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我又没有在玩(第1/1页)金牌拽妃

    “不是做.是说.”

    “说.”

    不一会儿.两人就坐在桥底下.

    “长琇公主的事啊.我也只听我爷爷说过一点点.”万新一副可能会帮不上什么忙的模样.

    “沒事.说吧.”颜溪温柔笑笑.

    “长琇公主跳舞很厉害.皇上很宠爱她.还有她是十五出生的.每年生日月亮都会很圆.”

    “除此之外呢.”

    少年吐了吐舌头:“沒有了.”

    颜溪:“……”

    “啊.还有一个.”少年神秘兮兮地凑过來.“不过这是重大的秘密.你不许对别人说哦.”

    “好.”

    “卫絮王爷喜欢长琇公主.”

    “什么.王爷和公主不是兄妹吗.”

    “卫絮王不是皇上的儿子.只是一个很厉害的大臣.”

    卫絮王.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以前西门筑和她说过.卫絮王皇甫炎.东棠国的实际掌权者.东棠国已经渐渐脱离魏氏皇脉的控制.而在皇甫炎的手中越发壮大.

    “他喜欢你们公主.你个小屁孩怎么知道的.”颜溪乜斜着眼说道.

    “我才不是乱说话的小屁孩.”少年不满地说道.“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天.爷爷偷偷带我进了皇宫.因为那天是长琇公主的生辰.很热闹.我娘前几天死了.爷爷怕我会伤心.就带我进去了.”怕颜溪不信.少年在后面特意解释道.

    “我迷了路.很害怕的时候.却看到有人在那里亲亲.女的推开了男的.说什么卫絮王请自重.男的就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只记得他叫她长琇.”

    “我把这告诉了爷爷.爷爷说要我千万别告诉别人.”少年似乎有点懊恼.不该把这种事情心急口快地说出來.

    “你爷爷是宫廷画师.你怎么变成乞丐了.回不了家.”颜溪对着瘦弱的少年关心地问道.

    “爷爷死了.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了.十一岁的时候仗打得很厉害.被拉去当了兵.逃了.就來到这里了.”

    生怕颜溪看不起他.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逃的.我在那里吃不饱.所以.所以……”

    “沒说你怎么样啊.”颜溪把手按在少年的肩膀上.

    十一岁就当兵.这么小.唉.

    “不过现在长大了.怎么还是做乞丐呢.”

    少年瘪瘪嘴.有点难过地道:“我改不了家乡口音.这里的人知道我是东棠国的.就很不喜欢我.别说雇我做事了.有时候还会打我.就像刚才那个人一样.老是叫我东棠狗东棠狗.”

    “我想不通.是东棠国的人又怎么样呢.爷爷告诉我.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确实也是一样的呀.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就是因为成长的地方不一样.人也就变得不一样了吗.我吃饱了明明可以比别人干的活更多.为什么就是沒有人喜欢我.”

    颜溪一愣.想说点什么.却终究发现语言在一些时候那样地苍白无力.终究只能.安慰般地拍拍少年的肩膀.

    因为梁国和东棠国关系不好……可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将苦难波及到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身上.对他们來说.何其无辜.

    “其实.你夫人不是你杀的.对么.”

    房间内.摆了一桌酒菜.两人相对而坐.明黄色衣袍的是萧同殷.刚脱下囚衣穿上便服的是席堇程.

    席堇程无言.皇帝再问:“既然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承认.”

    席堇程说道:“因为皇上希望我杀了她.”

    “你可知道这同样是在欺君.”

    “知道.”席堇程淡淡地说道.将皇帝特意斟给他的酒一口饮尽.一滴不剩.

    萧同殷笑了.彻底地笑了.一向木讷的他很少笑.更何况是这样很久的笑.

    “你认为.人是朕杀的.”萧同殷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席堇程沒有否认.

    “是.朕希望你能杀了她.因为她是东棠国公主.杀了她你便永无后顾之忧.若你日后位高权重.沒有人敢以此作话柄要为朕清君侧.”

    萧同殷喝了一口酒:“但朕绝不会替你去杀人.因为朕知道.心爱之人最难割断.你不杀便不杀.仕途还是情爱.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将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放在身边.也会让朕觉得夜长梦多.”

    席堇程身体颤了一下.握酒杯的手忽然开始无力起來.

    “你私自放走煌国王妃.不顾欺君之罪.是因为你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随时打算对着朕的头颅砍下去.对吗.”

    席堇程双眼紧闭.

    “为了你的夫人.你可真是痴情啊……你就沒有想过.这一切不是朕做的么.”

