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浴池情迷,大战在即(第3/3页)宦妻,本座跪了

的颤抖,回想往日因果,每想一次,便要耗竭全部的心力,她几乎不能自持……戚保见状上来相扶,却被她冷冷推了开,她螓首微偏,真得不想再看到那张她曾深爱、又刻骨痛恨的脸。

    万木辛沉出一口气,面色苍白。

    是,她的恨已将自己烧成了灰,再没有当年的意气,恨一个人,灭一个国,毁他一生,断他子孙,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她还有什么刻骨的感情支撑下去?末了最后,她只是一个女人,曾经为爱入魔的女人。

    戚保扶上她坐上了位子,他以为眼前的女人在担心当下的局势,不由哑然失笑,他将手撑在桌案,沉着开口道:

    “万寿节阴兵之事东厂已查出了眉目,嘁,什么阴兵还魂,不过是一出障眼法,那些死士当日藏在皇宫底下冰窖里,那博山炉里的香也有问题,是谁做的今日你该眼睛雪亮,呵,难为他多年蛰伏隐忍的心思,那一招苦肉计真把本王糊弄了过去”

    “你是说……拓跋湛?”

    “自然是他,你看废除太子位之后,九王党一夜林立朝堂,都是平日不显山不显水的闷葫芦,六部都有他的人,而且皇帝这两日也特旨授了不少缺位官职,面上打压废太子党人,暗中提拔九王党”

    万木辛闻言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若拓跋烈知道九子并不身残,且有一较高下的雄心大志,遗诏写他的名字也不无可能。

    戚保将她忧心的神色收于眼下,释然的朗笑一声道:“勿要挂心,我还没有说完,皇帝调动的职位皆是文职,虽是要紧,可并不阻碍全局,只一个缺位的调动入我眼中,你可知是什么?”

    万木辛抬眼望去,等他后言。

    戚保笑了笑,伸手在茶盏里一浸,往桌案上写了两个字:“九门”

    “九门提督?”

    “没错,九门提督此番破格提拔了一个兵营将领,你猜是谁?”

    “……”

    “哈哈,是西山健锐营,马渊献治下方小斌!皇上这一出棋局,你可算瞧得清楚?面上儿提拔了九王党,打压了废太子班底,可一到重要的位置,却安插了这么个人,意味深长啊”

    “既然是马家的人,那么与我们有利,且不论皇上作何想法,即便他有心传位,本宫也等不到他龙驭宾天了,早点送他上路,扶太子登极”

    戚保笑了笑,暧昧地拥上了她,在她耳边亲吻,沙哑声音痒痒的钻入她的耳里:“这个自然,你和我的儿子,本王不费心帮他,还有谁能助他?”

    万木辛苦涩一笑,嘴角噙着一抹惨然笑意,难堪得闭上了眼睛。

    *

    戚保一方将领,令出即行,执行力十分到位。

    第一招:笼络在朝废太子党,亦或是曾经的马嵩党人。

    千里做官只为财,一箱箱银子秘密抬进了官员的后宅院,并无太多言语嘱咐,在这官场上打滚得哪个不是一百二十个心眼,这箱子一到,收了就代表应了,不收也勉强不了。

    第二招:打桩立旗,收买军心。

    军营的老糙汉子,一碗米坨坨,一只馒头面儿,能饱肚子就成,满箱子的金银人也不大识数,故用不上第一招。

    戚保赠给他们的礼物,是从陇西带来的美色舞姬,当日从陇西一路跳到了京城,沿路风景勾人心魄,将士耳有所闻,心有所向,真他娘的倒进自己怀里,任由错捏亲咬,这样的撩拨心怀,谁能说个不字?

    至此,西山健锐营的勤王之师,以成了戚将军的掌中之卒,只得一声令下,冲入九门,逼宫退位,拥立拓跋骞。

    第三招:更换坤宁侍卫守兵,以白马义从充之

    封王进京不得调兵,这两三百人是以扈从的身份入的京,算是戚保推心置腹的唯一筹码,人虽少,可是沙场磨砺的虎狼之队,将他们安插在宫里,做最后一搏之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索性,这一场东风并没有让戚保等得太久,积蓄力量,收买人心需要时日,直至元俪妃早产,事情才尘埃落定,一场东风也应时而起。

    六月封得妃,元月便要临盆,可若她是姜檀心,这日子不对啊!

