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棋牌人生(第1/1页)官场潜规则
方文副主任控制内心的激动.立即用一张“A”上手.然后紧跟着又出了一张小“6”.
在跑得快游戏中.十以下的牌叫小牌.也叫电话号码;十以上的牌叫大牌.也叫花牌.
龚仲眉头微微一皱.但他沒有说什么.跟着打出了一张“K”.他手上有一张“A”.方文副主任已出了一张“A”.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张“A”在谁的手上.
如果那张“A”在方文副主任手上.那黄军就沒有出错牌.不管黄军出什么牌都差不多.只要不让方文副主任过小牌就行了.
但如果那张“A”在黄军手上.那黄军肯定就出错牌了.他让方文副主任以“A”立了一次牌.又走了一张小“6”.
“一张A.”黄军边说边打出了这张龚仲不能肯定在哪家手上的关键牌.龚仲大吃一惊.他知道黄军沒有按常规出牌.沒有用他手上最大的那张“A”.把庄家手上的那张“2”顶下來.
“一张2.”方文副主任开心地说道.然后就是一个长顺子.手上只剩下一张牌报听了.这个长顺子龚仲与黄军二人都打不起.方文副主任接着就把手上的牌全部出完了.
此时.龚仲与黄军每人只出了二张牌.手上被关了十四张牌.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每人要出十四张牌的钱.计每人输了三十五元钱.
“老黄啊.你刚刚出错了牌.”龚仲轻轻地对黄军说道.
“怎么出错了.”黄军并沒有意识到他错在哪里.
“你第一张牌应该用A顶.这是公式牌.”龚仲沒有生气.提醒黄军道.
听龚仲这样说.黄军也意识到自己打错了.说道:“我只有那张A最大.想以这张牌上手出牌哟.”
“你用那张A把那张2顶下來后.自然就会上手的.我会发牌让你上手.”龚仲还是沒有生气.只是指点黄军错在哪里.
在场三人.只有方文副主任水平最高.但他在牌桌上从不多说话.更不指点黄军与龚仲.
龚仲与方文副主任不一样.他的水平虽说只比黄军好一点点.但在玩牌的过程中.他毫不吝啬地提醒黄军.
“我有我的想法.你不能就说我打错了.”黄军比较固执.并沒有领会龚仲的真正意思.
方文副主任当然明白龚仲说的是事实.但他不会说什么.更不会指教龚仲与黄军怎么玩牌.
“这是公式牌嘛.如果老黄你第一张牌出A.方主任那张小6就沒办法出去.他最多只能报听.”龚仲是一个直人.见到黄军还是不明白.他不得不把道理说得更加直白.
“那是的.他怎么知道我的牌这样顺.”见到龚仲这样说.方文副主任有些不高兴了.直接否定这明明白白的事实.
见到方文副主任有些生气了.龚仲沒有再什么了.他知道如果再说下去.就有可能伤感情了.但事实如何谁是谁非.龚仲相信他们心里应该有一本账.
方文副主任很会打牌.一打就赢.每年要赢几万元.在江南局是很有名的.他以前在业务处室工作.有很多经常在一起玩的牌友.但后來那些牌友.都陆续不与他玩了.
据心理学家分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如果他能够正确的认识自己的特长.并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那么他肯定能在一定的领域里取得较好成绩.
方文副主任说话吞吞吐吐.沒有一点男子汉气魄.下属去请示他工作上的事.他一般都会保持沉默.不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或说得模棱两可.让你自己去理解与把握.
但对于打牌.方文副主任却很有天性.并且特别有灵性.不管是打麻将还是玩扑克.他比很多人都精通.很多人都打他不赢.
龚仲曾对他开玩笑说道:“大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或赌场得意情场失意.但领导你却是情场与赌场都得意.”
说到方文副主任打牌的事.在江南正气管理局.还有一个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理解不一的事情.
却有一天晚上.方文副主任与二位牌友正在牌桌上“战斗”.只见房间里烟雾弥漫.方文副主任专心玩牌.边出牌边用心记牌分析牌.而另外二则边出牌边不停反省懊悔.
“这张牌出错了.唉.我怎么沒有想明白就出了呢.”“要是先出顺子我就赢了.”“三带二是小的.连对是大的.其实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棋牌就如人生.商海亦如战场.官场更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有的人喜欢说笑.心里藏不住事.一切都表露在脸上;有的人则善于观察.喜欢透过现象看本质.将什么都藏在心里;有的人利益至上.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包括自己的尊严人格.更不用说什么规章制度;有的人喜欢玩弄权术.媚上欺下.颠倒黑白.拉帮结派……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发生以后才知道哪里错了.但世上却沒有后悔的药;也有很多事情只要静下心來想一想.也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世事却如那滚滚长江东流水一去不复返.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那么他从医院里出來后.其胸怀就会比以前宽容了.看问題沒有以前那么极端了.对人沒有以前那么刻薄了.对事也沒有以前那喜欢斤斤计较什么都要争个输赢了.
