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放过自己(第1/1页)金牌拽妃

    蔚若看着西门筑说道:“我真的会杀了她的.”

    西门筑从腰间拔出來一把剑.哐当一声丢在蔚若的面前.沉声道:“动手吧.”

    “或是你要我亲手杀了她.”西门筑眼眸淡淡.不起波澜地问道.

    蔚若怔怔地后退一步.眼神闪现一丝茫然.突然间.蔚若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笑了.

    “如果你想用这一招对付我.你应该先作沉痛状.说自己多么地爱她.多么地舍不得她.但是自己却为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必须活着.不能死去.你如果这样.我会如你所愿地认为你是真的不在意她的生死.”

    言下之意就是西门筑这样淡然的态度都是装出來的.他其实很在乎颜溪.但是认为这样淡然的话.蔚若就会被他摄住.既然威胁不到他.可能蔚若一心软.就会放了颜溪.

    而西门筑这样无情淡然的态度.显得太过.太假.其实内骨子里是相当不希望颜溪死去的.

    “是吗.”西门筑淡淡地抬起头來.轻声地说道.“我当然是希望她活着的.可是如果非要拿我的命换她的命的话.我想我还是不愿意的.因为我爱她.所以我绝不会为她去死.因为我知道.我死了.她如果活着.会相当难过.相当内疚的.这样的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不是吗.”

    蔚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神棍的言论.一个人竟然能把贪生怕死说得这么深情款款也是需要莫大的功力.蔚若看着西门筑.这个人抱有这样的心态.也就是他真的不在乎南风的生死.

    南风也听到了吧.她就算再相信这个男人.此刻也知道.这个男人并非那样值得她信赖吧.

    难过吧.无奈吧.心酸吧.

    蔚若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快感.

    “我似乎听到你在笑.”明明沒有声音传出.西门筑却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他眼神像是一面通透的镜子.像洞悉了一切事物一般.看着蔚若.

    “你为什么会笑呢.自然是因为开心.你为什么会开心呢.因为你觉得颜溪也不是那么被人爱的.颜溪也是和你一样的可怜人.一直以來.你种种的报复行为.不是因为你真的那么恨她.而是因为你嫉妒她.对吧.我可以为她付出很多.你嫉妒.席堇程心里对她念念不忘.你嫉妒.小侯爷一直在追着她跑.你嫉妒.她的阳光可爱.积极向上.你嫉妒.她可以不顾世俗流言.活得坦荡磊落.你嫉妒.她在军事上有卓越的才华.完全匹配于你的席堇程.在军中有那么多投缘的朋友.她不是领袖.但若她有要求.绝对一呼百应.她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毫无缺点.像是上天的宠儿.你嫉妒她.是不是.”

    “所以现在你心理有了稍稍的平衡.是吗.”

    蔚若带着面纱.看不到脸.但额头是苍白的颜色.身体有些颤抖.

    “你不应该只感到平衡.你应该心里产生巨大的优越感才对.为什么.因为你是个把爱情看得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的人.我不可以为颜溪而死.而席堇程可以为你而死.你不是应该感到莫大的欢欣吗.”

    “堇程他不是为我而死的.”

    “他是.席堇程不是被颜溪害死的.而是被你害死的.是你让席堇程沒有活下去的意愿的.你知道吗.在知道你沒死.从东棠皇宫回來的那一天.席堇程喝了很多酒.他用自己的头往墙上撞.他在寻死.他口中一个劲地在说对不起.若不是颜溪将他打晕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

    “你相不相信.他还哭了.”

    “我不相信.他从來都不会哭.既然你想要见颜溪最后一面.现在已经见到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跟我说话.”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害怕听到我说起席堇程的事情吗.你害怕知道.与其说席堇程是因为伤了颜溪而自残.其实是因为失去了你.人生毫无希望.所以才决定一了百了的.是吗.”

    蔚若喘了两下气.她让自己平静了下來.

    “我刚才说的这一些.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绝不是胡编乱造的.但是既然你不信.我也沒有办法.你手段这么厉害.应该可以知道.席堇程为了你.曾经想要杀掉梁国皇帝吧.你知道对于这种纵横沙场的将士最向往的是什么吗.是外攘敌夷.内效君王.是全忠义之名.他作为一个本该受人敬仰彪炳史册的护国大将军.差点为你弑君叛上.凌迟处死不足恕其罪.你以为你自己为他付出了很多.可你何曾知道.他待你也一片真心.”

