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一百五十七章夜逍遥的嫉妒(第1/1页)宫廷计:军火狂妃

    第157节  第一百五十七章夜逍遥的嫉妒

    房间外,夜逍遥负手而立。

    乌尔已经进去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却安静的出奇。

    他不禁开始困惑,为何多隆王国的新君会指名要见沈琅歌。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为何要屏退左右,甚至连他这个黎国国君也要退避三舍。

    尽管好奇,可夜逍遥并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

    就在这时,一名人高马大的戍边卫朝他走了过来,先是行了一礼,随即将一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将信纸展开,夜逍遥的眉峰上陡然掠过了一丝冷然,随即恢复了常态。他抿着英武的双唇将信纸缓缓撕碎丢弃,随即转身,正欲上前去敲门时,房间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见到乌尔,夜逍遥微微颔首示意,却并没有在他面前多做任何停留,而是径直走进了房间内。

    冷凝着目光在夜逍遥的背影上停顿了片刻,继而缓缓收回,乌尔冰冷的面容上再无其他任何表情。

    虽然他得到了那块羊皮地图,可现在,那块引发了太多血雨腥风的地图于他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倘若必须让他在地图与曼多之间二选其一,那么他会果断的遵从一开始就做出的决定。

    至少在他看来,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兄弟之间的感情,才是一辈子的。

    然而,曼多已死,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包括,那张足以令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地图。

    脚踩黑色锦靴缓缓的远离了沈琅歌休养的房间,乌尔一边前进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火折子。

    蓦地,戍边军驻地后方赫然升起了一缕极细的黑烟,而那张隐含着多隆王国镇国之秘的地图就在这缕黑烟中永远的消散了。

    房间内,夜逍遥在床边坐下,看着沈琅歌,久久不发一言。

    三日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不会记错,永远都不会记错,卓不凡中毒的时候,她流泪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

    她明明是那么坚强,明明强悍霸道的像个男子,竟会在那个时候为了卓不凡流泪。

    他有些嫉妒,嫉妒一直以来跟在她身边的卓不凡,也嫉妒卓不凡得到的那滴眼泪。

    虽然想起来有些好笑,可他却还是难以抑制这种强烈的心情。

    曾经,他不只一次想过要与她仗剑江湖,可事实却将他狠狠的与帝王之位捆绑在一起。久而久之,他已对此形成了习惯,再也无法视权利于无物,甚至将权利视为守护她的武器。

    蓦地,他伸手撩起垂落在沈琅歌耳边的黑发,深沉的目光就那么洒落在她脸上。一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夜逍遥的动作而显得暧昧无比。

    回看着夜逍遥,沈琅歌几乎完全能了解他此刻的想法,微一咬唇,她开口道:“逍遥……”

    “卓兄有飞镰老前辈照顾,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还是有持续发热的情况,不过飞镰前辈说是解毒药的功效,所以,他已经没有大碍了。”仿佛是预先就知道了沈琅歌的心思一般,夜逍遥专注的望着她的眼眸,缓缓开口。

    看着那几乎能将她融化的目光,沈琅歌张了张唇,却又闭合了起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夜逍遥,不知道怎么去回应那如同水波一样的温柔目光。

    两人很快便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状态中,抿了抿唇,夜逍遥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熬人的沉默:“我找军医替你诊过脉,长期以来缺乏良好的休养,加上又受到了外界刺激,孩子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创伤,可为了以防万一,你恐怕必须要在床上静养上几个月了。”

    闻言,沈琅歌伸手覆上了小腹,虽然她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在对腹中的胎儿第无数次道歉。

    不是她对自己的孩子爱的不够,而是,很多事,她必须去做。

    言罢,夜逍遥深深的望了沈琅歌一眼,刚直的唇锋动了动,却是没有开口。蓦地,他忽然起身,负手道:“你好好休息便是,我,还有些事情要跟将士们交待。”说着,夜逍遥便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沈琅歌一人在房间内。

    听着门轴转动发出的“吱嘎”声响,沈琅歌轻吐一口浊气,向后仰躺了下去。

    来到戍边军营的议事大厅内,见到面前之人,夜逍遥先是向内缩了缩下巴,随即走上前去,边走边向着来人笑道:“不知天帝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秦烨转身,琥珀色的瞳仁在他狭长的凤眸里缓缓转动了下,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呵,夜帝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说着,秦烨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状似漫不经心的把弄起了大拇指上的白玉戒指,继续道:“也好,多提醒你一次也无妨。”

    蓦地,就在这时,秦烨琥珀色的凤眸里突然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虽然是一闪即逝,却并没有逃过他面前夜逍遥的双眼。

    微微皱眉,待夜逍遥正欲转身的时候,秦烨突然出声,仿佛是要暂缓他的动作一般。可很显然,秦烨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因为那个方才有片刻扰乱他心神的人,已经来到了夜逍遥身旁。

    “原来是天帝陛下莅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天帝陛下不要怪罪才是。”熟悉的面孔,生疏的语气,沈琅歌的目光里含着薄薄的冰碴,尽管细碎,却颗颗致命。

