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灵水宫有变(第1/1页)荣宠皇妃

    青冥公子的分析让气氛更加凝重起來.他们都明白.这昌黎毕竟是司徒家的江山.王爷无论与谁斗.始终都会把昌黎的利益放在首位.

    司徒郁的表现倒颇为淡定.他看向风浔:“驿馆传回的消息有沒有说和乐公主是如何陷入昏迷的.”

    “沒有.消息说.公主突发疾病.查不出根源.甚为蹊跷.”

    “那穆宇作何反应.”

    “除了上报皇上.召集手下医官诊治外.并无其他动作.虽说心情不佳.却也不显慌乱.”司徒郁这么一问.风浔忽然觉得这穆宇的反应也太过平常了些.

    “想不到穆宇年纪轻轻竟有这份担当.行事如此沉稳.怪不得会成为桑越一代大将.”青冥对他倒是心生佩服.

    “或许沒我们想得这么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有一点青冥说得很对.此事只怕会引起两国交战.所以.青冥.你得赶紧囤积粮草.并下令风云堂上下严阵以待.”

    “大哥.这会不会太急了些.”青冥沒想到司徒郁作此决策.

    “不.我可以断定.此事一定不会和解.因为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背后一定会有人策划阴谋.

    一旁软榻上.小九正龇牙咧嘴地接受着叶超的诊治.裸露的左背部肿得老高.隐约可见黑乎乎的五个指印.

    “其实.眼下我更担心的是今夜这诡异的蒙面人.他的武功路数与那魅宠如出一辙.二人必定关系匪浅.单是他二人就已让我们束手无策.若是有上几百人.怕是整个昌黎都要落入他们手中.”小九已是他最为得力的手下.却被伤成这样.看來这次是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叶超.你能.从我的伤里看出些什么吗.”小九咬着牙忍痛说道.

    “你受的这一掌与王爷上回的差不多.只是.他对你手下留了情.沒用多少功力.所以寒毒只停留在表面.尚未侵入内体.”叶超仔细地为他敷上外伤药.

    “他们练的这功夫根本就是歪门邪道.但凡这种邪恶的功夫都有致命软肋.并且功夫越高反噬得越为厉害.我们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就不怕对付不了.”

    “青冥公子说得对.只是他们神出鬼沒.不要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的弱点.”小九这会是积了一肚子怨气.恨不得立刻手刃了那蒙面人.报这一掌之仇.

    “这种功夫阴毒无比.修练时须以玄冰为床.以至毒之物为食.吸纳至阴之气.长此以往.待功夫练成.体质就会变得至阴至寒.也喜于在阴暗处行动.属下想.若是按相生相克之理來推测.或许可以用火來对付他们.”为了医治司徒郁体内的盅毒.叶超对此作了不少了解.

    “叶超说得有理.那日我与魅宠交手.他在月光下的行动明显不如在树荫下來得迅捷.此法或许可行.他们虽说行踪隐秘.但一定还会再出现.让弟兄先准备着.若再遇上就用此法.”夜已深.小九的伤也处理好了.司徒郁让他们先各自回去.

    叶超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今夜事出紧急才叫了你來.这段时间事情繁杂.明日我会让东虞进府.日后你还按我之前说的办.好好照顾她.”司徒郁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和信任.

    叶超抿了抿唇.点头不语.

    尽管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但存茉堂却是半点不知.一來是隔得远.二來.牧谣早给他们下了命令.不许擅自打听和过问王府之事.因此.牧谣弹了半响琴.弹了累便回了屋休息.此刻早已进入了梦乡.

    再说那黑衣蒙面人.出了辰王府一路飞奔來到龙阳城外的小树林里.有一个与他同样装扮的蒙面人正在树下等候.见到他來.赶紧跪地行礼:“见过尊主.”

    “起來吧.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请尊主安排任务与属下.”掷地有声的回答.表示他的身子已大好.

    “很好.本尊才离开半月.那小子便要监国了.本尊若再不回去看看.怕是要变天了.这段时间昌黎就交给你了.司徒桀上次已被吓破了胆.成为废棋.暂时不用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你只须盯着司徒郁.照本尊之前说的做.一定要设法套出他手里的势力.找到那枚可以调动银月卫队的兵符.”

    “魅宠明白.一定会好好‘关照’辰王的.请尊主放心.”一听到司徒郁的大名.他浑身的汗毛都在蠢蠢欲动.若有机会.他定要与他再战一场.

    “本尊未回來前.你最好别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以免又被他所伤.坏了大事.”

    魅宠立马蔫儿了.自己就这么点小心思都被他瞧穿了.真不愧是尊主.顿时.敬佩之心更甚.连连点头应是.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夜.

    当所有的喧嚣都归于平静.天地万物都沉沉睡去.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辰王府高墙外.

