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请罪(第1/1页)重生之旺妇
文氏猜到后来情形了,摇晃着身子,咧嘴直笑,汪氏是她调教出来,遇事有主意。
“果然,伍婉丽费心思弄了一大筐海蟹回来,让厨房用八角、花椒、陈皮、生姜、尖椒油炸了很大一盘,吃饭时当侯爷面给元烨一端上来,伍婉丽还一旁说是专门给元烨做。元烨听说是给他做,便要挟来啃。华姿一掌给他打飞,抱着儿子直哭。侯爷知道元烨这毛病,当即脸色一绿,牵着元烨就走了。伍婉丽这才知道被人暗算了,质问那丫环,谁知那丫环觅死觅活地说伍小姐冤枉她,明明专门提醒伍小姐,烨哥儿吃不得那东西,伍小姐想害死烨哥儿,却拿人来替罪,并拉了个奴婢和婆子作证。第二天伍婉丽就被送回伍家。侯爷让华姿继续当家主事。”
汪氏用袖子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我儿媳好聪明。丰儿娶到你个媳妇,我就不担心了。”文氏亲昵地握着汪氏手,目光里是赞赏,“还好你们去了皇城一趟,帮姿儿解决掉那个伍婉丽。这事,回头我要好好感谢你。”
汪氏得意地歪着脸看一眼沛丰,他还低着头一直不出声。
哼。汪氏气焰高涨,这时指着沛丰跟婆母告状,“母亲!这两天巡城,沛丰却是把我给气坏了。你让我们去把寻香手上地抢过来——”
她把巡城事说了一遍,看着婆母,皱眉问。“母亲,祖父祖母怎么寻香家里?”
文氏牙齿咬得咯咯一响,“他真去了寻香家?”
沛丰抬起头看着她,不解地问。“母亲,你分家就分家,怎地祖父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他现还不得死,要看到坏人受了惩罚才得死?而且,你不知祖父去了寻香家吗?”
看来文氏派人送出去信和他们错过了。
“沛丰你要明白,我才是你母亲。所以这事——”
文氏知道沛丰对他祖父祖母还有点情意,所以要将它们统统斩断,若不得沛丰支持,谷柏华那里。她便不好过关。她把家里事说了一遍。
沛丰听得两眼瞪直,母亲也太厉害了,竟然敢囚禁祖父和祖母。可是祖父也是,既然沛林不是谷家孙子,给点钱他们就行了。为什么想把所有家财都给外人呢?
沛丰是谷家嫡长孙,一向唯我独尊,好处以己为先,弄清家里事后,本来难过心情,化作一声叹息,唉……祖父手上毕竟还有十五万两家财。
汪氏连忙道,“母亲英明!巡城李大人劝我们暂不要强行抢地。后来我想他说有道理,现朝庭将有变动。大家还是小心点好,免得给华姿弄出纰漏。等这一阵风吹过了,咱们再去把祖父送出去钱几给弄回来!”
“这事过阵再说吧。”文氏不愿为了抢地弄出事来,因小失大,影响候爷前程。
正事说完,汪氏心中还有一个好奇问题。“母亲,原来你和父亲都不知道沛林不是谷家孩子?他不是谷家,又是哪家呢?三婶他们不知道?”
