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洞察(第1/1页)金牌拽妃

    “可是.我好歹也是你的妻子.按理來说.我跟你一起來的.也要跟你一起去礼貌一下吧.”

    “不需要.”

    “……”颜溪皱着眉头.为什么一说到有关于东棠皇室的事情.西门筑就冷着脸啊.

    不行不行.要做的事情怎么能因为对方冷脸就放弃呢.不行.

    “算了.我直说吧.其实我也觉得蔚若姐姐不在了.明明在眼前死掉的人.怎么可能活过來呢.我一定是臆想了.但是.我觉得吧.蔚若姐姐的死.肯定和这皇宫里的人脱不了关系.”

    四周无人.颜溪压低着声音说道:“昨夜不是來了刺客吗.皇宫里的御林军出动了.我听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卫絮王爷.皇甫炎的声音.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我在哪里听过.昨天沒见到他人.但今天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去见那个幼弱皇帝的话.他说不定会在旁边……”

    “开口闭口蔚若姐姐.为了她.你还要闹出多少事來.肩膀上的伤还沒好.就想添新伤了.你刚才说了.你是客人.你是我的妻子.是煌国的王妃.既然这样你也应该知道.你代表的是煌国.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当成是煌国的写照.现在.我能不能郑重地请你安分点.”

    颜溪愣了愣.嘟囔道:“一边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煌国.一边又很不端庄典雅地背着我.喂.在郑重地拜托我之前.请你先把我放下來.好吗.大王爷.”

    西门筑把颜溪从背上放下來.面色有点沉重.颜溪看着他:“真生气了.”

    “你说呢.”

    饶是颜溪一向沒心沒肺.此刻也脸色也有点沉:“你嫌我烦了.”

    西门筑沒说话.他沒否认.

    也就是.其实.西门筑.真的被她折腾得很烦了.他觉得她事多.他觉得她不肯安分.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沒事找事.她只是在坚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在蔚若姐姐的灵前承诺过.她一定会找出凶手.以祭奠姐姐的亡灵.这是她的坚持.是她给蔚若最后的报答.不是他们男人才有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她给人的承诺.同样是如磐石一般的.不可更改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在那里思索着整件事情.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推理.她可以彻夜不眠.她可以想破脑袋.她什么也不怕.她只想尽自己的能力.做最大的争取.

    他说的在情在理.他沒错.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何错之有.他们两人都沒错.就是意见相左罢了.

    “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被这样管着.好烦啊.”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发泄不满.颜溪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就越过西门筑往前走去了.

    “你说什么.”西门筑沉声说道.

    颜溪回过头.孩子似的嘟囔道:“我说你很烦.像个老头子.很烦很烦.比我班主任还烦.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烦.”

    “我不管你说什么.或者怎样看我.我这次.绝对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想自由自在一个人.我也可以成全你.你继续呆在东棠.寻你的线索.我跟孩子们先回去.以后你出事了.不要想我帮你.我累了.不想卷入这些无谓的纷争.”西门筑冷漠地说道.

    颜溪愣了.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西门筑怎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你以后出事了不要找我.

    他真的很烦她吗.

    他现在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就在这里坚持她要的.继续找那渺不可知的真相.要么.就是随他回去.也就意味着.她如果坚持要继续寻找真相的话.就会失去他.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对方明明知道他对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却还是以“分手”或者“绝交”这样的字眼威胁她.好像吃定了她放不下似的.

    心口凉凉的.原來骄傲地说着“我很烦你”的少女.轻轻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眼神茫然地.像在思考.像在发呆.

    “王爷.”

    颜溪抬起细长的眸子.望向传來声音的地方.那是远处的一个辇车道上.有宫女太监在那里恭敬地垂首.他们的口里.轻轻地溢出“王爷”的唤声.而坐在辇车之上的人.一袭尊贵的玄衣上竟然镶上了龙的图案.那男子凤目狭长.眼眸微抬的时候.生生流转出几分冷漠慑人的气息.是王爷.但能穿上印有龙纹的衣服.在后宫之中畅通无阻.僭越至此的.应该只有那个摄政的王爷.皇甫炎了吧.

    皇甫炎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轻轻抬起了眼睛.远处亭台下.女子一袭素净的裙衫.明眸如镜.宛如遗世独立的谪仙.

