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你到底是谁?(第1/2页)庶女就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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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维武死后,玉府便笼罩在一片莫名的压抑气氛中,玉将军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母亲,妻子和长子,性情变得阴晴不定,时而沉默,时而暴躁,对下人们非打即骂,连其他几个儿女也跟着挨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训斥。

    玉玲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渐渐察觉到玉府的人心已经开始涣散,变化最大的竟然是玉千柳。

    失去了慕氏的控制,玉千柳的性格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现在的她,上头既没有了祖母和母亲的管教,中间又没有玉将军的关心,便经常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出门,有时候说是去参加诗会,有时候说是要赴宴,后来见玉将军一直不理会,索性连理由都不编了,想出门就出门,甚至有几次彻夜不归。

    这对未出阁的小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事,可是现在的玉府一团糟,唯一管事的梅姨娘又没有资格去教导玉千柳,便只得由着她去了。

    而余下的两位小姐,玉千芳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不少,据说可以垂肩了,可是她却仍然不肯出门,听贴身服侍的丫鬟说,玉千芳成日里只以读书为消遣,所读的书籍皆是佛经,近日来更是从普渡寺请了一座观音像,每日烧香诵经,大有清心寡欲的意味。

    玉千娇倒是收敛了不少性子,偶尔出门也只是去慕府走动,用灵儿的话说,大概是去守着自己的嫁妆去了。

    如今在玉府里,最风光的大概就是梅姨娘了,眼看年关将近,各处的庄子和地租快要交上来,梅姨娘整日里带着一群管事媳妇,前呼后拥地到处走动,一副大家主母的派头。

    有人风光,就会有人倒霉。从近些日子来得到的消息来看,玉玲珑猜测到有人要坐不住了,只不过她没想到,那人竟然会直接来找自己。

    这日晚上,刚到掌灯的时分,小丫鬟便来报,说是董姨娘来了。

    玉玲珑沉吟了片刻,命人将她带了进来。

    已经是初冬时分,董姨娘身上却只穿了一件青布薄棉披风,手中笼了一个银鼠皮手统,发髻上戴着两只旧银簪,显得脸色苍白,十分憔悴。

    玉玲珑闲闲地半靠在美人榻上,头上围着一圈水红色的双凤衔珠抹额,身着一袭银红彩绣牡丹纹织锦缎玉裙,肤白如玉,眉眼娇媚,一副慵懒的美人姿态。

    她淡淡地扫了董姨娘一眼,说道:“说吧,什么事?”

    知道玉玲珑是个不喜废话的,董姨娘便不再绕弯子,也顾不得萱草和灵儿还在房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玉玲珑面前。

    “四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娘俩吧!”

    一旁的萱草吓了一跳,忙出去把房门关严,又把帘子放了下来,这才拉灵儿退出了房。

    玉玲珑也不叫董姨娘起身,只是缓缓地说道:“救你们?怎么救?”

    董姨娘身形微晃,双目含泪,凄声说道:“四小姐,奴婢知道您为着老夫人的事,一直怪奴婢太粗心,奴婢自己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多加份小心,才使得老夫人早早地就没了,奴婢恨不能将此身跟了老夫人去,可是却实在放不下元哥儿……”

    玉玲珑冷冷地看着董姨娘声泪俱下,心里却一丝同情也没有。玉老夫人的死有很多原因,有董姨娘的疏忽,也有姜月贞的隐瞒,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慕氏,所以玉玲珑只收拾了慕氏,对姜月贞和董姨娘却是手下留情,不过,不要董姨娘的命,却不代表她会帮助董姨娘。

    从小丫鬟来报董姨娘求见的时候,玉玲珑就猜到了她此行的原因,可是她并不打算出手相助。

    玉老夫人在世的时候,的确是想要扶董姨娘一把的,可是无奈董姨娘自己不争气,跟梅姨娘相比,更是完全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所以玉玲珑果断地抛弃了她,而是选择了扶植梅姨娘。

    她的原则是,帮你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有被帮助的资本。

    就如此刻,董姨娘跪在她的面前,哀声倾诉着自己的难处,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这个世界上,没有弱者生存的空间,想要完全依附别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董姨娘还在擦着眼泪哭诉着:“……自从老夫人和夫人去世,奴婢的日子越来越差,如今府里的事都是梅姨娘管着,对奴婢就越来越苛刻了。前儿说府里人手不够,把奴婢的丫鬟婆子都撤了,只留了一个小丫鬟,近几日更是连饭菜茶水都没了,每日只送来一顿残羹剩饭,四小姐,奴婢但凡有一点儿活路,也不好来求您啊——”

    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玉玲珑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求我有什么用?既然知道这都是梅姨娘管的,怎么不直接去求她?”

    董姨娘一怔,随即呜咽道:“奴婢求她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惹轻贱罢了。”

    玉玲珑冷笑:“求我,就有用了?”

    董姨娘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低声说道:“如今府里能说的上话的,就只有四小姐了,求四小姐您跟梅姨娘说说,给奴婢和元哥儿一条活路吧!”