    蔚若差点跌坐在地上.他说什么.他说堇程为了她.差点杀了皇上.其实不必这么惊恐.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他一系列怪异的举动让暗中在观察的她查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不是吗.是的.她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图.可她不愿承认.当时的她.就算他真的砍下皇上的头颅她也绝不相信他是因为她而去弑君的.既然她在他心中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的话.他怎么还会念念不忘怀别的女人.所以一定不是为了她.怎么样.她都不相信他是为了她.

    “你依旧不相信.”西门筑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看着蔚若说道.“男人跟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你全心全意对待一个男人.男人未必会一心一意地爱你.他可能会贪恋别的风景.但他心里还是会有一个占重要位置的女人.也就是说.席堇程或许喜欢过颜溪.但那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他内心真正爱的.还是曾和他并肩与共.相濡以沫的你.”

    “是你的苛求完美.才导致了席堇程的死亡.”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滚啊.不要再呆在这里.”蔚若的声音本來就沙哑得像个老人.现在这么带着哭声的一吼.难听刺耳.宛如鬼哭狼嚎.

    西门筑纹丝未动.蔚若继续大吼道:“死了这条心吧.我会杀了颜溪的.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别妄想我会放了她.”

    西门筑勾起无情的一个笑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她.”

    “我不会让她这样轻易地死去.我要让她变得像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怎么样.心疼了吗.”蔚若看了西门筑一眼.眼里浮现一丝诡秘的笑意.“既然心疼了.你何不把她带回去.代替她去痛苦.”

    “这样的蠢女人.我何至于心疼.”西门筑表情凉薄地说道.“造成今天的这一切.实在是她咎由自取.我说了多少次.要她别再查下去.她却非要跟我对着干.她去渊承山庄.不仅什么也沒找到.还让自己腹中的胎儿流产了.差点害的我连命也一并丢了.她找來乞儿.问得小舞是东棠中人.就非要去东棠.我阻止她.她还义正言辞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她一定会让自己姐姐的死沉冤昭雪.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就连晚上做梦.说的梦话都是在那里推理……”

    “不要说了.”蔚若颤着声音打断.

    看着蔚若.西门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声地说道:“放了她吧.蔚若.也放过你自己吧.”

    “席堇程是爱你的.你有什么好恨颜溪的.”

    “颜溪说她从小就沒有父亲.她母亲是一个傻子.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以前.你是锦衣玉食.有父皇疼爱的公主.而她只是一个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孩子.她的生活其实要比你差太多.她看似无忧无虑.其实也有很多烦恼.只是她不向别人说罢了.她的生活并沒有比你好多少.你又有什么好妒忌她的.”

    “你应该知道她的性格.她是不会怪你的.就算你错了.她也仍旧会包容你.她有时候很固执.有时候又傻得可怜.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不.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不会做错的.我沒有错.是颜溪毁了我的全部.就是她.我恨她.我厌恶她.我错了.沒有.就算我现在杀了她.我也是沒错的.因为是我曾经救了她的命.如果我沒有救她.她早就已经死了.既然她的第二次生命是我给她的.那我就有拿回來的权利.谁都无法阻止我.”

    西门筑知道.看蔚若通红的眼眶.或许.她已经开始舍不得颜溪了.她已经开始记得颜溪对她的好了.她开始后悔了.可是她仍旧不愿意承认这一切.不愿意承认席堇程是因为她而死的.不愿意承认她心底里对于颜溪的愧疚.如果仍旧守着以前的那些想法.不曾动摇.是不会那么痛苦的.是不会觉得自己很罪恶的.所以当然不愿意承认.

    这个疯狂的女人要干什么.西门筑眸心一紧.

    蔚若原先就用一根发黑的毒针抵在颜溪的手上.现在.她的眼神陡变阴鸷.看着那根银针.好像要将银针深入颜溪的皮肉里.结束这一切.

    西门筑所能料想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既然和平的方式行不通.那就只好粗鲁一点了.”西门筑目光沉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