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斩草锄根(第1/1页)重生之旺妇

    曾家兄弟站屏风处向外面伙计招招手,“重泡一壶花茶,再拿点白果和松籽来。”

    没一会茶楼伙换了茶,又拿了两盘干果来。

    曾家兄弟抓起一把松籽放到郭执事面前,“劳烦你稍等一会,我大哥很就来了。”

    “没事,没事。”郭执事拿起松籽边咬边剥,曾家兄弟又热情地帮他倒上一杯鲜茶。

    喝了半个多时辰,曾家又有个兄弟急匆匆地进来,“老三,大哥叫去河边一下。”

    “老五,河边出什么事了?”曾老三着急道。

    “布匹没装好,进水了。大哥发脾气,问你怎么让人装货。”老五焦急地说。

    “走,先去河边。”

    郭执事着急道,“珠子不买了?”

    “我家大哥让你把珠子拿到河边去,银票已经备好了。”老五拉着老三往外走。

    郭执事连忙跟着跑出去,往外边一张桌上瞅了瞅,扬扬下巴,一个着蓝褂赤膊粗汉跟着起身出了茶楼,这人外面又叫了个人,跟郭二他们后面。

    曾家兄弟脚底生风跑得飞,把郭执事挪下一段距离。

    河边西码头,排着好几十条大货船,来来往往地有许多人搬运货物、曾家兄弟跑到中间一艏大船边,有不少人正往船上搬布匹,站一个锦衣汉子,那背影正是曾老爷,和他说了几句话,调头看看郭执事,又指了指。便往船上走去。

    郭执事见曾家老爷就眼前,舒口气,跑到曾老爷身后,唤声。“曾老爷,珠子我给你送来了。”

    那汉子转过身,一双粗眉一扬。满脸横肉,脸膛灰褐,却不是皮肤微黄,样子老实曾老爷子。那人冲他横眉怒眼道,“什么珠子送来了?”

    郭执事一惊,“你不是锦县曾老爷?”

    “本人不是,谁是?”曾老爷满脸骄横。语气傲慢,好生气恼,竟有人这样和他说话。

    “刚才与你说那两个人不是你兄弟?”郭执事头冒虚汗。

    曾老爷拳头一扬,十分生气,“他们不过是来问有没有货物扛力夫!你竟然说那两个人是我兄弟?”

    跟着郭二后面那两个赤膊粗汉步追上来。“怎么了?”

    “着了……”郭二坑蒙拐骗一辈子,立即明白过来,千小心万小心,这一回被人给坑了,气得双眼发花直往地上倒。一个同伙扶着他,另一个飞身往船上追去。

    “干什么?”曾老爷怒喝一声,一只大手抓着他,“往我船上去作什么?”

    “你们合伙骗钱!”那汉子想定是人家布下局,让这个曾老爷来脱身。

    “滚你妈。老子骗你钱?”曾老爷一拳挥那粗汉脸上,打得他脸上立即紫了一块。那汉子恼怒万分,拉开架视,舔舔嘴,“敢打爷爷,吃我一拳。”

    “干什么?”

    四个赤着胸膛壮汉拿着棒子从几丈外弹过来。挡曾老爷前后,那架势个个都有一身好本事,看得郭二心惊胆战,这个曾老爷是个惹不起硬角呀。

    “这小子竟敢我面前称爷爷。给我打,打死了老子赔钱。”曾老爷拳头捏得嚓嚓作响。

    “曾老爷,什么事?”几个青衣黑帽巡吏从远处跑过来。

    “这几个崽子,跑来说我骗了他钱,又要冲上我船去捣乱。”曾老爷不悦得很。显然他和巡吏不是一般地熟。

    巡吏一看郭二他们,都是游手好闲混混,拿着刀枪指着他们,“你几个王八蛋,连大名鼎鼎曾老爷都不识得?真是瞎了狗眼。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不然就拿了你们下牢。”

    郭二知道被人诓惨了,做贼心虚,怕惹出大事,只得向同伙招手,“走。”

    “慢!你刚说什么珠子给我送来了?”曾老爷不是那么好说话,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人一来就问他是不是曾老爷,又说送珠子来,非要弄清事实。

    郭二脸色灰白地道,“我有一对珠子,遇到个姓曾说要买,谈好价,又说河边检查货,让我把珠子送到河边来。”

    曾老爷皱皱眉,“把珠子给我看看。”

    郭二摇摇头,“你又不买。”

    一个巡吏扬着棒子,凶道,“莫不你们偷了人家珠子要销赃?”