    玉玲珑嘴角轻抿,若有所思地看向董姨娘。

    一直以来,董姨娘给她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与世无争,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董姨娘也并不完全是个傻瓜。

    自从梅姨娘得到了府里的大权,对董姨娘这个温顺的良妾是各种苛责刁难,这些玉玲珑都知道,只不过是小妾和小妾之间的争斗罢了,想想也属正常。先不说董姨娘进门比梅姨娘早,身份比梅姨娘高,只说如今玉府里的情形,玉维武已死,玉维德已去,儿子中只有董姨娘的玉维元,梅姨娘肚子里这个眼看过完年春天的时候就要生了,还不知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儿还好说,若是个儿子,势必要跟玉维元有利益上的冲突。梅姨娘百般挤兑董姨娘,那是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呢!

    董姨娘这是实在被欺压的没有办法了,才想到来求玉玲珑,她能想到不去求玉将军,倒还没蠢得到家。

    别说她现在是个失宠的妾,争不过年轻貌美风头正盛的梅姨娘,就算她真的去求了,玉将军真的去跟梅姨娘说了,到头来,还不是被梅姨娘欺负得更狠?

    至于玉府里其他的人,更是想都不用想,完全说不上话。

    董姨娘大概也是猜到玉玲珑才是梅姨娘上位的幕后主使,所以才会亲自来求她。

    看着娇弱的董姨娘,玉玲珑忽然淡淡地笑了。

    “求我,没有用。”玉玲珑轻轻地吹了口茶叶,“我是不会帮你的。”

    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董姨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迅速地灰败了下去,她愣愣地看着玉玲珑,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梅姨娘对她步步紧逼,将她逼进一个狭小的角落,她完全找不到出路,玉玲珑已是她最后的希望。

    可是这唯一的希望,却随着玉玲珑的嘴唇的开翕,如泡沫般破灭了。

    玉玲珑缓缓坐起身,水润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董姨娘,眼底是无情的冷酷。

    “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若是你不能依靠自己站起来,就只能被别人踩下去。

    董姨娘颓然倒在了地上,目光缓缓从玉玲珑身上落下,唯剩一片绝望。

    玉玲珑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撩起珠帘,走进了内室,仿佛董姨娘只是一抹卑微的灰尘,引不起她丝毫的注意。

    一片珠帘碰撞的声响后,帘子沉静地落下,遮住了内室里那个纤长的身影。

    ……

    或许是为了冲散玉府中沉闷的气息,也或许是怕夜长梦多,玉将军多次上甘府拜访,想要尽早定下甘霖和玉千娇成亲的日子,几番周折之后,亲事终于定了下来,成亲的日子,就定在次年秋天,待慕氏的周年一过,玉千娇就要出嫁了。

    玉将军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既然甘府的婚事已经决定了,他就更把自己当成了甘府的准亲家,并以此为名头,到处招摇,千方百计为自己的起复寻找门路。

    有玉将军的大力宣传,再加上涉及的是气势煊赫的甘府,所以很快,甘家的独子将要和玉家千金的成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尽管此事是玉玲珑找了玉千娇这么个替罪羊,可是现在见声势闹得这么大,玉玲珑心里还是有了一阵隐隐不安的感觉。

    毕竟这件事是因她而起,甘家要迎娶玉千娇,不过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救出甘霖的那个的女子。

    她并不在意甘家发现玉千娇不是她的事实,只是,这件事如果牵扯起来,那她好不容易摆脱的麻烦,恐怕很快就会再次莅临。

    果然没过多久,她的不安就得到了证实。

    这天,下了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玉府里各个院落纷纷关门锁窗,闭门不出,原本就冷清的玉府,在大雪中显得更是萧条,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这样好的雪景,施惠如自然是不肯错过的,早早就派人给玉玲珑下了帖子,请她去云照湖边的茶楼围炉赏雪。

    直到过了掌灯时分,玉玲珑才带了灵儿回到玉府,雪犹自纷纷扬扬地下着,比白日里还大,落在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映得夜晚的后园亮如白昼。

    积雪踩在脚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玉玲珑穿着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脚下是一双暖暖的鹿皮小靴,缓步走在小路上。

    灵儿晚饭喝了半杯酒,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说这说那,显得十分兴奋。

    玉玲珑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灵儿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偶尔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算是回应。

    似乎只是在一瞬间,尽管一丝声音也没有,玉玲珑却猛地警惕起来。

    这是一种直觉,更是一种本能,是她前世多次经历危险时候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

    在这静谧的雪夜里,有一种神秘的压迫气息,正在暗中沉重地涌动。

    眼角似乎看见一抹黑影倏地出现,下一刻,方才还喋喋不休的灵儿蓦然悄无声息,周围瞬间落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玉玲珑下意识地俯身探向小腿处的匕首,她动作奇快,可惜却快不过暗袭者的速度,没等她摸到匕首的把柄,纤细的手臂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扯了过去。

    玉玲珑紧抿住粉嫩的唇瓣,将意外的低呼压在了嗓子中,克制自己不要惊讶出声。

    鼻端传来遥远却似曾熟悉的气味,混合在雪花清凉的气息中,是那么冰冷,带着暴风雪般的狂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玉玲珑只顾得扫见灵儿那小小的身影倒在雪堆里一动不动,就抬起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一张意料之中的面容落在了她的眼中。

    他,果然来了。

    纷繁的大雪中,银色的面具泛着冷酷卓绝的锐芒,映得一双冷如深潭的墨眸分外炫目,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气,紧紧地盯着她的俏脸。

    片片雪花落在冰冷的面具上,丝毫不曾融化,越发衬得他凉唇薄如利刃,脸庞寒若冰山。

    “你不是答应过我,永不参与此事吗!?说,为什么要食言!”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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