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山大王的故事(第1/1页)重生之旺妇
“小不会认错人。只是谈正经事前，需先验证一些事情。请问谷少爷腰上是否有一个朱砂色小痣？那痣形关长得颇怪，象一只猪腰子。”
寻香和沛林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有种感觉，这山大王可能知道沛林身世。
山大王从他们惊奇眼神已经得到结果，谷少爷身上正有这么一粒痣。
“让我看看。”
他毛手毛脚地掀开沛林身上薄毯，粗大手翻起沛林身子，扯起人家衣服歪着头，看了一眼，扑通一声跪地上，握着沛林手泪涕齐流，“少主。小保护迟了，你才落到这么惨地步。小一定要为少主手刃凶手。”
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山大王叫沛林少主，寻香和沛林震呆了，那沛林就是山大王主人，不是成了大匪头了吗？
沛林尤其感到不妥，他一向读圣贤书，知晓都是保家爱民大道理，被个山大王当成主人，那不是说他父亲曾经是个伤天害理人？震惊之下，不只眉毛拧成结，就是整张脸都难看扭曲，“好汉恐怕认错人了吧？”
寻香觉得今天是个奇怪日子，上午老王家送了不好消息来，然后君儿跑进花圃里找虫子，她打君儿时从铜钱树上打下只紫蝈蝈，然后程妈妈和莲儿又带回刺激人消息，说沛林是给大太太害，下午去给仓夫人送个信吧，遇上林商人，谁知这山大王又跟着林商人后面。一路寻来，找到寻庄。
山大王看他二人都愣了，猜道他们心里感受，肯定不喜欢他是山贼。痛哭道：“此行我来寻找少主，已经解散了沉塘镇葫芦山上兄弟们。小以后追随少主，绝不再干半点匪事。求少主接纳小吧。”
沛林和寻香再次被刺激了。这么凶山大王，竟然为了跟个废物少主，而金盆洗手了。沛林怔了怔，扭曲脸放松开，笑了起来，倘若当这山大王主人，能令他放下屠刀。走上正道，他极乐意。
山大王看少主笑了，象小孩一样破啼为笑，“小就知道少主不会喜欢小干那营生，所以有先见之明。改邪归正，只求少主不要赶小离开。”
寻香脑子一灵，若是这山大王真肯听沛林，让他回趟浑水县，不是极合适人？只是需再拿拿他心性，才敢委托他这件重要事情。
“你为什么叫我少主？”沛林对他开始有兴趣了，笑着询问。
“十七年前，我家公子因一件官司，被迫逃到葫芦山。迫于生计，不得已我们山上落足当了匪贼。但我们只劫富恶，而且实没钱了才出手。有一次，也是沉塘沟，来了一首富有船，船上有个女子生得极漂亮高贵。与公子一见钟情，公子把她带回山上，一年后便怀上了你，可是你娘似有极大秘密，公子暗中去皇城查探，回来上山路上，被谷庭仪剿匪队伍捕获，激战中，公子受了重伤，与谷庭仪作了交涉，若是他一人伏法担罪，便放过山上夫人和孩子。
那时朝庭正重兵巢匪，皇上下令见匪就杀，宁肯错杀，不愿错漏，连山脚一些百姓都被错杀不少。夫人得知公子被捉，跑出来求谷庭仪放过公子，并让谷庭仪放过山上后几个弟兄，发誓保证这些弟兄再不会作乱。我和仅存几个弟兄出来发了血誓，只要谷庭仪放过公子和夫人，永远居住深山，不再下山抢劫。
谷庭仪说终需有人伏罪，公子必须伏法，否则葫芦山上杀戮重。而且要把夫人带走三年作为人质，以观我们后效。就这样，他抓走了公子和夫人，那时你还夫人肚子里，只有五个月大。
公子入狱后，牢中重病死了。我们失去夫人消息，我过了一年，我暗中找到谷庭仪，打听夫人事，他说夫人生产后血崩死了，留下一个女儿，若是让我这个山匪抚养这个女儿，会毁了她一生，让我安心回山上做个良民，并管着别兄弟，不然小姐性命便不保。
当时我想杀了谷庭仪为公子报仇，可是他拿出夫人亲笔信，夫人信上命令我安分守己，说谷庭仪会善待小姐，把她抚育成人，将来为她找个好婆家。谷庭仪给了我一些银两，让我带着几个兄弟回到葫芦山上，安守深山，拓荒生存。
