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借人(第1/1页)重生之旺妇

    林夫人听说过寻家事，所以知道寻香是个女子，两人只隔张茶几而坐，极亲昵地陪着客人聊天。

    “妹妹你小小年纪便要当家，真是不容易。”

    林夫人深居府宅，有几个朋友都是俗气商妇，象寻香这样小姑娘还是头个，年纪大得足以做寻香长辈，对寻香这么小就当家有几分敬重。

    寻香边喝茶边感慨道，“我是苦命人，不象姐姐福气好，不用操心半分，便能安享富贵。”

    林夫人娇倩地打个哈哈，虽是说到人家不幸处，可心里极舒服，女人就是要命好，命好才能嫁个好男人，一生不愁，光命好还不行，还得运好，才能一生安享尊贵。象寻香这种命本来极好，可是运气不好，男人一遭横祸撑不了门户，女人便被迫抛头露面，整日为经营家计发愁和奔波。

    女人虚荣心和优越感得到满足，不再揪着人家不幸谈。林夫人极好聊女人话题，聊起巡城一家制衣铺来，“你才来巡城不久，可知城里哪家衣铺做衣服好？有一家丽衣坊，里面绣娘是皇城来，那做工和眼光，可是巡城里极高。瞧我这一身衣裳，怎么样？”

    林夫人站起来优美地打两个转转，头上珍珠步摇跟着她旋转晃荡，又扮个娇俏姿势，似青春少女楚楚动人地看着寻香。

    寻香是女子，自然有感觉到林夫人隐藏骄傲和自得，可是她来林家有事相求。要向林家借几个人手护送他们回去，因此并不意这些，反而微微一笑，认真地看着林夫人衣服。略作思索，赞美道：“这做工确不差，样式很好看。大小得体，桃红底色配上你头珠珠步摇，象六月夏荷婷婷出水感觉。”

    林夫人心中受用极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可真会形容。”一双黑黑眸子顾盼几下，一幅巧笑倩兮样子。

    寻香觉得若是她脸上不抹这么厚粉，可能好看。只是这种话怎么能对人家说嘛，说出来很伤人。

    “买胭脂水粉话，红罗街虽个不该女人去地方，可是春风楼对面那家女人坊，卖胭脂水粉都极好。就是这染指甲豆蔻油，那里有好几种颜色。”林夫人伸着一双雪白葱嫩手，张开十个漂亮手指头给寻香看。

    寻香看着十个紫红指甲，根根有近半寸长，乖乖，还真是漂亮得很，只是心中担心林夫人手指甲蓄这么长，稍不注意就会碰断，要是断掉一截话。该怎么心疼和难过。

    林夫人看她看得愣愣，以为她羡慕上了，拉着她手，摸了摸，惊得差点跳起来，“妹妹手有茧子了？”

    “我不敢和姐姐相比。姐姐福气好，什么都不用操心。”寻香脸一红，她现经常干活，手上有几处长茧子了。不过她觉得经常干点活，身体舒服，象前世除了照顾沛林，几乎不用干活，活得太沉闷。生命是个奇怪东西，只要不断地活动吧，就是整天没和人说话，心情都会觉得舒适。

    寻香模样生得不错，脸上皮肤也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姑娘。林夫人说过，寻香曾得月神附体打跑劫匪，因此不拿寻常势利眼看她，对她有着特别好感。心中优越感和幸福感，被寻香这一陪衬，变得浓郁，自然而然地同情心涌上来，怜惜道：“妹妹真是辛苦了。等你家老爷伤一好，你就会轻松起来。”

    “托林夫人吉言。”

    林夫人话题又转到首饰上，“珠宝行大富贵，你去过没有？”

    “去过，我出嫁前来大富贵请他们给我加工过首饰。”

    这令林夫人又多几分另眼相看，人家虽然运气不济，可是出生富贵，根基是好。有多少人进得起大富贵？只怕有人几辈子都不敢进去，但人家出嫁前就进去打过首饰了。

    廖妈妈一边听得难受，暗暗羡慕风伯和白勇被个男仆带去了侧厅，落得清静。林夫人虽无恶意，这不是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福气好，夫运好吗？

    林夫人继续谈论女人话题，还好没和寻香谈自己孩子，只是些女人装扮方面话题，寻香只需适当附合便应付过去。

    半刻多钟后，林商人回到家里，却是满脸担忧，急切地道：“怎么外面有几个人一直张望，恐是邱白脸又找人来伺机暗算？”

    寻香拱下手，坦言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贵府，一是拜访你们，二是想向你借几个人手护送我们回去。你们若方便就行，若不方便，我再想办法。”