    那身影步履凌乱.踉踉跄跄.从身形上可以辨出是个女子.她扶着墙根艰难前行.似乎拼尽了全力才挨到大门处.用力叩响了门环.

    因为府里出了事儿.管家李诚亲自守夜.这三更半夜的.是谁这么大胆敢拍辰王府的门.

    他披了衣服打开角门.咕咚一下滚进來一个浑身血迹的女子.他吓了一跳.赶紧向门外张望了一番.沒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将那女子拖了进來.

    关上门.李诚俯身相问:“你是谁.这半夜三更地为何叫门.”

    那女子趴在地上.气息微弱地说了一句话.但李诚只隐约听清了“林侧妃”三个字.心下又是一惊.赶紧命人将她抬进偏厅.自己健步如飞地向司徒郁请示去.

    司徒郁还未休息.在屋内燃着烛火画路线图.听了李诚的禀告.去看偏厅看了那女子.面色微讶.而后.微微思索了会儿:“既然是來找林侧妃的.你去存茉堂知会一声.如何处理由她自己作主.”

    李诚应声退下.

    司徒郁唤出风浔询问道:“灵水宫出事了.替补阿锁的人有沒有传回消息.”

    风浔微愣:“暂未收到任何消息.”

    “赶紧派人去盯着.随时來报.”司徒郁眼里聚起猎人般的目光.

    回到书房.他重执手中之笔.却不知不觉地在图上一角绘出一个靓丽的人形.片刻后他扔下笔.兀自叹息.手臂上那条黑线已越來越长.不由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桌案.

    李诚的到來让存茉堂忙碌了起來.牧谣看着抬进來的女子浑身是血.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她伸手拨开遮盖在她脸上的头发.当那张布满血迹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她已无法用言语來形容自己的震惊.只命人赶紧将她抬进偏房.闻迅赶來的叶超立即为她诊治.

    牧谣嘱咐李诚.立即派人将王府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并且不得再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否则会祸及整个王府.

    李诚见她如此严肃谨慎.当下也不敢怠慢.依她所言.赶紧下去布置.

    前來侍候的阿裳见了那女子.惊讶向牧谣问道:“怎么会是她.莫非公主出事了.”

    牧谣摇摇头.眼里一片担忧.

    鸢尾这般拼了命地來找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是那日的事连累了她们吗.玉灵是皇后的女儿.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可这一切都只有等她醒过來.

    “叶大哥.她怎样了.”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灵水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超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伤得太重了.能坚持到现在.只怕是有很重要的心事未了.牧姑娘不妨给她一颗续命丹.看能不能续上她一口气.将心事说出來.也好让她走得心安.”

    “什么”牧谣不相信叶超的话.那日宫中她还生龙活虎地掩护自己.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强忍悲伤.取出一颗续命丹化了水喂入她嘴里.而后.轻轻在她耳畔唤道:“鸢尾.快醒醒.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牧谣反复喊着.鸢尾却沒有一点儿反应.她探了探她鼻息.已经非常微弱.她随即提高了音量.向她喊道:“鸢尾.玉灵呢.玉灵公主.她在哪里.玉灵她好不好.鸢尾.你天天守着公主.为何她沒有与你在一起……”

    正当众人摇头叹息.欲劝她放弃的时候.鸢尾却忽然动了.她睁开细长的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灰败的眼睛里亮出一抹光彩.果然.公主才是她最记挂的人.

    见她嘴唇嚅动想要说话.牧谣赶紧将耳朵贴了过去.

    片刻后.鸢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你放心去吧.我会尽力救下玉灵的.”她伸手缓缓拂过那双不肯合上的眼睛.黯然问道.“雪狐.阿锁的尸体可有寻回.”

    “属下已让人将她安葬.”

    “将她们葬在一处吧.记得.做隐秘些.阿裳.弄音.你们给她收拾收拾.换身干净的衣裳.”牧谣站起身.脚下有些虚浮.凌霜赶紧扶住她.

    牧谣心神恍忽地往屋里走.刚一脚跨进屋子.她忽然身子一顿.转身直奔园子而去.

    “小姐.你要去哪里.”凌霜见势不对赶紧拉住她.

    “放开.我要去找司徒郁.”她话里有些急.

    小姐果然是受了刺激糊涂了.凌霜不肯放手.小声地劝道:“现在三更天了.王爷此刻正在王妃的房里.小姐当真要去.”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让牧谣顿时清醒.她看看凌霜.眼里有些无奈:“是我糊涂了.回去睡了吧.明早.你去请他來一趟.”她又想了想.觉得不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罢.”

    凌霜见她行事不着谱.说话又语无伦次.暗自叹了口气.直道她是被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儿伤了心神.在她睡下后.取出久未使用的茉炉.燃了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