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姐妹相认,阎王动情(第3/3页)宦妻,本座跪了
簇心下有些疑问,不过还是捧了捧手道了声:“是,属下遵命”
他见主上有留下夷则的意思,便先行告退了,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鼻梁,心中盘算:抓人是小菜一碟,不过是一些弱不禁风的瘦老头,只是那账本虽说是证物,可并不是官员亲手画的押,完全可以说是伪造诬陷的,且法不责众,这么一堆人,如何彻查?
执行命令是暗卫的第一要领,他虽心里有疑,却也无条件相信着戚无邪,快步走出跨院,调集人手,抄起锁链枷子,朝着各大小衙门而去。
太簇走后,夷则一直没有抬头,他迎不上戚无邪的目光,虽然那只是他心中的隐忍,但多年的忠主之心,还是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戚无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凉薄的口吻中难得有一丝温意:“你尽力了,本座知晓,到了淮州这么些时日,还未曾回家?门外备下了本座的礼,放你的假,走吧”
有些受宠若惊的抬眸,夷则哽了一声:“主上……”
摆了摆手,戚无邪掸了掸袖袍上的褶皱,理得十分认真,他半阖着眼,深意不辨:“你是暗卫,但本座的谢意,你也大可受着,只此一次,并无后例”
他垂下袖口,勾起那抹一如往常的邪魅笑意,因为以后,由他护着她,再不假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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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最害怕的日子到来了,他们正跪在佛堂里磕着头,下一刻抓捕的官兵们就冲进了门,脖子上一个枷锁,他们双手刨着地上的土,哭爹喊娘,却还是让人拖进了牢房。
平日里应酬寒暄的僚佐,此刻再无官阶之分,再无资料之较,他们都是一具怕疼怕死的肉身凡胎,在阎王手里颤颤发抖。
关押了一日后,有个十分诡异但听起来不错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戚无邪的账本遭窃了,偷了之后直接撕了粉碎,丢在了后墙根,戚无邪正怒火冲天叫人一张张拼上去呢。
谁?是谁?太有胆量,太他娘有魄力有智谋了!
这造福全淮州官员的事究竟是谁干的?
他们不拜菩萨了,统统开始跪拜那位不知姓名的英雄豪杰,他能混入行宫已属武功卓荦,有能在戚无邪的眼皮子底下偷走账本,简直堪为神人,末了还能如此豪气的撕成了碎片,除捶胸顿足的敬佩,已无太大的言语了。
戚无邪再猖狂再狠辣,他终究是圣上下派的上差,为了查案认据而来,那本来就不算是铁证的账本,如今也叫人撕了干净,现在证物皆无,那么多人关押着,用不着几日,他恐怕也不得不放人了。
大家伙松了一口气,开始抖脚唠嗑,捧手寒暄,排起了官位资历,赔起了谄媚笑颜。
直至盐道衙门盐运使让暗卫单独叫去了,大伙的心才重新提了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位老兄回来了,他额头尽是冷汗,了眸色霍然,欣喜之色难以言表,一看就是混好了的说,忙追问:
“如何如何?”
他哈哈一笑:“莫慌莫慌,督公找我说了一通话,凭着我多年在官场上混迹,人话鬼话,但凡话里有话的,我一准儿能号准他的脉!”
“少废话,赶紧说重要的,督公到底啥子意思?”
“嘿嘿,此番证物已毁,督公只好回京复命,他说那账本是前朝余孽嫁祸,更是弄出一场码头血案,杀了戴抚台和徐知县。”
众人一听大舒一口气,原来督公也有无可奈何之举啊,他们抚这胸口,暗自定下了心,却不料那盐道使又开口了:
“不过嘛,你们想,东厂从来不是一个清水衙门,督公注重排场,那些靡费奢华,哪样不需要本钱?他的金银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俗话又说了,京官不外放,穷到能卖坑,好不容易下一趟淮州,不收点炭敬冰敬,这像话么?”
大伙恍然,皆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时伸手要银子了,这太好办了,能花钱搞定的事绝对是最方便岁靠谱的!谁说阎王不是人间禄,还不为金银所累?