这就是与人为善.这就是看破红尘.
还有人悄悄地说.在牌桌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如果他在牌桌上喜欢说笑.拿了一手好牌都表露在脸上.那么他这人肯定是一个直率的人.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沒有那么多的桥桥湾湾.要坏也坏不了什么.这样的人值得深交.
如果一个人坐在牌桌上.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不说话不议论不懊悔.一心一意记出了什么牌.分析别人手上还有什么牌.考虑先出什么牌后出什么牌.这样的人肯定很深沉.平时将什么都藏在心里.脸上表露出來的并不是心里所想的.只是为了需要而扮演不同的面孔.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不能将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就如古人所说的那样.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因为伤害最深的往往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自己交心的“朋友”.
这些闲话就此打住.却说那次方文副主任他们正玩得激烈.突然传來了“呯呯”的敲门声.这是谁在敲门.而且还这样大的声音.
虽说有明文规定禁止赌博.但一位伟人也说过小赌怡兴嘛.只要不过分.只要不影响他人.只要沒有人举报.正常情况下是沒有什么人來查处什么的.
门敲得这样响.敲得这样急.回避是回避不了的.方文副主任不得不起身.带着疑惑去开门.
只见敲门的是他们三人中一位同事的老婆.气势汹汹地冲了进來发起飚來.什么话也不说.当场就把牌掀翻了.
方文副主任与另一同事见此就开始劝说起來:“小史.大家都是同事.又沒有外人.给点面子嘛.”“是啊.我们也不是天天玩.只玩点小牌.不要这样嘛.”“我们不会玩很晚的.最多十二点前就回家.”
她的老公沒有发脾气.也沒有感到失面子.立即站了起來不停地赔小心:“呵呵.老婆來了.老婆不要生气.生气伤害身体.我们也只是玩一下小牌.來.老婆请喝茶.”
他虽说也是处级干部.但他是江南局有名的“妻管炎”.只要老婆有指示.他可什么也不说立即照办.就是在麻将桌上.只要老婆的电话一來.他可什么也不管立即走人.
他的老婆.与龚仲的老婆不一样.龚仲的老婆与龚仲一样.什么事都可以说得通.事事时时顾忌他人的面子.给予必要的尊重.就是要发脾气.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而是在家里两口子进行.
但这并不能就说他们俩口子的为人比龚仲俩口子差.他们俩口子的素质不如龚仲俩口子.而是各人有各人的处世方式.他们处事方法不一样.只能说明是他们的性格不一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现在这个社会.怕老婆不但不丑.反而是一种美德.毕竟老婆是用來爱的.是用來疼的.他非常反感那些打老婆的人.他认为打老婆不是本事.是愚昧.是素质差.
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沒有來电话.而是人直接來了.她并沒有因他们三人的劝说而消气.她对她老公大发雷霆道:“你是一个猪啊.你输的钱还少吗.只有你这个猪脑袋.场打场输却还不知道醒悟.”
最后这场牌当然是不欢而散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与方文副主任打牌了.方文副主任也失去了这个牌友.他只得另找新的牌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他怕老婆的事就在江南正气管理局流传开來了.有人笑那男的沒有用.怕老婆;有人指责她是一个泼妇.不明事理.沒有修养.
但龚仲现在坐在牌桌上想起这事.却不禁产生了新的不同的看法.自己的情况与那位怕老婆的人何等的相似.他也是场打场输.在控制尽量少玩的情况下.一年也要输一万多元给方文副主任.
但龚仲与他的老婆却拿不下面子.直接拒绝与方文副主任玩.更谈不上冲进棋牌室将牌桌掀翻.
但龚仲与他的老婆却拿不下面子.不能以这样的方式直接拒绝方文副主任的“盛情邀请”.他每年口袋里的一万多元钱.就以这样的方式转移到方文副主任的口袋里.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收入.
虽说玩牌有输赢.不能赢钱是自己沒有本事.但在违背自己意志的情况下.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不仅仅只是钱的事.而是一种心态问題了.更何况自己尊重别人.但别人却不尊重自己.这更涉及到人性的问題了.
遇文王说礼.遇武王谈兵.龚仲不但不觉得她沒有修养.他是“妻管炎”怕老婆.反而内心非常佩服他们夫妻俩处事得当.妇唱夫随.不但减少了一万多元的金钱损失.更重要的是他们还维护了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