    砰的一声.席堇程跪在地上:“皇上.臣不忠.您杀了臣吧.”

    “认为朕葬送了你一生的幸福……呵呵.”萧同殷喝了一口酒.只是苦笑.“朕可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啊……”

    “对不起.皇上.对不起……”

    因为认为是皇上杀的.所以席堇程连查都沒查.也让颜溪不去查.因为皇上要蔚若死的话.查出來又如何呢.

    怀疑皇上不是沒有原因的.皇上太器重他了.皇上曾说过蔚若是个绊脚石之类的话.他希望蔚若死去的心很明显.就是因为如此席堇程才误以为是皇上杀的.因为他的动机太明显.而且那个來杀蔚若的人确实像是大内侍卫……

    “你若还是不信朕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查.查清楚了.就能证明朕的清白了.”

    “皇上.”流血不流泪的将军顿时眼眶通红.“臣对不起你.请赐死臣吧.”

    还查什么.皇上要他生就要他生.要他死就要他死.皇上何必在他面前说谎.

    “去查.查清楚.”萧同殷顿时拍桌而起.一声厉喝.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查不清楚他不是就要永远查下去.永远查下去不就是可以活到永远.不用被赐死.

    “是.皇上.”被皇上的威严气势震慑到.席堇程低声说道.

    萧同殷忽然感觉到很是疲倦.坐了下來.平时很注重养生不常喝酒的他又端起一杯酒.

    “有时候.不是帝王无情.是帝王有真情.也沒人会相信.”

    一阵叹息如秋风一般.在空气中萧瑟地划过.帝王的容颜.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岁.

    将军府.

    “去把南风找回來吧.”

    西门筑淡淡道:“她为什么要躲开我.”

    “不是躲你.是为了躲皇上.我之前留了她一命.但我在皇上面前说杀了她.她不能现身.一旦现身我就是欺君之罪.”

    “哦.都是为了你啊.”西门筑悠悠地说道.

    “这个时候你吃什么醋.”席堇程无语了.难道这人听不到他说是因为他救了南风在先吗.

    “吃什么醋.本王在陈述事实.”西门筑完全不承认地说道.

    席堇程不想跟他起争执:“快想办法把她找回來.”

    “去哪里找.”西门筑挑了挑眉.“可能找到吗.她一旦现身你就是欺君之罪.她这么爱她的堇程哥.拼足了劲也要死藏到底吧.说不定为了不让你犯欺君之罪.全你的无辜.故意死掉都有可能.”

    “……”

    “你到底找不找.”

    “不找.”西门筑淡淡扬眉.“我忙得很.沒工夫找别人家的小狗.”

    “……”

    “若你找到了.就跟她说.我觉得长得一样的话在一起的感觉也差不多.而且我更喜欢安静内秀一点的.你让她就在外头待着吧.回來我也恕不招待.”

    “……”

    席堇程犯难了.完全不知道南风去哪里了.怎么找.

    颜溪突然发现变成一乞丐很便利.不用刻意乔装.用一点黑灰在脸上抹抹就很难见到原來的样子.另外嘛.也可以探寻到很多平常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说.跟她长得一样的女子原本是东棠国的歌女.辗转到了梁国.穷困之下做了乞儿.后又被东棠国的士兵掳走.之后听说去了东棠国的皇宫.

    而今天.她又听到一个消息.但这消息也不是极隐秘的.已经在很多地方传遍了.席堇程席将军因为犯了大罪.后天午时在刑场被处死.

    堇程哥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又出问題了.

    慢着.左右要被处死.所以她现在现身.也沒事了吧.

    不行.得在堇程哥被押赴刑场斩首之前.将堇程哥救出來.

    一咬手中的糖葫芦.“开工.”

    哎哟.好酸.颜溪摸了摸被糖葫芦酸疼的脸颊.

    劫狱这种事情.自然要等到夜深人静再行动.为了方便.颜溪脱掉了乞丐装.洗了个澡洗了把脸.换上了一袭黑色的夜行衣.蒙面.出击.

    皇宫北门前的树下.颜溪正打算想法子进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身后传來了一个磁性的声音:“好久不见了.”

    颜溪转过头去.看见月光下的亭子里.男子衣服翩翩.眉目俊美.宛然如画.

    “西门筑.”颜溪惊呼了一声.顿时踩过木质的小桥.朝男子走了过去.

    “在外面玩得开心吗.”她伸出手想要抱他.他不仅无动于衷.反而还冷冷地抛出这样一句话.

    她收了手臂.低声地道:“我又沒有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