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斗乐场(第1/1页)重生之旺妇
寄卖顺利话，比典当行多卖近二百两了，这可是一笔极大数额。
“原来寄卖这么方便？”风伯感觉好轻松。
“我们去找药铺了。”老王掂着找药铺事。
“大药铺药全，但价贵。不如多找几家小药铺。南城东街和南街有两家小药铺，北城北街有两家小药铺。”风伯道。
三人逛了一上午药铺，后老王觉得北街和生药铺，都是自己家采种，虽然药少些，价格便宜近一成，和老板谈好，定点买药，若是每月药钱超过五十两，再优惠二两，超过一百两便优惠五两。
看好药铺，已是午时过，三人去一家面摊吃了面，往城东装潢走，经过南北大桥北桥头时，风伯指着一座高大宅院道，“公子想不想去斗乐场看看？”
“我们进去瞧瞧吧。”
上午经过这里好几趟，寻香早看见“斗乐场”几个金灿灿门扁，接触过金大王后，对斗虫早生出许多好奇。
进斗乐场很容易，不论是斗虫，还是观斗，都能随便进去。有人好斗虫，有人则是进去买输赢，进去人越多，斗乐场生意越红火。
斗乐场外，长长卖虫摊子蜿蜒至南北大桥上。场内三面有整齐相连青砖瓦房，宽阔院中有六个白石砌成斗虫台，台上摆着四尺宽五长尺长斗盘。
此时，六个台子都围满了人，上面堆着少银两、甚至金银玩饰。每个台前上站着一个斗乐场虫倌。负责裁决公布输赢。
院子角落或树下坐着些卖虫人，人迹密布，场内却颇有秩序。只六个斗台前，不时传来各式喝彩声。“咬，咬！”“抓！”“吃它！”“摔它！”
“屋外是群斗，还没出名虫子。都先这里斗。屋子里面还有斗台，那是有钱人之间斗玩地方，能进去斗虫子，不只要有名气，而且赌码要五十两以上。”风伯指着整齐屋舍小声地说。
“这败得再惨，哭得再凶，都不能打架和杀人。再仇都需出了场子再说。”
若不是进来亲眼见了，寻香真不敢相信，玩虫竟可以玩得这样极致，不仅有专门场子，还如此有秩序和那么多规矩。
“这是不是和赌坊一样。有人坐庄呢？”寻香想到个问题，极小声地问风伯，反正里面人多，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风伯摇摇头，“这斗乐场其实就是个协会。进来斗虫都要交钱，赢了钱，也要扣成。”
人群中穿梭着不少穿黑色襟褂武夫，手上拿着木棒或棍子维持着秩序。
靠北一处斗台。叫得厉害。风伯他们围过去，正好有人懊恼地出来，便挤了进去。只见斗盅中间有一道高高隔子，将只黑色虫子和褐色虫子分隔开来，黑色不只个子大些，触须和腿都极显强壮有力。而褐色个小，显得极为柔弱。
“小褐子肯定不行。”有人议论。
一个蓝衣黑帽虫倌，三十几岁年纪，举起左手高唱，“黑子已经赢了一局。要买黑子可以押钱了。”他面前台上左右两分另画着个大黑线框，
“我买黑子赢。”有人将一两银子押虫倌左手边线框里。
“我也买黑子赢。”
不一会便有三四十个人押了银子左手边线框里。
“还有没有人买？就要开局了。”虫倌精明目光环顾四周，台前安静下来。
“你们这么多人买黑子？我偏买小褐。”一个瘦老儿贼贼地钻进来，将一锭银子押虫倌右手边线框里。
“开局。”
两个黑衣汉子抬起斗盅间间横隔，两只虫子主人，各拿一束胡须草，轻轻拨拨一虫子前须，两只虫子斗兴被挑逗起来，嗖地向前一跳，便开始打了起来。
黑虫虎虎生威，扑咬得极厉害，褐虫个小，又显力弱，似只有逃窜份，不一会就被黑虫逼得沿大大斗盅跑了两三圈。
老王和风伯也赌了回，风伯赌黑子赢，老王赌小褐赢。寻香一直笑，她不知道谁能赢。
小褐被追了几圈后，奇怪事发生了，黑子好象有点累了，小褐开始反攻，不断地扬着长长前须挑衅，黑子脾性似乎急燥粗鲁，而小褐却机灵有韧性。想必主人专门训练过它跑，到现它还没有一点累意，上窜下跳，黑子看似凶猛却把小褐没奈何。