    万木辛本心中满腹怀疑,直至她寻到了陈福九,才得来消息,陈福九言:姜檀心当日伴驾春狩之时,怕已得了宠幸,故太子九王争妻之时,皇上才如此生气,宁可将她赏给了宦官戚无邪,也不作他人考虑。

    却不想几月后怀上了龙种,那便再无对食的道理了,接她进宫封妃正名也是不得不行之事,只是她曾男装入朝,只得蒙面示人,不得说也是权衡之计。

    春狩……呵,那便不是七月早产,那可就是足月临盆了!

    生产当日,妃宫里人影绰绰,产婆稳婆挤在了一堆,丫鬟端着热水铜盆,左脚踩右脚,你撞我来我撞你,一阵混乱狼狈,宫里好久都没有小生命的诞生了,她们竟比拓跋烈还兴奋几分。

    女子痛苦呻吟之声响彻夜幕,叫得人心里发慌脊背发虚。这根本不是生孩子,这一声声尖锐的叫声,像指甲挠墙得刺啦声,让人寒碜顿起!

    床上的女子已经不肯摘下面纱,她混沌的眼眸蕴着寒光,苍白的指骨紧紧扣入身下的被褥,她喘着粗气,将一腔寄予沉到了肚子之中。

    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呼,伴随着孩童清脆的啼哭声震碎了笼罩在殿宇上的阴霾,新生命的降临,驱逐了迷雾朦胧,带着她母亲决绝的复仇之意,以刺戾的方式,刮去了众人心里的疑惑。

    “是个皇子!快去请皇上,元妃娘娘诞下皇嗣啦!”

    是,连稳婆都知道,这“皇嗣”二字不再是云天里的风筝,看得到摸不着,半点不由己,它已实实在在坠落手心,成了一柄开膛剖腹的利刃,欲划破了这个朝代最后的遮羞布……

    大战在即!

    *

    决战的机会终于来了,拓跋烈感恩上天赐子,欲寻长生之术,他听龙王薛羽谏言,携元妃、十皇子乘坐龙舟巨舸,东渡海上仙岛,嗅一嗅钟灵毓秀的天地精华,寻一寻踏云升雾的洞府仙灵。

    那日,海边渡口龙旗招展,曲柄黄伞风中猎猎作响,拓跋烈一行人顶着刺骨冷风,眺望这海天一线,无所尽头的大海,此番他除了带走了元妃、十皇子,还把戚无邪一并捎带了走。

    说起戚无邪,便又是一桩怪事。

    这位人间阎王自从元妃的出现后,便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他不但退了司礼监的职儿,还成天窝在浮屠园向佛问道,手抄佛经,超度亡魂。

    局外人皆道阎王转性了,局内人知晓他这是头顶绿菜花,大失颜面了!

    任凭猜测,他自归然不动,戚无邪自个儿知道,拿捏紫檀佛珠,口念往生咒偈,不是替魂灵渡劫,而是替未亡之人超度。

    他是人间寿数的判官,谁生谁死自然心中明朗,先诵上大悲往生,因为接下来死人这么多,他会很忙的……

    当然,此时同样忧心繁忙的还有一个人,不是戚保、也并非拓跋湛,而是龙王薛羽!

    他也随拓跋烈同下仙岛,一人翘腿坐在楼船房间之内,手指轻起轻落,点在肘边的梅花小几上,他噙着邪气的笑意,目光落在了桌上三分信函之上。

    两虎竞食,三王里插足了两王,自己一直作壁上观,保持中立,有人欲拖他下水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但他没想到自己竟收到了三封书函。

    ------题外话------

    好吧,是伪肉,顶着锅盖逃跑,可否为了这清醒脱俗的伪肉,减下几分拳头的力道,改巴掌为抚摸呢,眨巴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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