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风言风语(1)(第1/1页)女总裁的按摩师

    第二天.该给爹上坟了.按照娘的指点.嘉伟买了纸钱蜡烛鞭炮.同坤哥一起來到埋葬爹的山坡上.爹的坟堆很矮.十几年的雨水冲刷掉了上部的泥土.坟上长出了一层低矮的青草.很结实很称职地呵护着坟堆.

    走到土丘面前.嘉伟和坤哥站定了.恭敬地望着.一脸的肃穆.这是一座沒有墓碑的孤坟.简单而孤寂.在山风中摇曳着枯草.嘉伟抬头望天.天空有些昏暗阴霾.乌云在快速飞移.感觉气氛顿时凝重了起來.坤哥点燃了鞭炮烧了纸钱.嘉伟跪在坟前磕头作揖.在心里呼唤.爹啊.伟伢子回來看你了.

    坤哥也跪下作揖:“叔叔.我和伟伢子给你烧钱來了.”

    爹死的那年.嘉伟七岁.有一次偷了人家一块钱.爹知道了狠狠打了他.告诉他.人要活得有骨气.要自强自立.不要向贫困低头.不要眼红别人的钱.从此以后.他一直牢记着爹的教导.努力上进.希望将來有一番作为.谁知道刚参加工作.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包养了.损坏了林家的名声.对不起爹啊.就大声说:“爹.我沒有如您所愿.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出一番事业.爹啊.对不起您.我会努力改变的.”

    坤哥说:“叔叔.我们一定帮助伟伢子振兴家业.”

    清风四起.林涛阵阵.将嘉伟的呼唤化为无形.凝重的气氛让他忍不住心酸.眼泪雨点一般落下.在这个世界上.面临着太多的无奈.责任的驱使.尘世的喧嚣.金钱的诱惑.这些都无法回避.除了被包养.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快速脱贫.回报娘和坤哥呢.

    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嘉伟思绪万千.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萧萧的山风将他的单衣吹得哗哗作响.他笔直地站在风中.一任清风从耳边呼呼吹过.蓦然间感觉身上肩负的担子越來越沉重了.这时.乌云开始变厚.天色渐渐昏暗.他依然站着沒动.口中念念有词.眉宇皱成一团.似乎在忏悔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山下.传來了娘长声的呼唤:“伟伢子.吃饭了.”

    沉寂的山村里.娘的呼唤声特别清晰.嘉伟回过神來.大声答应:“好咧.马上回來.”

    坤哥说:“咱们快走吧.免得婶娘久等.”

    嘉伟再次跪地磕头作揖.才起身.

    从坟地回來.嘉伟说:“顺便去看看新修的那座桥吧.”

    坤哥笑着说:“好咧.反正从那边绕过去也多不了多少路程.你出了三万块.连桥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怎么行.早该去看看了.”

    “这桥有什么称呼吗.”

    “陈爹说.让你回來给取个名.可其他村委说.取名最好开一个会.大家表决一下.”

    “那就随你们取个什么名算了.我无所谓.”

    “你出的钱最多.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嘛.”

    说着.两个人已经下了山梁.來到开阔地.走过几丘田.便是村头小卖店.嘉伟抬头一看.小卖店旁边黑压压地挤满了一些人.就问坤哥:“这么多人聚在那里干什么呀.”

    坤哥笑着说:“乡亲们在等着看你呢.”

    “看我.我才出去几个月.有什么好看的.昨天他们不是看过了吗.”

    “还有很多人沒有看见你呢.他们说.你是大老板了.看看大老板是什么样子.”

    “说什么呀.我是什么老板.我是伟伢子.十足的打工仔.”

    走近小卖店.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他.沒有一个人同他打招呼.嘉伟一眼就看见樟树后面的双木.就问:“你们在干什么呀.怎么不说话呀.”

    双木说.“你是大老板了.大家不敢同你说话呢.”

    二刁子光着头.匆匆赶过來说:“大家都说.你是大老板了.见了面应该等你先打招呼.”

    石头也过來了:“是这个理.不然人家会以为是巴结你.”

    其他人都笑了.嘉伟走过去一一装烟:“乡亲们.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啊.只是十足的打工仔.别听别人乱说.”

    坤哥也说:“凭空说伟伢子是大老板.他会受不了的.”

    双木这才跑过來.在嘉伟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打工仔好啊.你回來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玩.伟哥还是我们的伟哥.”

    嘉伟说:“假如我发财了.就不是伟哥了吗.”

    二刁子说:“说真的.如果你是大老板了.咱们就少了一个朋友.”

    嘉伟问:“假如我当老板了.你们怎么不把我当朋友了呢.”

    二刁子说:“不是我们不认.是说假如你当老板了.你肯定不会认我们了嘛.”

    嘉伟说:“你们就把伟哥看成那样的人.太不够朋友了.”

    陈爹过來了.斥骂双木说:“兔崽子.别乱拍乱打伟伢子啊.他是大老板了.拍打了他.当心你折寿啊.”

    其他人又笑了.一只狗跑來.冲着嘉伟汪汪直叫.陈爹冲着狗在地上狠狠一跺脚.狗就悄无声音夹着尾巴走了.

    嘉伟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陈爹好.”

    陈爹乐呵呵地说:“你出钱修了桥.是咱们白云村的功臣呢.快到店里坐坐.喝杯茶去.”

    嘉伟说:“什么功臣啊.大家都出了力嘛我们要回去吃饭了.茶就不喝了吧.”

    坤哥也说:“陈爹的意我们领了.茶改天喝吧.婶娘在催我们吃饭呢.”

    陈爹说:“那就改天.按理说.村上应该办个仪式让伟伢子剪个彩什么的.”

    嘉伟说:“您就别开玩笑了.伟伢子又不是什么领导.剪什么彩呀.”

    小牛不知什么时候也过來了.接话说:“领导算什么东西.桥坏了.村上打了好几次报告.乡政府那些畜生理都不理呢.”

    陈爹喝骂道:“兔崽子.别乱发牢骚了.当心得罪人.”

    其他人说:“小牛说对对.乡政府那些人沒有几个人干正事.畜生很多.”

    见呆的时间太久.坤哥催促说:“婶娘等久了.咱们走吧.”

    嘉伟朝乡亲们挥了挥手:“我走啦.回家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