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一百五十九章弦月公子(第1/1页)宫廷计:军火狂妃
第159节 第一百五十九章弦月公子
看着面前瞬间凝结成冰雾的水汽,乌尔原本舒缓开来的眉峰缓缓皱了起来。
“天狼,你与你的‘沙漠妖狼’都做的很好……”
伴随乌尔冰冷的话语,原本安静的空气里赫然掀起一阵不大的旋风,从旋风中走出的人,赫然是藏身于宽大黑色斗篷里的天狼。
“多谢陛下夸奖!”扯着那严重受损的声带,天狼那极尽沙哑的嗓音在此刻这种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飘渺。
“寡人命你查的事,可有线索?”双手倒负在身后,乌尔眯着棕褐色的眸子盯着那一片片打着旋儿下落的雪花,眸光沉遂。
“启禀陛下,老臣已经获得一些线索,但还是没有掌握直接证据。”天狼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里没有了以往的阴狠,更多的,则是一种沉稳和内敛。
闻言,乌尔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垂眸思索了一阵,随即道:“回国,一个月后,黎国国君大婚,到时,我们要奉上一份大礼。”
听到乌尔的吩咐,天狼只是稍稍躬身略施一礼,随即向旁边退去,让开了道路。
徘徊在皇城的近郊,卓不凡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树脚下,赫然是袁天枭以及飞镰老鬼。
抬头仰望着他略显落寞寂寥的身影,袁天枭缓缓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虽然卓不凡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浑身痞气,可却是个比谁都重感情的人,单单看他平时对待兄弟们的态度便可知道。
如今,一向活的没心没肺的卓不凡为情所困了。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般,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人格转换。
蓦地,就在袁天枭对此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飞镰老鬼突然冷哼一声飞身而起,照着卓不凡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给了一巴掌。
被飞镰老鬼一巴掌从树干上打了下来,卓不凡像是突然被打醒一般,从土地上爬起身,狠狠的啐了一口,用力蹭了蹭唇角沾上的泥土和血污,狂怒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老头子我教训你不需要理由!”哑着嗓音反驳,飞镰老鬼的语气很是暴躁,甚至毫不逊色于狂怒的卓不凡。
两人均是赤红着双目互相瞪着对方,恨不能现在立刻就将彼此好好的教训一番。
“你们两个都住手!”低吼一句冲到两人中间将他们距离强行隔开,袁天枭张开双臂分别推阻着两人的胸膛,可很遗憾,他那刚刚重新愈合上的双手筋骨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用,几乎是一瞬,那两人就已经轻而易举的摆脱了他的劝阻。
“天枭,这是我与这个老色鬼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否则我连你也一起打!”索性大声吼了起来,卓不凡立即拿出了单挑的架势。一双浓黑的眼眸瞪得老大,几乎要目眦尽裂。
未及卓不凡言毕,飞镰老鬼早已经一个虚晃闪到了他面前,只听“砰”一声闷响,下一秒,卓不凡就已经被那双枯槁的手掌一击击出数丈远。
“呸”一声吐掉口中的鲜血,卓不凡身形飞快的闪到了飞镰老鬼面前,不料却是再次陷入下风,只剩下挨打的份。
心急火燎的盯着从始至终都只能挨打的卓不凡,就在飞镰老鬼的铁拳将要袭上他的面门时,袁天枭猛的纵身上前,试图替他挡下这一拳。不料就在他眼看着铁拳袭来时,飞镰老鬼却赫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瓮声瓮气的怒哼了一声,随即沉默半晌后冷冷开口:“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竟让你的身法动作变得如此迟钝!老头子全当看走了眼!”
言罢,飞镰老鬼身形一闪,赫然消失在两人面前。他就好似瞬间变成了一道旋风般,只消一秒便可让人完全无从感知他的存在。
瞪着飞镰老鬼方才所在的方向愣神了半晌,卓不凡突然一拳砸进地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轰响。他单膝跪地不断的用拳头砸着地面,直到泥污草叶纷纷与他粘稠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也没有停下。
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泄愤一般的卓不凡,袁天枭并没有上前阻止他那自虐一般的行为。
卓不凡需要发泄,从得知了沈琅歌将要嫁予夜逍遥的那一刻起,他就需要发泄,需要将他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不满统统释放出来,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随时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狂起来,不顾一切!
