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沦陷的卒子(第1/1页)重生之旺妇

    海涛上前扶着老太爷颤栗不止胳膊,眉头皱出几道深沟,显然谷柏华是被文氏害死。

    “你陪我去浑水县一趟……”谷庭仪神智已经迷乱。他能接受儿子病夭事实,却不能接受儿子被人害事,儿子病夭是他命短福薄,被 人害死,却是冤情。

    海涛道,“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浑水县。”

    谷庭仪目光直直地,往外面走去。寻桦拦着他,他不觉前面有人,一头撞上去,寻桦吓了一跳,这样子,老太爷不是傻了吗?

    寻桦扶着谷庭仪坐下。

    谷庭仪喃喃地叫,“华儿,我要给你报仇……”

    月鹃含泪看着寻香,“少奶奶,怎么办?老太太和老太爷不会有事吧?”

    寻香皱皱眉,“先把祖母抬回屋,把祖父也扶回怡安居。月鹃和莲儿好生照顾着他们,我和涛叔商量下再说。”

    若非寻香现处事冷静干练,一时间她也会大乱。

    海涛叫来人把二位老人弄回怡和居,月鹃和莲儿小心守着,寻香、涛叔和沛林逸安居商量后事。

    “涛叔,还是麻烦你跑一趟浑水县,打听一大伯死因。再打听一下顺叔下落。你设个法给三叔提个醒,让他别查子午案了,不然只怕他会有性命之危。”沛林两眼通红,心情激动,可是他是男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住,所以一直努力保持着镇定。他不愿再叫谷柏父亲,把他称作了三叔。

    涛叔道。“这事肯定是文氏所为,只是老太爷要为大伯报仇,这事怎么处理好呢?”

    沛林痛苦举手道,“你跑一趟查清原因。暗地里只告诉我们就好。至于祖父那里还得哄着,不然他和祖母晚年过不安生了。只要没有人再追查子午案,文氏不会杀人成狂吧?”

    寻香一直皱着眉头。想起昨下午三叔临走前曾问过地契事,总觉得三叔一家现跟长房应是关系近了。依文氏性格,怎么会白白让谷柏检个官当?三叔接了大伯位置,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而昨天三叔来,说是看望二老,恐怕主要目还是打听地契事。

    “少奶奶怎么说?”海涛看着寻香。

    “就按少爷说办吧。寻桦今天回来。若是先和我们说,恐怕二老也不会伤成这样。”寻香不解地看着海涛,他们几兄弟平时行事都很注意,怎么今天寻桦就闯祸了呢?

    海涛叹道,“寻桦回来时。我们以为老太爷西面工地上,和我前堂大厅悄悄说这事,不想老太爷西头看见寻桦回来,跟了回来,偷听到了我们说。都是我们不好。”

    寻香想了想,要重骗一次老太爷,还得做周密一些,交待海涛,“老王那里你得再去一趟。得和他说好。这事得重编一编,为安慰住二老。另外你还得查一查,老王两封信都给捎丢了是怎么回事。”

    “是。少奶奶,这事由我亲自去办,一路我会极小心。另外,我觉得如果顺叔没死。得想法找到他,恐怕他现正亡命天涯无处可去吧?我看顺叔是个极老实人。”

    沛林着急道,“顺叔极老实,找到他,你找个地方把他安置好,告诉他往后他再莫管子午案事了。想着为这案子无端死人,我这心里就难受得很。如今,我身体好了许多,没事了。往后谁都莫再提那案子了,我只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

    寻香进屋拿了二百两银子交给海涛,“你管花钱办事,只要能把事情办妥。还有你可得当心,别引起文氏察觉,到时连累到叔顺老家人。”

    海涛接过银子,心中暗赞,少奶奶心思真细密。

    “你这就去!”沛林心急如焚。

    寻香又叮嘱道,“涛叔,走前跟月鹃告个别吧,不然她会着急。若是找顺叔不顺利,你去了浑水县,就先回来,把二老给安哄住后,你再出去找人。”

    “我明白。”

    海涛叔拿着银子,和月鹃打了个招呼,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祖父患失心疯了。

    祖母清醒过来后,情绪很糟糕。

    虽然上午莲儿带了好消息回来,寻香没心香管出茶事,一并交付给廖氏,和沛林一直守怡和居里,生怕祖父祖母出意外。

    ***

    且说谷柏见过父亲和母亲后,心情十分复杂地回到浑水县。他能当官,全因长房之势力,事实情况并不完全是他给父亲说那样,谷柏华世时,刚为他办好学督之职,他还没正式到岗,谷柏华就出事了。