    一个巡吏上前搜郭二身上,搜出两包东西,一包是一方白绢包着个粉色珠子,另一包是块寻常红布包着个粉色珠子,这对珠子显然是一对。又搜出一张委托卖珠契约。

    曾老爷看着那方白绢,从巡吏手上拿过来,看了看,脸色一变,“巡吏大人,这几个贼儿子竟敢偷我绢帕。”

    为首冷冷道,“给我把他们拿下!”

    一个巡吏向远处招下手,立即又跑了几个巡吏下来。

    “冤枉。小冤枉。”郭二惨嚎起来,另两个同伴见状,形势不对,拔腿就跑。

    “敢跑?要跑就从老子眼皮下永远消失。若是让老子巡州城再看到你们,老子……”曾老爷拿着绢帕似极宝贝样子,拿起里面粉珠看了看,撇撇嘴,“我敢说这对珠子一定是这几个人偷。连本爷绢帕都要偷,何况这么好珠子?还有这契约,明明署有如意行,却没有印章,谁不知道如意行委托买卖都要押店章?”

    郭二同伙虽有些拳脚,可是河边是这拨巡地盘,人家勾结得有许多三流九教人,长期这码头上混饭吃。为首巡吏只吹声哨,四面八方就有人扔下货物,将那二人围住,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捉起来。

    “把这几个人带走。珠子充公。绢帕还给曾老爷。”为首极恭敬地道。

    “冤枉,小冤枉。”郭二气得奄奄一息,象只死狗一样被两个巡吏锁走。

    曾老爷耸耸鼻子,闻了闻绢帕上香味,不再理会别事,只看着自家几条大船,很西边大码头恢复了先前秩序。

    ****

    夜,寻家上房外厅。

    仓家夫妇高居客座上,仓俊站他们身后。老王和风伯满脸兴奋坐寻香旁边。

    寻香把三千两银子和两百两银票放桌上,冲他们感激地道:“姐姐,此番全亏你锦囊妙计,才拿回三千两银子。你们安排人办这事,暗中花钱交定金,又让人去如意行买东西,这些钱都得还给你们。”

    仓夫人捂着嘴笑道,“你还我五百两就对了。别全是你自己。”

    沛林躺一边担心道,“只怕这次得罪了如意行人,往后我们巡城便有敌人了。”

    仓俊笑道,“二位不必担心。曾老爷脾气极坏,是我们仓家客商,早把郭二他们制进牢里了,而且曾老爷说过,不能让他们将来再巡城出现,若他们敢出现,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那方绢帕可是春风阁头牌彩凤姑娘送给老曾,他惧内,他夫人怕他巡城养女人,原来有几座房子,都卖掉了,每次来巡城办事,他都得包庆安居小院。前阵喜欢上了春风阁彩凤姑娘,很讨厌和他争彩凤人,看到郭执事手上绢帕时,便恨不得整死他,那春风阁可是曾老爷巡城第二个家。曾老爷不只和官府关系好,和黑道上也有来往。所以他不让巡城留人,那人便呆不下去。”

    风伯惊叹道,“他还真是一方霸主。只是,若让曾老爷知道是仓夫找人冒了他名事,会不会惹上麻烦?”

    仓夫人笑道,“说实话,我让仓俊与他打过招呼。若不借用他能力,无法消除后患。将来我们走了,你们巡城又没朋友,遇上他们怎么办?”

    老王佩服不已,不断地赞扬,“仓夫人这一招乃斩草锄根之计呀。”

    仓夫人道,“妹妹此次经了这事,你应该明白世人险恶,世事复杂。往后,你除了要多捉摸赚钱道理,还要会结不同人缘。遇到有事时,只运用一下人缘,便能巧妙解决。”

    “唉,此番经历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令人处处深思。”寻香感慨不已。

    仓老爷夫人取回自家五百两银子,便告辞了。

    卖珠子事有惊无险,还倒赚了一笔钱回来,寻家上下一便欢喜,寻香手上终于松动一些,暂不担心沛林药钱了。

    七日后,仓家已经打点好行李,这些天已经陆续搬走许多东西,寻香如约将金钵钵押给仓夫人。

    巳时,寻香和风伯一干人将仓家送到驿道上。

    “妹妹保重。秋天我会再回来。”

    人是感情动物,仓夫人和寻香处久了,越来越喜欢她,一家搬走,心里寻她和沛林处境实有些不能放心。分别之际,仓夫人眼睛都红了。

    十辆大马车,浩浩荡地缓缓驶进城里。

    寻香眼角湿了。活了两世,仓夫人是她第一个朋友。若不是有幸遇到仓夫人,帮着她巡城打开一个良好开头,巡城这么复杂,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巡城扎下根,兴盛起这个家。

    “少奶奶,仓家屋子好得多,把少爷搬过来吧。”吴妈妈建议。

    寻香点点头,心中十分挂念祖父和祖母,不知他们现可好,什么时候才能到巡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