“好了,话已经带到,督公说了,大伙的官儿若是买得,那当时出了多少银子,这回儿还给多少,门外交了钱,这里便可以放人了,我已通知家人送钱过来,你们抓紧呀”
这话一出,牢房顿时沸腾了,他们争先恐要的要求役差往外头传话,不过一天,行宫外临时搭建的篷子前门庭若市,车马喧嚣。
太簇像一尊吃油的石狮子,端坐在碰下,他面前一张长条桌案,上有一本空白账册,来交钱的写上官位姓名,写足了银两,还要求当场按上指纹印。
不过戚无邪很讲信誉,钱一到,名一签,人马上就放,根本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只不过一个晌午,牢房里的官儿便全部释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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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院中,戚无邪依身躺在藤竹摇椅上,他的额上由蔓藤架遮起了一片银两,阳光透过攀藤叶子洒下斑驳的浮影,光点影子,浮跃在他阖起的眼皮之上。
手里端着一盏清茶,此番唯有加一勺糖,他只暖茶在手,并未饮用一口,感受着江南闲适的惬怀,浅眠与花香叶影间。
太簇手捧两本账簿,他从月门而进,见戚无邪小憩,便站在远处,不敢出声相扰。
直至日头西沉,天际泛起了红霞,戚无邪才悠悠转醒,略有迷离的瞳孔只一瞬便染上了凉薄之意,他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方风轻云淡道:“办成了?”
腿脚有些麻,太簇僵硬一步,恭敬的递上了账本,回道:“是,办成了,与当日那本账目上书几乎相同,除了有几个舍不得金银,又心思狡诈的县令,以为原先的账簿已经销毁,便没人知道他当时买缺花了多少钱,五千两只交了一半。”
冷笑一声,戚无邪执起账本,浅浅翻了两页,困意不消:“呵,都是按了手泥印地,蠢笨如猪!”
下了四字批言,戚无邪再没了兴致,他浅浅打了个哈欠,以手支着侧首,眼眸半阖:
“今天让他们在家吃上最后一顿吧,明天全捉了来,道府以上的押往京城由刑部候审,县令一类的秋后处决,以正典刑。”
邪魔外道也好,旁门左道也罢,总之戚无邪出手,没有什么为难的事,一个不漏,在劫难逃。
太簇心下一笑,捧手告了退,下去办事儿去了。
戚无邪抬起手臂,枕在了脑后,他抬眸望着上头缠绕的藤蔓,眸色寡淡。
艳红衣袍在阴影之下隐去了张扬的妖魅,它成了暗沉的黑红,只有襟口镶本领缘,还有蟒袍的柿蒂形襕,依旧精工夺目,金线暗绣。
直到一道人影遮下一片阴影,他才微微挑开眼皮,迎上了她的视线——不需要越过千万之众,尘世喧天纷扰,这一方幽静芳香的藤蔓之下,只有一双人。
姜檀心在床上躺了三天,药膳食补,悉心照料,她仿佛置身虚幻,将爆炸杀伐,救人巫咒全部揉碎在梦中,除了那一袭红袍刺眼灼心,一切都已经化作了齑粉。
枕边梦去心也去,醒来梦还心不还,如此寰宇神游,待她醒已不知时过几何,哪尘世又是如何模样?
站在了戚无邪的跟前,她换上一身女装,除了初见时得婚嫁凤袍,她很少以女装打扮出现在他的面前
眉如新月,翦羽星眸,她一身水色烟罗绮云裙,身段婀娜,肩骨如削,轻纱由风吹动,带着江南的三分魂韵,飘逸舞动。
谁也没有说话,一份静谧在花香中悠然四溢,这份寂静并不使人尴尬,反而沉到了土上,泛滥起了醉人之香。
谁也没有逃避彼此如灼的目光,他们两厢猜测,目色复杂。
其实,他和她都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薄得就想一层纸,只差一个契机。一个义无反顾、哪怕是横冲直撞,醉眼朦胧的揽之入怀。
言词干涩,远不如身体来得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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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这里是不是很不道德……好吧,我坦白说,明天的一章虽然不涉H,但还是让作者写得面红耳赤,心神荡漾的,捂脸。
戚无邪阴测测的暗爽道:明天要开荤了么……
作者亦是阴测测的暗笑道:没错,还是自己送上来的……
【多谢向往爱情海的评价票、sofias、red51630、月光如水011、464879419的票票~还有red5163的钻石,╭(╯3╰)╮反方向、风灵、小色色的花花,还有好似扒光了自己全身的毛的大向日葵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