    皇甫炎心猛的被撞了一下.这一副场景多么熟悉.多么.似曾相识.当年.有个同样美丽的女子站在楼阁之上.也是这样的冰肌玉骨.也是这样的明眸倾城.她站在万紫千红的花楼.淡漠地看着人來人往的街市.身后是巡城泼天的繁华.她的眼睛却安静得能看透世间的一切浮华.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那般的出淤泥而不染.像一朵绝尘独立的水莲.

    他记起來.他告诉过这朵水莲.他会保护她.他会为她赎身.他会让她永远离开花誉楼那种烟花之地.

    到头來.浓情蜜意.此话当真.

    小舞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和宣尤渠两人此时正在山洞里面.烤着火.宣尤渠紧张地问小舞小舞怎么了.小舞淡淡地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拉着宣尤渠的手.写着字.

    你回去吧.

    小舞本來是不会写字的.之所以现在能这样.是因为宣尤渠一直在教她.他会拿一颗石子.写下字.这个念什么.那个念什么.耐心地.笑着教给他.他喜欢读诗.有时候.会写一些古人的诗在地上给她看.告诉她.那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宣尤渠一把抓住小舞在他手中写字的手.说道:“如果小舞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去.”

    小舞沒有把手抽回來.她好像什么也不在乎.那种表情就像.就算宣尤渠要跟着她一起吃苦.那也是他自找的.她奉劝的任务已尽.结果与否.跟她沒有任何干系.而他所说的话.也和她沒有任何关系.

    宣尤渠有点丧气地松开了小舞的手.小舞面无表情地望着跳动的烛光.她精致清秀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美得有点不真实.

    “小舞.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他怔怔地看着她.

    “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会娶你为侯爷夫人的.我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宣尤渠试探性地把小舞拉进怀里.小舞毫不反抗.顺从地依偎在宣尤渠的怀里.可她的心中.满世界都回放着与宣尤渠刚才所说的.同样信誓旦旦的话语.

    我会保护你.我会为你赎身.我会让你永远离开花誉楼这种烟花之地.

    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天荒地老.曾经的海枯石烂.

    到头來.轻舟而去.了无痕迹.

    皇甫炎感觉脑袋有点涨疼.伸手抚了抚额头.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在亭台楼阁之上的女子朝他走了过來.

    真像当年啊.皇甫炎笑了笑.老是忆起当年当年的.他是老了么.

    “王爷.”颜溪气喘吁吁地走过來.清秀的小脸上有因为跑动而染上的红晕.女子仰起清澈的眸子.露出有礼貌的浅浅笑容.看着皇甫炎.

    皇甫炎挥了挥手.皇辇落了下來.皇甫炎也有礼貌地起身.说了句:“在这里一切舒心.”

    颜溪也很客套地打着官腔:“拖王爷的福.一切顺遂.”

    她扶了扶脑袋.好像有点站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原本负手而立的皇甫炎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來.扶住了颜溪的肩膀:“小心点.”

    颜溪面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原因.声音有点低沉:“失礼了.”

    再礼貌地寒暄了几句之后.颜溪就走开了.她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寝宫.西门筑走进來的时候.她正在那里思索什么.西门筑脸色沉沉.低沉的话语也像浪头一样朝颜溪打來.

    “我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

    “我知道了.西门筑.我知道了.我见过皇甫炎.那次.在树林的时候.我们遇袭.那一个为首的黑衣人就是皇甫炎.我记得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独特.你听不出來吗.假定他是凶手.在梁国京城刺杀蔚若姐姐之后.快马加鞭到达那个小树林里.也就需要七天的时间.而蔚若姐姐刚好是在我们遇袭的七天前中毒的.时间很吻合.”

    “好.就算我刚才说的不成立好了.声音可以很相似.但是.他大拇指上的那枚扳指.我很熟悉.非常熟悉.我在去那个树林里找线索的时候.捡到了一枚翡翠扳指.上面有麒麟.我仔细研究过那枚扳指.只因为上面的有些东西.我曾经看到过.蔚若姐姐有时候喜欢写写画画.她的纸上.画过和那一枚扳指上的麒麟一模一样的图案.这些先略过不谈.我要说的是.虽然我沒有看到内里.但我可以很肯定是.皇甫炎手上的那一枚扳指.就是我曾经捡到的那一个.因为我不小心把上面磕出了一个角.你说有两枚纹路相同.图案相同.色泽相同的扳指就算了.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有连瑕疵缺点都一样的工艺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