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浮出水面的真相(第1/1页)金牌拽妃
“王妃.”护卫们顿时拔出了刀來.
是的.颜溪想过.席堇程一定知道了什么.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破天荒的痛苦.可是他不说.她就无法追问.可是现在他不是要直接告诉她.而是要拉着她往外跑.
一方面颜溪不想护卫们和席堇程开打伤到.另一方面.她其实相当想知道.席堇程要告诉她的真相.
“沒事的.堇程哥不会伤害到我的.你们都放下刀來.”见护卫们还是犹豫.颜溪冷喝一声.“放下.”
护卫们只好乖乖地将刀收了起來.
“听着.你们都给我好好保护王爷回煌国.不能出一丝差错.”
“王妃你呢.”
“我会和堇程哥一起回去.不用担心.只要你们不去张扬.别人是不会知道我掉队了的.相信不久.我就会纵马追上你们.”
“可是王妃.王爷如果见不到你……”
“不要让我听见这种话.他是王爷不是小世子.所有的兵力都去护卫王爷.我身边有个绝顶高手.不用分心保护我.如果我知道有护卫在暗中保护我.一定重罚.听到了吗”
“是.”
或许耳边传來了某种低低的呼喊.或许她听到了來自床上那个人的某种反对的意见.可是颜溪还來不及思考.手就被席堇程猛的抓住.他拉着她.几乎是飞一般地朝外奔了下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先说清楚.”
此时此刻.颜溪被席堇程抱到了马上.他们坐在一匹马上.耳边只余猎猎的风声.刮得人耳朵生疼.
“南风……帮帮我……”席堇程声音微弱地说道.
“你拉着我是要去干什么.救人吗.”
席堇程愣了愣.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我就猜到了嘛.堇程哥你一定有事要我帮忙.不然也不会那么急地要我跟你走.救人.救谁.你的第一亲兵阿痕.”席堇程不出声.颜溪权当他默认了.“他不是在前线吗.也跟你一起來东棠了.”
“不过话说回來.还真是让我给猜对了.看來不管经历过什么.咱们的默契.都不减当年啊.”虽然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可是颜溪全无一时害怕.还兴奋地扬了扬嘴角.只是当她想到西门筑中毒的事情.一片黯然才覆盖了她的眸子.
“慢着哦.对了.你不是要我跟你去救人.你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告诉我事情的真相.”颜溪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角.
席堇程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你可真是越來越……白痴了……哈哈……”
颜溪黑线.
席堇程笑着笑着.声音就低下去了.最后.他低低笑了两声.却不似之前那样开怀.而是充满了悲伤和寂寥.那种感觉.就像他刀痕遍布受到重创的身体一样.满是伤.
颜溪察觉到不对劲正想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冷冰冰地开口了:
“也算是.去救人吧.”
颜溪突然对席堇程说道:“停一下.”
席堇程不知道是沒听到还是怎么的.沒有反应.是颜溪一口气拉住了马缰.然后泥鳅一般从席堇程的马上滑下.
“这么紧张干嘛.说了跟你一起去就不会赖账.还怕我当了逃兵不成.”颜溪笑嘻嘻地走开了.阔绰地拿了一片金叶子买了一匹马回來.
“一想到那个死小孩我就伤脑筋.他如果看见我跟你同乘一匹马肯定又会闹别扭了.”颜溪说着.一拍马背.砰的一声.利落一翻.身体就稳稳当当地落在新买的高头大马上了.此时此刻的她.说不出的英姿飒爽.风采无双.
“要加快点脚步了.跟上我.南风.”席堇程朗声一喝.纵马前行.
“好.”颜溪亦是爽朗地道.挥鞭而上.
前面是并不好走的石子路.磕磕绊绊的.两人的脚步慢了下來.此时天色沉沉.已近黄昏.两人并马徐行.颜溪忽然道:“这样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已经很久沒和堇程哥这样骑着马驰骋了.这样跑一跑.真是令人连毛孔也舒畅了啊.”
对于颜溪嘴里经常蹦出來陌生奇怪名词这种事情.席堇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记得吗.堇程哥.以前有一个推官來我们那里代运军粮.说很羡慕我们的军旅生活.我当时想天天打打杀杀.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军纪的制约.一点都不自由.这种生活有什么好羡慕的.要不是我答应了你跟你上战场.我最多待一个月体验下生活就跑.可是现在.我突然就有点怀念那种日子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起为着同一个目标战斗.保护自己的家国土地.感觉自己特别有用.特别棒.当然最棒的还是要数在篝火里转來转去的烤肉了.无论是色香味都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滋味一级棒.”
