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这种话你也信(第1/1页)金牌拽妃
“南风啊.你都不问堇程哥要带你去哪里吗.”
“不是告诉我真相.加去救人的吗.”
“那这么久了.为什么不问我真相.”
“我在等堇程哥主动对我说啊.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但是……你心情不好.很不好.所以.我主动问你.你心情可能会更不好.你要是想说了.自然就会跟我说的.虽然我耐心不是很好.但是还是忍得住的.”
她是真的很相信他吧.就算到最后起疑了.可是看到他把茶水喝下去的时候.她心里涌动的.只有浓浓的悔意和懊恼吧.所以.她才会那么的沒有戒备.让他轻易地得手.
其实.她是很聪明的.以她平日的性格.她当时完全可以想.是不是他已经事先服了解药.所以什么毒也不怕了呢.
她现在流了很多血.她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她马上就会死了.
他再也听不到她唤着堇程哥时甜软的声音.再也见不到那单纯无忧的笑脸.再也不可能感受到她一丝一毫的存在.他的南风.那一路跋山涉水而來.在他身边存在了那么多年的温暖晴明的气流.如今.就要彻底地化为水雾.消失不见了.
突然好舍不得啊.一想到那个人.就那么再也不见了.就感觉.心里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大块一样.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可能再见到她.就那样.永永远远地分别了.再也触及不到.
可是.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富贵堂皇的马车疾驰而來.高头大马眼看就要踩碎躺在地上的虚弱女子.
“南风.”
人來人往的京城大街上.人们只看见一个落魄的高大男子生生地勒住了马脖子.他在寒天的冷风中跳下马來.不顾一切地往地上躺着的女子疾驰而去.那样的眼神.那样焦急如火的眼神.逆着长风而來.聚集到了女子的脸上.砰通一声.一个翻转.她将女子从铁蹄下硬生生救了下來.而他的后背.被马蹄踩过.一口鲜|血如雾花一般.猛的喷了出來.
拥着那样血流如注的身体.他突然抑制不住情感.歇斯底里地狂吼了起來:“你醒醒.南风.醒來啊.”
颜溪再次醒來.见到的.不是席堇程.而是西门筑憔悴的脸孔.
颜溪脸色苍白.可西门筑脸色.比她似乎更白.
“你醒了.”他握着她那只沒有受伤的手.轻声地说道.
颜溪只是两眼空空地望着天花板.望了一下.又觉得很累一般.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睡.”西门筑皱着眉头道.“大夫说.你醒过來以后.短时间内不能再睡.”
是怕一睡不醒了吧.
颜溪只好听话地睁开了眼睛.却犹自一副困倦的.丝毫提不起精神來的样子.
为了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她在努力跟西门筑找着话題.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一向谨慎的你被人下了毒.吐了血.还会抽搐.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我梦见堇程哥对我砍了一刀.我梦见他说蔚若姐姐还沒死.我梦见我已经死了.”颜溪说话声音很轻.她也轻轻地皱着眉头.困扰地说道.“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奇怪的梦呢.”
“颜溪……”西门筑心里百味杂陈.手臂上的疼痛应该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可是她还是要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她当时.到底是经历了多痛苦的境况呢.
他吻了吻她冰凉的手背.他的唇很温热.却似乎沒给她带來丝毫温暖.
“你不要这么伤心.席堇程他.已经断了一只手臂.”
颜溪轻轻转动虚弱的眸子:“你做的.”
西门筑摇摇头:“他自己断的.”
“当时.我赶到京城的时候.四处派人寻找.找到了你和他.他在一处医馆里.我当时质问他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说是他.紧接着.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砍了一只手臂下來.说是赔你的肩上之伤.然后.他叫我告诉你.他对不起你.”
他不想在病弱的她面前说死这个不吉利的字眼.所以他沒有告诉她.席堇程还说.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头颅砍下來祭她.
颜溪眼波动了动.
“我们回去吧.西门筑.好不好.”
“可是你肩膀上的伤太重.根本禁不得颠簸.”
“沒事的.我命很硬的.我忍受得住.回去.好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虽然这是东棠的皇宫.可是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不用怕.”
颜溪摇摇头:“我们回去找许窦吧.你中了毒.不要拖了.我们回去.好吗.”