真是门门都是道。寻香好生感慨，这养虫竟也养出了性子来。看样子小褐子貌似弱小，实则很厉害。果然，它灵活地跳到黑子头上，凶猛地一口咬着它前须，唏牙咧齿地，只两个就咬断了一根，前须可是斗虫利器，若是前须断了一根，那便是败象呈显。
“唉。”已经有人不想看到黑子惨败，而纷纷离场，自然押出来银子已经输掉。
黑子还咆哮反攻，可是小褐子不只机灵，还有秘密武器，突然跳到黑子头上，屁股里放出一溜烟臭气，黑子被它打了个屁头上，彻底气晕了，小褐子趁机又咬断它前须。
黑子盅里扑腾得“忽忽”直响，声势极大，可是小褐子毫不害怕，以极速度跳起来，伸出尖尖前足，往黑子头上挥，竟然把它给打翻得四脚朝天。
“天哪，好厉害小褐子，秋赛冠君定会是它了。”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
风伯和老王忘记了两人赌约，惊异地看着那小小虫子，斗盅里驰骋，而大个黑虫竟被它玩于腿须之间，长长前须拖着它腿，盅里跑起圈圈来。
“好灵性虫子。”
观战人都被服气了，输钱是心服口服，这么只机灵、矫健虫子，它不赢才怪。
寻香本来有些紧张，弱者同情弱者，她期望小褐子赢，小褐子不负所望，舒心地绽开笑颜。
北面斗台胜负已经分明，大家都聚精汇神地看着后小褐子对黑子厮杀。人群中突然骚乱，一个十三四岁粗衣少年冲到北面台前，一口咬小褐主人手上，哭着叫骂，“强盗，小偷，还我小褐。”
小褐主人是个三十多岁壮汉，长得象个屠夫，唇粗面糙，两腮是粗扎浅须，一对眉毛浓得象墨染扫把，向场中巡城打手扬扬眉，两个黑衣大汉擒起那少年往外面一摔，“敢来闹事？打出去。”
另有几个黑衣打手围了上来，“啪啪啪”，棍棒似雨点一样打向那少年，那少年抱着头，悲伤哭叫，“他就是贼，偷了我小褐。”寻香看得心惊肉跳，只一会那少年身上衣衫便浸出血渍，觉得那少年被打得可怜，想无风不起浪，人家敢来这闹，想来这虫极有可能是人家。
“扔出去。”
两个大汉架起满身是伤少年，恶狠狠地扔出大门外，围观人，只是冷漠地看几眼少年，又掉头继续专心地看着斗台上主角。
“走吧，我们回去了。”
寻香立即没了兴致，想着沛林原来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场打，心中极不舒服。
老王皱皱眉，觉得这帮打手把人家扔出去就好，那么个单薄少年，哪里经得起棍棒交加暴打。
斗乐场门外，卖虫叫声不断，一个摊子面前趴着个满身血衣人，是那挨打少年，地上象死了一般。摊主把摊子往后挪了挪，骂声，“臭子爬开点，别挡着我做生意。”
寻香暗叹一声，看眼老王，风伯却直摇头，这场里出纠纷还是少管为妙，老王眼神一垂，同意老王意见。
“君儿。”对面横穿出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老妇，抱起地上少年，翻看少年脸，双目紧闭，似已呼吸，老妇坐街上悲嚎起来。
“让开。”
一辆红顶黑木大雕花轿，抬到到斗乐场外，见那妇人横入口上，前面青衣轿厮一脚向她踢去，“点滚。”
那妇人抱着儿子身体，挨了一脚，太悲伤，竟是没有半点力气爬开。一只手撑地上，枯槁形容，绝望眼神看着斗乐场高大门楼。这情景看着甚至是凄凉，寻香眼角一湿，喉头竟哽了一下，可怜呀。
轿夫打起帘子，轿子里钻出个白衣公子，眉头皱了皱，想绕开老妇，旁边又是卖虫摊子。
两个轿夫想去抬开那老妇，却嫌她太脏，旁边青衣仆跑到斗乐场门口，掏出一块银子往个黑衣打手面前一扔，那打手接过银子，狰狞一笑，走下台阶，上前一脚向老妇扫去，“还不滚，休要挡着公子路。”
那老妇拖着儿子，拼命往前爬，有心无力，恁是爬不动，挨了打手重重一脚，母子娘滚出几米远，老妇惨叫一声，额头摔上，摔出了血。
白衣公子高傲地抬起头，摇着象骨扇子，得意洋洋地往斗乐场里走。
冤家路窄，又遇到汪三了。
“呸。”
老王本不想管闲事，可是看到汪三就来气，冲他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