪来当窗前,仿着鹧鸪叫鸣吹了一个口哨,不消片刻,两名身着贵气袍衫的人从窗户口探出了脑袋,宽脸得首先抱怨,他压低了声说:

    “哎哟我的爷,你可算是好了,咱们虽说了是御贡米商,但也不能滞留皇宫内院啊,快些走吧,库房那头的小门快到时间落锁啦!”

    手一摊,东方宪正眼不瞧一下:“麻袋呢?”

    “这呢!”

    接过米商抛来的东西,他分出一只小一些的递给小五:“乖,自己钻进去,他们会送你们回广金园,一回去就看紧你师姐,要是跑咯拿你是问!”

    “明白!”小五痛快应下,先帮着把姜檀心装袋,随后自己麻利的也钻了进去。

    “来来,一人扛一个运走吧,安全送到广金园少不了你们的银子,快去!”

    两个米商面面相觑,认命一叹气,谁让自个儿是商人,骨子里就有着‘有钱不赚猪头三的’金科信条,当时说得好听,一百两银子从宫里运两麻袋东西出来,不贵,都是砧板上的肉,没想料到居然是两个大活人!还真他娘的是肉,有这么坑人的么?

    哎,好在只是一个小太监,若是要偷个皇妃贵人,他们这半辈子也算是活到头儿了!

    *

    走得是内务府粮库的偏门,只一道小巷道,过了一个破落跨院就出了皇宫内城。

    米商一个宽脸瘦子,一个圆脸胖子,两人推着一辆三轮小板车,将两个装人的麻袋藏在粮堆之间,他们神色谨慎,脚步奇怪,一刻不停的往门禁处赶。

    到了关口,他们出示了御用米商的行文凭证,检车的守卫打了个哈欠,不加甄别后也就放行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满手心都是冷汗,顺利将人运出了内城,后衣襟都湿透了一层。

    大手一捋,将脸上的汗水甩掉,宽脸瘦子讪讪道:“真是要人命,亏得胆子肥,这种生意下辈子都不能再做了,快把人送去……送去哪儿?”

    “广金园!你这脑子能不能记点事儿,别成天只有银子银子的”圆脸胖子沉默的很,一路都没开几次腔。

    “嘿,你还别事后诸葛亮,平日里要不是我脑子活络,咱们现在还在粮仓里逗老鼠呢!你想这大街上,多少富贵王孙,大官老爷的满车卖着家什古董?我看他们就差卖老婆孩子来凑亏空的银子了!”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今年夏粮不进京了,户部的亏空能把天搂漏么?说到底,老百姓有粮才认君,你叫我饿肚子,天下可就不稳咯,这个乱轴子当口,就是咱们米商来过一把爷爷的瘾!”

    宽脸瘦子沾沾自喜,亏得势头瞄得转,在得知夏粮进京的脚程银子没有批下来,他就从通州老家运了几万石粮食进了京,自愿献给皇宫内府充作官粮,内务老爷一高兴,就陈奏了内阁。

    内阁听了也满意之甚,说要表扬这种风气,于是乎,便把内府后三年的御用米进贡的三成股分给了他。这可是坟头冒烟儿的机会啊,舍家舍财的熬过今年,后两年可是一把独抓,大批大批吃银的日子了!

    顶着御用米商的响亮名头,好赖也是风光了一把。

    正当宽脸瘦子沉浸于发财梦,口水横流之时,三个如鬼魅一般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麒麟补子瘦袖袍,漆黑皂靴,金缕腰,另有一把绣春刀配与腰际,他们各个身形长立,英武不凡。

    瘦子吓得呆愣如鸡,眸色涣散,他认得这些人,也知道,当东厂的暗卫出现在你面前时,实在无异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地狱缉拿。

    “官、官、爷、我……”

    “唰”一声,一柄钢刀破鞘而出,牢牢钉在了板车边沿,瘦子如同猴子吃辣椒,直了暴突眼,怂包软蛋一屈膝,直接跪倒在地,两眼一白昏了过去。

    三轮板车卸了一方力,向侧一倾,上头的米袋一股脑儿全滚了下来,为首的人淡漠问了一声圆脸胖子:“你们是米商?”

    “……是”咽下口水,心如擂鼓。

    “御用米商?”

    “……刚、刚是”

    “跟我们走一趟,这些米粮一并带走”

    “我们没犯什么事啊……官爷!……官爷!”

    不由分说,连同着麻袋里的姜檀心,一起被丢进了东厂炼狱。

    *

    咚一声,麻袋里的姜檀心闷哼一声,揉着摔得生疼的背脊,连骂娘的心都有了。

    方才从板车上滚下来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还来不及问候完东方宪的祖宗八代,她就被人一路杠进了一个她甚是熟悉的地方。

    三长三短、三急三缓的敲门暗号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东厂炼狱独有的血腥气味和肌理血肉腐烂的臭味,她又被人装麻袋送进了这里,一样的手法一样的路线,当真欲哭无泪。

    所以,当有人解开了她麻袋的系绳时,她立即挣脱开来,不管不顾的径自钻了出来,即便是嗅着外头腐蚀的气息,也比忍受麻袋里逼仄的压抑来得好受些。

    喘平稳了气息,她顺带手把小五也从麻袋里捞了出来,可能兴许是方才磕碰厉害了些,小五暂时还没有醒过来,她将人躺放在干燥一些的干草垛子上,由着他先睡,自行站直了身。

    环视四周,一间四四方方的砖瓦囚牢,青灰一片,地上打扫得甚为干净,并没有印象中炼狱该有的血迹干涸和凝固的乌黑。

    与她一起被刑囚的还有六七个身着锦袍,体态富盈的男人,似是京中的贵族富商,方才解开麻袋的人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那人长相粗俗,酒糟鼻子金鱼眼,脑瓜像个大鸭梨,虽衣冠锦簇,但仍盖不住他身上的一股土渣子的味道,土商咽了咽口水,见姜檀心贵紫华服,长相俊俏,以为是哪家粮商的小公子,便客气寻问道:

    “小公子门第何家,家父可是粮商?以前从未见过,怎么也被抓来了这里?”

    “你又是何人?”佯装警惕地离他远了一些,姜檀心哑着嗓子,先行问道。

    “小公子莫慌,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京城的米商,我是粮行米市的会长,我姓黄,这位是皇商李老板,这位是东城米庄陈东家,这位是……”

    姜檀心捧了手,朝着一圈人作了半截子揖,算是幸会见过,她肚内疑惑千千结,蹙着眉头不解问道:“东厂怎么寻米商的麻烦了?”

    黄会长面露难色,似有不齿之事,为难道:

    “我等先前也着实想不通,在小公子进来之前,我等已被关押了三天了,虽饭食不断,也未有刑讯,但就是不放我们出去,我们几个互通身份,都是米商会的粮商,大多又是刚从户部捐纳了官职的,所以我们想着怕是‘以粮捐纳’的事情漏出了篓子,奇怪的是,那朝廷的官老爷们尚且不知道,东厂的探子却已经下手啦!”

    以粮捐纳?姜檀心吃了一惊。

    ------题外话------

    挥着小手绢:二师兄~你要替我嫁给戚无邪么~

    狐狸点头:是,我看中那朵菊花很久了,谁都不要拦我!啊啊!~(面色突变,尴尬的摸向后臀)

    (吹了吹火铳口冒出的烟,戚无邪暗笑一声)送你一个动词,它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