    谷柏华被关那几天,谷柏是知道。而谷柏华被抬往皇城时,他就怀疑大哥应是有大事。

    得知父亲母亲巡城寻家时,他一直有想去巡城看望一下父亲和母亲,对沛林他也有些牵挂,毕竟是养了十几年养子。

    去年分家后,他确混得很狼狈,秋收后病了一阵,天再冷时又下场大雪,令他没能成行。开春后想上一趟巡城,这时大哥回来了,帮他安排职事,他怕这事给弄黄了,就没敢离开浑水县。

    后来大哥被抬往皇城时,他又想找时间去趟巡城,可是文氏却和范氏洽涉好了,只要他把三分之二家财拿出来,便让他当浑水县县丞。

    这对他夫妇俩来说是个很大诱惑,范氏觉得只要当官,就能发财,擅自作主与文氏作好交易。先时他还怕算计不过文氏,怕她出尔反尔,吞了他家财,却不给他办好事。谁知四月中旬时,一口棺材把大哥运回来。这时他才明白了,为何文氏会搓合他心意。

    他文昌三兄弟中好,多年来一直想有个一官半职,只是时运屡屡不济,几年前朝庭暗地里曾卖了一批官,当时父亲为了保持谷家清誉,没有同意拿钱给他买个职位。但前年,父亲有后悔意思。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能当个县官,三年就能捞回十万雪花银。

    他分到家财实际上只有六万两,文氏还没一口吃完,给他留了三分之一,从长远来看他是不亏,而且文氏有保证他至少能当三年官。于是他就答应了。

    这次上巡城顺道拜访父亲和母亲,有他愿望,多却是文氏意思。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戌时。

    范氏早就成为文氏鞍前马后走卒。丈夫才回来,顾不上问候路途上疲惫,却先问他帮大嫂打听事可有消息。

    谷柏对这个女人早没了什么情意,她是加速谷园分裂罪魁祸首。她现对谷柏来说大好处,就是为他和文氏之间架起一座合作桥。

    谷柏淡淡地把见父亲情况说了,范氏立即飞跑去北院给文氏禀报。

    “怎么可能呢?我有派人查过,沛丰他爹生前确没外养过女人。如果地契不谷老头手上,它们又去哪里了呢?”文氏怕还是五万两银子没了,而谷柏华脑子犯抽,没有从父亲手上拿走地契,所以才不惜代价给老三备了盒老参,让他去看望谷老头和老太婆。

    “是不是柏没有用心盘问这事?”文氏不当官,只是谷园长房主母,谷柏华之死对她打击其实也很大,只一两个月,她就老了不少,所以沉着脸说话时,那语气和表情象个老谋深算奸臣。

    范氏了解丈夫,而且他给她说那事时,她觉得父亲应是没有撒谎,“我看柏说那事时,有仔细打探过,他连寻园现情况都了解得极仔细,何况那件大事?”

    范氏原本文氏面前就是小心翼翼,极害怕她,所以当初才会给文氏几哄几唬地说出了沛林秘密。如今,她文氏面前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文氏原来想谋寻家钱,只是想算计寻香而已,伴随一些事情纠葛,她和寻香之间已经发展到不只算计那么简单。

    谷柏华春天回来时,有给几房兄弟带了寻家茶,言谈间谷柏华很是赏识寻香。后来谷柏华为了查子午案,不惜和她翻脸。因此寻香此时文氏心中已经成了不共戴天仇人。

    她怀疑谷柏华一定是听了寻香、谷庭仪怂恿和挑唆,谷柏华后来才会不顾夫妻情份,和她翻脸。

    虽然谷柏华是死她手下,归根结底,谷柏华是为了谷庭仪和寻园而死,所以不只寻香,就是谷庭仪和莫氏此时都是她杀夫凶手。

    “不就是寻家会制茶,什么状元、探花、老茶香和凤鸣香兰,不就屁股大一片小茶行?有什么不得了?这种事一看就知,哪需费多少神调查?”文氏冷冷地看着范氏。

    “你回去再好好盘查老三,明天晨时前,我要听有价值消息。”文氏丰满冬瓜脸如今已经变成一张布满横纹僵脸,目光冷严地向范氏挥挥手。

    范氏背上直冒寒意。她家财产可是有三分之二都给了文氏,若是惹恼了文氏,柏当官当不上三年,可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