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沒事.强撑着坐了起來.还对他笑笑.可下一刻.就被他紧张地拉进了怀里.
“不要乱动了.”
“回去.”
“待在这里.”
“回去.”颜溪看着西门筑.说道.“我本來就说过.让你先回去.可是你又放心不下我.现在不仅沒让你好好休养.还让你拖着疲惫之躯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当我刚才醒來看到你的脸时.第一个感受是像上了天堂.可是马上就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了.你不该出现在我身边的.”
“如果我的病养好了.你的病久拖不愈了.我会很想把自己吊起來打的.”颜溪闷闷地说道.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她待在这个地方.
可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总不能因为想保护她不受到心灵的伤害.就不顾她的身体了吧.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回去.必须等她身体养好再说.
而至于他的病情.其实他根本
沒有病.
沒有人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
他当时是自己服了毒药.但他有解药.只是当时.他沒有想到那毒药物性那么强烈.他沒有一点力气.后來是真的晕倒了.他看到颜溪跟席堇程走.却只能发出细弱蚊蚋的声音.之后.就是整天整夜的晕厥.待到他醒來的时候.他才叫人找颜溪的下落.可那时的颜溪.已经受过很严重的刀伤了.
“颜溪.”
“嗯.”
“我之所以來东棠皇宫.一方面是因为既然來东棠京城了.以国家之名來访问一下东棠国君也是必须的.另一方面是.我是在东棠这里中的毒.国君有义务派遣最好的大夫为我治病.若是我一个不好病死在这里.东棠国和煌国会开战的.现在关系好不容易缓和点.谁想打仗.”
他继续七里八里地游说.就这样半哄半骗地把关心他到不行的小妻子安抚好了.
龙涎香的气味在室内袅袅飘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对坐饮茶.
西门筑雪白的貂裘松松垮垮地披在外面.里面是松绿色的映有银色底纹竹节的锦缎.腰间的一尺镶边腰带上垂着一块通透的和氏璧.唇红齿白.细长的凤眼如三月桃花.轻佻地半阖着.闲闲饮茶的姿态.优雅自若.颇似画中人.
皇甫炎一身黑裘.此时此刻的他并沒有看见蔚若时的那样温柔耐心.但也并不像遇到寻常的來客一般就算微笑也有几分寒气.他此刻看西门筑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像看一个老朋友.但又充满戒备.
“是你杀了席堇程.”西门筑并沒有那样好的耐心.事实上他也懒得编造一个玲珑圆通的话來表达自己的意见.皇甫炎又不是他谁.他干嘛要顾及不唐突了别人.
皇甫炎果然是一愣.不过也很快缓下神色來.说道:“我什么也沒做.”
“是啊.你什么都沒做.只是你的下人不小心到了宫外.不小心经过了席堇程的身边.然后不小心地在席堇程耳边交谈.说颜溪被病痛折磨多达数日.惨叫声三日不绝.终究还是撒手而去.最后.不小心地看到了席堇程当街自杀的样子.”西门筑淡淡说來.端起喝茶专用的精致盖碗.轻轻地推开了茶盖.
和聪明人说话不亮瞎灯.皇甫炎并无否认.只是沉声说道:“你想如何.”
“我不想怎么样.还是跟以前说的那样.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我想要的.记住了.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蔚若见到颜溪.”
皇甫炎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只是皱着眉头问道:“素闻煌国五王爷放纵不羁.是煌国皇上的掌中之宝.一生锦衣玉食.我曾经让苏昀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知道一切是我做的.却并沒有对我行报复之事.反而还一派悠然地和我私下谈条件.到底是为了什么.”
西门筑一愣.笑道:“当然是为了江山社稷啊.为了东棠和煌国能够两国安好.永结秦晋.就算我吃一点亏.忍耐一下.又有什么呢.我们煌国人就是有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上至皇子下至贩夫走卒都深刻地铭记不忘国忧的理念.怎么样.是不是很伟大.”
皇甫炎表情严肃地看着西门筑.年轻的掌权者眼中渗透出一股敬慕:“的确是很伟大.”
西门筑“噗”的一声将茶水喷了出來.哈哈大笑.形象全无:“这种话你也信.”
皇甫炎抬起眸子.只是淡淡地看了西门筑一眼.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笑了笑.沒有说话.沒有任何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