    林商人道：“不妨事，我家吃过午饭后，我让几个护院送你们。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得赶配点有身手人。上次去浑水县路上遇了劫匪，回来后我招了六个有身手院丁，原来有五六个身强力壮，可是不会打架，遇到事时还是要吃亏，现这六个，打起架来，嘿嘿，不说以一挡十，一个挡五六个还是没问。”

    “多少钱一个？”寻香询问。

    林夫人立出一个白嫩大指头，“一个每年六十两，管吃管住管穿。虽然一年会花几百两银子，可是能求个安宁和安心呀。”

    也是寻香出生大户人家，才没被这么高花费吓住，此时她境况，一年拿出几百两请人护院，这笔费用还是颇高。

    林家夫妇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请寻香吃罢午饭，派了府里厉害四护院，送寻香他们回去。

    那一伙暗中跟踪人，见寻香他们添了四个提刀拿棍壮汉，记着上次乞丐说，寻庄有个使双斧极厉害，只得暗中作罢，跟到东场口时，便自己走了。

    寻香记着宁氏提醒，晚上要格外当心外人来放火，和风伯商量好，每晚派一个人通宵巡逻值勤。

    如此一来，寻香再次感觉人手紧缺，思付着待海涛叔回来，得让他好好去外面找几个合用人。

    制茶事，寻香和风伯、沛林商量后，决定次日起，陆续挑采一些茶叶回来，先试着制一批。把青叶制出成品茶卖，只要技术把控好了，赚利润可观，若是不敢实践，永远迈不出这一步。

    晚上白勇值头夜，西庄那边有郑四夫妇守着，别人都住到寻庄里来，虽然有一半都是仆妇，都是干活女人，若遇急事，使起横来，也能造造声势。

    白勇一夜不眠，提着根大棒寻庄院子里四处巡视，到天明时，程妈妈和白勇女人柳氏起身干活了，接着风伯、君儿和郑富生也起来了，白勇进屋去补瞌睡。

    清凉早晨，天色还只淡淡灰白，院子里鸟鸣声脆，寻香起来屋外舒展几下四肢，跟着老王打五禽拳，她越来越觉得不只强身健体重要，甚至学点武功都有必要，可惜老王这套拳只能健身。

    “寻香，其实我这套拳也能打人，只是看你会不会用。你看这虎爪熊扑，其实都是打架可有招式。”老王越来越把寻香当成弟子教导。近些天，他一直捉摸如何把他这套养生拳发扬光大，变得功能强大。

    寻香笑一笑，她总觉得这套拳有点偏花拳绣腿，人家那会打架，哪个不是一掌出来，还没打到人，那风势已经刮得人难受。就是小时看祖父院里舞大刀，那个风声呼呼都极扎耳，不敢轻易靠近，否则不小心挨上一刀就会毙命。

    君儿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少爷洗脸，吴妈妈走他后边，见少奶奶跟老王打拳正起劲，笑道，“少奶奶打拳软绵绵象棉花。”

    寻香收起拳跟着他们进屋，“我这只能算是活动筋骨。早上活动一下，一天都有劲。”

    吴妈妈教君儿如何轻柔地给少爷洗脸擦身，君儿认真地学习。

    寻香道：“吴妈妈，今天起我得带着大家忙采茶事了，屋里事烦你多费心。”

    “好。”吴妈妈盼着她早成事情，点把帐还清呢。

    卯末，寻香带着廖氏、张氏和刘氏以及莲儿，一人身上挂个布袋，又背个背篓去茶林里采茶叶。因为是前期试验，寻香没让廖氏叫果庄女人来帮忙，连白胜女人和郑富生女人都没叫，得留点人手配合风伯他们秋收。

    这个时节太阳依然毒辣，寻香头上戴着程妈妈给他做幅子斗笠。

    “廖妈妈你知道，采茶时没采好，会有很多死叶，这是导制茶率不高第一关。因此我们采茶时，动作一定要极柔极小心。”寻香叮嘱大家，“若是发现树上死叶，摘下来装进我们身上挂布袋里，统一放一边，晒干以当柴烧，烧成来可以积肥。采茶时候，大家千万别贪。现不是图时候，是如何把事情做得好。而且我们要分工，排着队一行行采，前面采树法嫩叶，后面采中部叶子，后面采老叶，这样就不用采回去后，再来分类。”

    廖氏好生震惊，到底少奶奶是有见识人，做起事来不只仔细，还如此有讲究，这样一来确省事又可能地保证了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