后来没过几年，谷庭仪便辞官了。我暗中打听过，谷家孙女中有两个孩子与小姐年纪相同，这才放下心来，以为小姐一定被谷庭仪收养作孙女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挂记着小姐是不是该嫁人了。前阵听说谷家得宠六少爷娶了前朝寻老将军孙女，婚事办得极轰动，便盼着谷家下一场喜事，一定该小姐出嫁了。
可是没多久，听说浑水县出了子午案，被打人是谷家六少爷。我觉得这事很奇怪，谷庭仪宠爱孙子，一个书生少爷怎么会沾上江湖恶事呢？便让兄弟们留意，同时有兄弟打听到和小姐年纪相同，只有偏房有个孙女，而那孙女与她母亲长得极象，我便慌了，怀疑早年谷庭仪没把小姐带身边，一定是另外送人了。
就我去沉塘沟抢动当一天，一个兄弟马回来说，谷家六少爷船往上游来了。想着当初谷庭仪为了劝我们安心隐退，信誓旦旦说会照顾好小姐，可如今连小姐下落都不知了，我便心生恶念，一是想抢谷家一笔钱以泄心中不满，二来想掳了六少爷，向谷庭仪打听小姐下落。
当我看到六少爷模样时，便迷惑了，六少爷跟公子五官极象，脸形气质却颇象夫人，于是我回去后，暗中打听六少爷出身，听说他是锦县范家出生，又去锦县暗查，终于找到一个老接生婆，当年为范家接生了一个儿子，并问到你身上标记，这才恍然大悟，谷庭仪真是用心良苦，怕我再去找孩子，为了彻底让孩子脱掉匪藉，才和夫人商量好那样骗过我。我去浑水县暗查那伙打少爷人，其中有一人是江湖上一上带发修行野僧，为人极坏，会分筋错骨法，别说寻常人挨了会死，就是有武功根基挨了他打，也会着个瘫痪。我还打听到谷家分了家，一个大院被分成了几片，这才明白，恐怕谷庭仪遇到了问题，让你们离开浑水县自立门户。弄清这些，我心急如焚，惦着少主伤势，便先寻了来。巡城寻了整整五天了，好上天有眼，让我今天遇到了上次沉塘镇相遇那个商人，才找到了你们。”
山大王这番番长长话，象个故事一样。
沛林听了沉默不语，有些不敢相信。寻香却相信了他这番话，着急地问：“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没说你当年跟随公子，姓什么名谁，因何吃了官司，而被迫逃亡？”
说到往事，山大王不停地抽泣，抹抹泪，道：“少主应该姓杨。当年我家公子乃前朝老国相杨成龙之子赀斌，我叫杨海涛，从小便是公子侍童，老国相待我如亲子，公子待我如亲兄弟。十六前那事来得极突然，一夜之间朝庭说杨国相有巨额贪赃枉法，犯了满门抄斩之罪，我护着公子侥幸逃脱，而其它竟无幸存。因是朝庭重犯，所以公子才被迫落草为寇。周家那是可是有一百多口人呀。”
原来是早前杨家一案。寻香小时听祖父暗伤了一回，说杨国相和他当年，一文一武并辅老皇上，杨家功高，不肯退步抽身，可惜了。听祖父说意思，杨家当时被杀得也极冤枉。
沛林眉头深皱，如果他姓杨，这身份不是太尴尬？不只是山匪之子，还是罪臣之后，不该活世上。
寻香明白了沛林身世，同情他，再仔细看杨，不过三十五六年纪，眉宇间充满英武气慨，凶恶却极忠诚。心中反而一喜，寻庄有这么一个人，倒是件好事，连忙道：“说来你是长辈了。你想跟着少爷，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需答应我几个条件。”
“少主夫人请讲。”杨干此时再不叫她小夫了，顺着已故公子辈份，改了称呼。
“第一，你这满身杀气得收敛收敛，我们是正经过日子，走正经路子。第二，你原来经历令你脾性和常人不太同，若是处处喜怒无常，不能忍气，处处好争斗打杀，我们便不敢接纳你。第三，你应该知道，虽然那事已过多年，朝庭有案底，这事丝毫都不能再提及半个字，往后跟我们隐姓埋名，再莫姓杨，沛林已经随了我寻家，作了入赘女婿，你往后就叫寻海涛。”
山大王连忙点头答应，“小只求跟着少主，保护着他，想法治好这伤，让他能传宗接代，不要断了杨家香火，方不负原来公子一家对小恩情。至于姓氏，这个时候讲究这些，小觉得那是没有意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