飞镰老鬼那一巴掌确实将他打醒了,却也将心底隐藏了太久的撕心裂肺的感觉给唤醒了起来。
一拳接着一拳,干枯的草叶在卓不凡的铁拳与土地之间不断的翻飞。久而久之,他停止了手臂的动作,仰天长啸了起来。许是因为他的吼声太过歇斯底里,以致于惊动了栖息在林间的小鸟。
随着一阵阵“扑簌簌”的声响掠过,卓不凡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就在袁天枭意图上前劝慰他时,却赫然发现,一双熟悉的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
随着一阵阵“扑簌簌”的声响掠过,卓不凡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就在袁天枭意图上前劝慰他时,却赫然发现,一双熟悉的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
“魏忠贤,你在这里作甚?”率先开口,袁天枭皱眉看向堆着满脸笑意的断袖十八刀。
“别担心,我可不是来乘人之危的!”勾唇笑笑,魏忠贤挑起眉梢看向卓不凡,并没有在袁天枭身上多做纠缠的意思。
“一个月后乃是夜帝陛下的大婚之日,倘若你还想抢回那个沈姑娘,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闻言,卓不凡的眉眼猛的动了动,却并没有将目光转移到魏忠贤身上。他还是一瞬不瞬的瞪着地面,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定住了一般,全然没有方才与飞镰老鬼对打时的生机。
“呵,我给你时间考虑,五日后,到西日坊的檀香阁来,我等你的答复。”说罢,魏忠贤缓缓转身,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灰袍男子朝袁天枭略施一礼,随即跟着魏忠贤那宽厚臃肿的身躯渐行渐远。
偌大的黎国皇宫让沈琅歌无比头痛,她本以为第五研究院内部的结构已经是够复杂的了,可没想到,这黎国皇宫更加复杂,复杂的让她每天都好似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脑中整日只存在着一个想法,那便是:坑老鼻子的爹!
肚子一日复一日的凸显了出来,也总是没来由的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每日除了食补就是药补,可就是不见她的身子圆润起来,相反,她的孕吐反应陡然变得严重了起来,宫中的太医们更是一个个急的都要眉毛胡子一把抓了,却仍是没有从她的脉象中发现什么异常,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将她的脉诊了一个遍,却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脉象稳定,母体正常,无不良反应,简直就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倘若单单只是没完没了的孕吐反应倒也不至于令沈琅歌的脾气变得如此的暴躁起来,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此时此刻,瞪着四处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建筑和格局,她很淡定的发现,她再次迷路了。
虽说甩掉那些伺候在身边的人很容易,可没有了他们,她认路又成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就说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蓦地,就在沈琅歌单手托腮努力思索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缓而空灵的箫声。
一扫眉间的褶皱,沈琅歌循着箫声飘转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直来到了一座小石桥边,方才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丝绒披风的男子。那人站在石桥对面的一个凉亭内,凉亭的一角已经损毁,与面前这座已然上了年纪的石桥可谓是相得益彰。
踏上石桥,沈琅歌轻手轻脚的接近着那个男子,生怕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而破坏了这人曲合一的美好意境。
然就在她距离凉亭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穿着黑丝绒披风的男子赫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着痕迹便转身过来,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琅歌。
见着那人白皙而俊美无双的面孔,沈琅歌一时间有些微感惊讶。
不知为何,尽管此人与秦烨的气质可谓是天差地别,可她脑中偏偏会下意识的浮现出秦烨那张绝美而苍白的脸。
“弦月见过皇妃娘娘。”就在沈琅歌愣神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那吹箫之人的声音。闻言,她猛地回神,定定的看着面前那俊美无双且气度非凡的男子,缓缓的动了动唇,本想给出一个稀松平常的回应,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疑问:“你常年囚居在此,又怎生知道我是皇妃?”
不得不说,面前的男子有着极尽强大的心理素质,听到沈琅歌的质问,他的面部表情竟没有发生一丝的变化,甚至连吃惊也没有。
他就好似生长在雪山峭壁边上独有的一朵雪莲,白皙洁净、冷傲孤独,有着不容亵渎的自尊,亦有着他自己的生存之道,任何人都无法干预,哪怕是九五之尊,也只能对他施以囚禁之刑,却不能再对他做出什么额外的事。
“娘娘不也知道,弦月是被囚居于此的么?”如斯说着,弦月的眼神和语气都显得极尽凉薄,倘若秦烨是诞生于冰雪中极尽妖艳的妖,那么眼前之人,便是从雪莲中幻化而出的仙,脾性淡凉无欲无求的仙。
“彼此彼此而已……”挑挑眉梢,沈琅歌扫了眼弦月手中的竹萧,忽而笑道:“没有人会叫弦月这个名字的,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强求。”顿了顿,沈琅歌双眼忽弯,邪恶之气流于言表。
“你继续吹方才的曲子,我想听听。”
闻言,一身凉薄之气的弦月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丝愕然的神色,却是很快便消解了下去,他没有再言语什么,亦没有拒绝沈琅歌的要求。用双手纤长的十指将竹萧擎到淡橘色的唇边,继续起遇到她之前便在进行的动作。
唇形变换,低沉却悠扬的箫声缓缓充溢在空气中,仿佛能将空气中的冰冷暖化一般,带给人无限的温存。
都说可以凭音听心,尽管弦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总是噙着股淡淡的凉薄之意,可他的箫声里却是融着丝丝的温润,好似春天到来时打破冰雪的第一缕阳光般,温柔且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