    并不惊讶于沈琅歌的出现,夜逍遥从没想过要隐瞒她些什么。无论他想不想隐瞒,都会被这个聪颖无双的女子给尽数看出,因此,对于毫无意义的事,他根本不会去做。

    望着眼前淡漠疏离的沈琅歌,秦烨突觉心头升起一股盛怒,那股邪妄的怒火就好似一头狂猛的野兽,气势汹汹的撞击着他心脏中的牢笼,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给撞破。

    妖冶的红唇缓缓抿直,秦烨勾唇,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朕,只是来送和离书,顺道,恭贺夜帝大喜。”一个个清晰的字眼从秦烨嫣红的薄唇缓缓吐出,仿佛是担心在场的人听不清一般,他几乎在每说出一个字的时候都刻意运上了体内的真气。

    冷冷的瞪着凤眸含笑的秦烨,沈琅歌不得不暗叹他手段的阴损。

    表面上,他是做足了好人,给足了夜逍遥颜面,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可事实上,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夜逍遥扣上了一顶硕大的绿帽!

    言外之意无非是,你夜帝连我天帝丢弃的女人也要,当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伴随着秦烨话音的落定,整座议事大厅里顿时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中。

    空气中四处漂浮着浓烈的火药味,甚至连双方的士兵都已经暗暗将手搭上了刀柄。

    蓦地,就在双方的敌意即将达到一触即发的临界点时,夜逍遥忽然朗声一笑,揽过身旁的沈琅歌,沉声道:“天帝成人之美,我们一家三口都应当好好感谢你才是!”

    话锋陡转,硕大的绿帽顷刻间便狠狠砸到了秦烨头上。

    冷冰冰睨着沈琅歌,秦烨的薄唇抿得更紧了起来。

    宽大的袖袍下,他的双拳早已死死攥紧。他恨不能将她捏在手中,质问她,她对他的心,究竟几时是真几时是假!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铁石心肠,能够令她可以当着他的面如此毫不犹豫的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轻挑眉梢,沈琅歌美眸含笑,仿佛是完全没有看到秦烨眼眸中强行隐忍的怒火一般。

    她只是冷冰冰的望着他琥珀色的狭长凤眸,缓缓道:“天帝位高九重,想必定是日理万机,我夫妻二人的婚庆大典就不劳您前来参加了。”

    “既然是夜帝大婚,我怎能不来,待你二人定下具体时日,到时,我定亲自前往黎国奉上一份大礼!”刻意在“大礼”二字上加重了语调,秦烨虽然表面含笑,泛着妖冶红芒的琥珀色眼眸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言罢,秦烨并没有在两人面前多做任何停留,而是径直从沈琅歌面前掠过。他嫣红的薄唇上噙着冷冽的弧度,甚至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留恋的目光,便那般干脆决绝的离去。紧随在秦烨身后的常青朝沈琅歌与夜逍遥分别略施一礼,随后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眯起双眸看着秦烨那抹在细碎的金色阳光里渐行渐远的身影,沈琅歌缓缓的抿起了双唇。

    蓦地,就在沈琅歌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时候,视线却被来到她身前的夜逍遥给牢牢的挡了起来。

    阳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在他雄壮的健躯上勾勒出一圈淡金色的轮廓。

    他俯视着她,浓黑的眼眸里有一股令她有些拿捏不准的犹豫之色。

    “你是在担心,我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刻意用来刺激秦烨的么?”回望着夜逍遥的黑眸,沈琅歌淡淡一笑,她的笑靥里夹杂着股狡猾的味道,就好似一缕调皮捣蛋的旋风,令人抓不住头绪。

    闻声,夜逍遥上前一步将双手搭在沈琅歌的肩头上,一瞬不瞬的垂眸望着她,仿佛只要他稍有出神,便会将她从身边弄丢一般。

    她于他而言,永远都只是可望而不可求的至宝,他从未想过,现在,此刻,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会如此的接近,接近到她是那般的触手可及。

    只要他一伸手,便可抚触到她柔软的娇躯,一吸气,便可嗅到她清香的味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梦幻和奢望,是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的。

    “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是真心想要嫁予我么?”缓缓的捏住了沈琅歌削尖的下巴,夜逍遥深深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专注,很容易便能让人丢了心,失了魂。

    “无论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都会心甘情愿的娶我么?”回望着夜逍遥浓黑的眼眸,沈琅歌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问题丢回给了夜逍遥。

    不是她无法回答或者没有答案,而是现在,她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足以抗衡秦烨的人。而夜逍遥,就是她的最佳人选。

    她承认,这样或许有利用夜逍遥的嫌疑,可一切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并非可以完全独善其身。

    似乎从沈琅歌的星眸中看到了什么一般,夜逍遥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在沉默良久后缓缓转身,冲着身后那片陷入寂静中的戍边军们沉声道:“一月后的今日便是朕的大婚之日,朕请在场所有的士兵为朕与这位姑娘做一个见证!”

    待夜逍遥言罢,偌大的议事厅内赫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的冲天高呼:“恭祝陛下与皇妃娘娘新婚大喜!”

    听着周遭的振臂高呼,沈琅歌的心中却并没有那种即将登上皇妃之位的信息和愉悦。

    就在她微微失神间,赫然看到从议事大厅门外掠过的一抹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