沛丰看着母亲,沛林身世事实太突然,太扯了些,沛林竟然是祖父外面捡来孩子,安三叔名下。
“我哪知道沛林是哪家孩子?本来你三叔想你爹给找个门路弄个小官当,我就用这事去套你三婶,她说当年她娘家,谷柏有晚去巡城回到锦县,给她说让她娘家住一阵,并扬言怀了孕,说你祖父答应了帮个朋友收养个孩子,这孩子安老三名下,将来自会多分一份家产给他们。这么好事,老三俩口子当然巴不得。”
文氏说到这事就气呼呼地很不痛,老头子要做善事,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巴心巴肠,连家业都往上搭。
汪氏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道,“母亲,这事有古怪。你得设法再打听打听,沛林身世可能有来历,不然祖父怎么会这么爱护他?你没看到,李大人带着官差去寻庄寻事时,祖父护着沛林他们那样子,简直就是跳出来要吃人。我看,他现根本就把寻庄当成了谷园,而谷园已经不再是谷园。”
文氏听了这话,得瑟一下,心里愈加凉嗖嗖感觉。汪氏说得太好,谷园对谷庭仪来说已经不再是谷园,而寻庄才是谷园。所以她才要对老头子出重招。
……
秋收过了,寻家进入了冬耕和制茶中。
家里生产茶叶渐渐多起来了,谷庭仪让寻香去城里找个铺子,开个茶行,自己卖自家茶叶。寻香和海涛叔每天进城去打听铺子事,又托了林家夫人、和生药铺夫妇以及仓家粮行帮忙留意,接连打听了四五天,都没打听到哪有出让铺子。
斗乐场已经贴出了告示,八月初八是秋赛斗虫典礼,一直要到九月十六才会结束。
还不到七月底,不少外地客人开始涌向巡城,巡城客栈就开始爆满,房屋出租行情看涨,寻香觉得恐怕要秋赛后才好租得铺子,这段时间谁都准备着趁赛多赚点钱。
仓夫人又回了信,说八月初六到巡城,并把金碗带来。
因为巡城要秋赛斗虫了,李府丞下令下面各县要调派些人手到巡城来,以增强维护治安秩序力量,并让各县县丞八月底之前往顺天府述职。
谷柏华收到谷庭仪信后,想上巡城来一趟,一直脱不开身,正好七月二十八天,他来巡城述职,一到巡城,便让谷家老仆顺叔先去寻庄给父母送了信,说他述完职便去寻庄。
申时,谷柏华从顺天府出来,回官驿换下官服,和顺叔匆匆赶到寻庄。
海涛叔直接把谷柏华带到怡和居,因上午就知道他下午要来,谷庭仪把所有人都支开了,连寻香都没来怡和居,他要和大儿子好好谈一回。
谷柏华一进屋里,便跪地下,声泪俱下地磕头请罪,“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
他长得跟谷庭仪一个模子铸一般,但神情却不似谷庭仪那么清正和严肃,看着显温和,实则比谷庭仪狡诈。
“唉。这些事不是你错。”谷庭仪明白谷柏华外当官苦处,看到儿子这么辛苦,便无痛骂他意思,脸色却一直阴沉。
莫氏眼角潮湿,心痛地看着大儿子,“你还知道来请罪,不然我们这心里真是一丝安慰都没有了。你打算怎么处治家里事?”
谷柏华哭道,“我已经和李大人提前请了假,待巡城秋赛盛况之后,便回家两天,到时一定好好惩罚家里恶妇。”
谷沛丰回家后,文氏有让他给他爹写过一封信,说祖父祖母年纪大了,常常言行颠倒,因怕他们出事,母亲曾加派过人手护院,引得祖父祖母反感,前阵他们把家里事交待东院,便去巡城探望沛林夫妇了,还提到可能祖父要将他手上十五万两家财赠与沛林夫妇事,并对沛林身世提出质疑。对于华姿家事和朝中之事也有提及。
看到父母神智清醒,谷柏华心中明白,家中之事乃文氏好强所至,她想占有父亲手上那份财产。可是父亲对沛林真好得不寻常,谷柏华十分好奇沛林身世,他是什么来路,父亲竟然不惜自己利益维护他呢。
“你起来说话吧。”谷庭仪见儿子没有包庇文氏意思,心中舒坦许多。
谷柏华起身下首椅子上坐下,环视一下屋里布置,饰品不多,但几椅都是上好榉木,他刚进来时看到院子修得素雅清幽,这确是一座居家好院。
屋外,只有月鹃站外面,他知道父亲支开了外人。便小声问,“父亲。沛林不是老三孩子,又是谁家孩子呢?”
谷庭仪白他一眼,“他若有家,当初我会收留他吗?”
谷柏华连连点头,却不放松这个问题,“他总得有个出处吧?”
“没出处!就是过路捡!”谷庭仪语气十分强硬。
谷柏华再看一眼母亲,她对此没什么表情,不好再追问。可是沛丰信上有说过,沛林是祖父当年收养一个朋友孩子。父亲回答与家里说有出入,难怪沛丰说沛林身世令人怀疑。
“我收到父亲信后,给华姿写了封信去,她很派人给我回了信,说不知道仓家地已经先卖给了寻香,那事是汪三给她姐写信时,没说得清楚,还让我向二老赔罪,她不会来争这地。”谷柏华又跪地上磕了个头,代华姿向二老赔罪。
“我就是说,姿儿是我一手带大,是聪明明理,怎么也会做这种混帐事?”莫氏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双手把柏华拉了起来。
谷柏华叹道,“前阵华姿家差点出大事,不过,后来解决了。”
“分家前。沛丰夫妇就去华姿家了,她家当时到底出了啥事?”莫氏关切地问。
谷柏华把华姿家事大致说了说,没说华姿暗算伍家那段,只说是伍家人不知情,只说是伍家人不懂事,做了一道元烨吃不得菜,侯爷觉得别人当家放心,让华姿继续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