席堇程听着颜溪从纵马驰骋的意境.说到热血奋战的激昂.保家卫国的坚定.明明也快要勾起他体内的热血因子了.最后她却给他转到了吃的上.
不过.怎么会忘记呢.那些一起并肩走过的岁月.那些有笑有泪.有苦有乐的日子.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伤痛的时候轻轻握过來的手.成功的时候一起分享喜悦的面孔.灾难在即.炮火连天的时候那个不顾一切背着他往前冲的瘦小身影.这些种种.他.怎么会忘记呢.
只是.他.必须忘记.
现在的他.必须.必须要忘记.要忘记这一切.忘记她的好.忘记她曾兴高采烈地唤着她堇程哥.忘记她曾经给予他的一切一切.
只是看着她眉飞色舞.笑意盈盈的样子.席堇程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南风啊.你都不问堇程哥要带你去哪里吗.”
“不是告诉我真相.加去救人的吗.”她理所当然地反问道.好像他曾经给出的答案无一丝不妥.
“那这么久了.为什么不问我真相.”
“我在等堇程哥主动对我说啊.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但是……”颜溪小声地说道.“你心情不好.很不好.所以.我主动问你.你心情可能会更不好.你要是想说了.自然就会跟我说的.虽然我耐心不是很好.但是还是忍得住的.”
席堇程愣了.不知是笑是叹:“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说实话吧”她严肃地看着他.“不是很信任.”
看到他一愣.她笑出了声:“问这种傻问題干什么.不相信你.我会丢下西门筑跟你跑出來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策马前行.都好像有各自的心事.在后头的颜溪开口了.
“其实一直以來.我都欠堇程哥你一个对不起.”
“你这么爱姐姐.我竟然还怀疑人是你杀的.而且我竟然还想杀了你为姐姐报仇.每次一想到这里.我就会特别特别难受.当时的你本來就很需要安慰.可我不仅沒能给你安慰.还在你心口上补刀.其实你越是不计前嫌地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我心里的内疚就越厉害……”
“够了.不必说了.”席堇程突然大声说道.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席堇程缓了缓语气.“我沒有怪过你.”
不知道是不是颜溪的错觉.她总觉得与其说席堇程是因为不舍得她在讲下去真真正正地原谅她.不如说.他是在逃避什么.
逃避什么呢.
暮色四合.茫茫四野.两匹马开始了往前奔驰的征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叫声响了起來:
“南风.”
“南风.席将军.是我啊.”颜溪勒住了马脖子.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的男子衣衫单薄而褴褛.正在那里大声地唤着他们.
颜溪看不清那人的脸.一方面因为距离远.另一方面.那男子脸上的泥秽脏污实在是太重.
但颜溪认得出他的声音.
宣尤渠.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颜溪纵马往宣尤渠的方向奔去.沒错.她猜得沒错.那个女子.是小舞.
此时的东棠皇宫.已经沒有了木樨飘香.细花簌簌的优美景象.更就不可能有“细看來.不是落花.点点是离人泪”的连哀伤都是美好的诗情画意.有的.只是落叶飘零的萧瑟.一阵风吹來.刮得人脸颊生疼.置身于天地之间.只余寥廓清冷.
相思树.只剩光秃秃的枝桠.伸得长长的远远的.要刺破将暗未暗的天穹.
“你在想什么呢.”一袭黑色貂裘的男子走到站在相思树的女子的下面.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呵了呵.温柔地笑问.
“曾经.父皇让公孙徒子大师给我画了一幅画像.那是我最喜欢的画.哥哥知道那幅画现在在哪里吗.”女子不动声色地将手从男子的手里抽回來.淡淡地有礼貌地问道.
“那还是几年前画的吧.”
“的确是很久了啊.那时.父皇还在这个世上……”女子沒有再说下去.
“我以前见过那副画……现在那幅画许是流落到宫外了.我叫人去找.一定.给你找到.”
“谢谢哥哥.”女子雪白美丽的脸上浮现一抹轻轻的笑.在这片凄冷景色中.她的笑容宛如融化冰雪的淡暖清风.
“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他被这美丽蛊惑得有点失去心神.多月來.乃至多年來一直放在心里面的渴望.他想一直封闭在心里的渴望.她不去触及他就不提起不揭开的渴望.在她这样恬淡如风的笑容下.就那么轻轻地抑制不住般地拉开了序幕.
她沒有出声.他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唤了她一句:“长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