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谈话(第1/1页)总攻皇后的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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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俊闯进坤宁宫时,已过了午膳时分。

    宫女们见他步履匆匆,面色阴沉,都生怕触怒了他,慌忙避让到一侧跪下。

    他打起帘子,见皇后阁内门窗打开,竹帘挑起,净明豁然。被褥整齐叠放着,伊人已不知去向,只清风翻着书页,竹荫窸窣。他不由慌乱暴怒,回身一把扯断珠帘,水晶珠子哗啦滚落一地,“皇后去哪儿了?!”

    宫女们吓得都说不出话,只阿明从容上前,跪禀道:“皇后娘娘在荷花池。”

    他话未说完,见俊衣上鸣玉相撞,已大步离去。

    见俊出了坤宁宫,绕过宫墙,已然望见了妁慈。

    金水河畔垂柳成荫,绿意浓淡深浅的顺着柳绦凝住,河中水碧如翠。明明清风徐来,却依旧光阴凝滞了一般。

    妁慈就跪坐在桥旁不远处河畔上,一身藕色绫罗,长发松松挽就。所谓伊人,窈窕而端庄。

    见俊隔了锦绣花木,远远立在石台上望着她。

    她身前燃着火盆,腿上叠放着一摞纸,正一张张往火里丢。

    烟气逆风飘散,阿铃在一旁垂泪,伸手挡住她,说了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见俊望着她的唇,辨别不出她的答话。只是望见她手上一松,火舌舔到纸上,便如蝶翼般张开,片刻间便烟随风散,什么也不留下。

    阿明在一旁垂首道:“皇后娘娘烧的是自己素日里积下的手书与笔谈。”

    见俊攥着花枝,凝视着妁慈。他几次双唇开合,最终找到了什么一般,嗓音几不能破声:后宫该招点新人进来了,原来是这十个字……”他待笑不笑,似怒非怒,百般情绪压抑着,只眼圈一点点泛起红来。

    “原来她也想要后宫再多点人

    她捧着那张纸,静静望着,沉默不语。

    阿铃见她似有所感,忙道:“这张不烧了吧。”

    妁慈点了点头,待要收起来,一阵劲风,已把它卷入火中。妁慈略一怔愣,等阿铃去抢,不大的一张纸便已经尽数燃尽了。

    妁慈沉默了一会儿,拍尽手上烟尘,站起身来。

    她不惯跪坐,双腿已麻,趔趄了一下。阿铃赶紧扶住她。才一回头,便见见俊向这边走过来,笑容温柔俊美。

    妁慈回他微笑,对他伸出手去。

    见俊道:“朕抱你回去。”

    妁慈笑道:“我不过腿麻,一会儿就好。路这么远,你如何抱得动?”

    见俊笑而不语,已经抄了她的膝弯,将她抱在臂上。  他手上有些不规矩,妁慈红了脸,圈住他脖子,低声道:“别闹。”

    见俊啄了啄她的唇,笑道:女人不过火盆不能入门,男人不能将妻子抱起不能圆房,皇后既过了火盆,便与朕再入一次洞房吧。”

    妁慈回头去看,见俊抬脚一踢,火盆便翻入河中,黑色余烬并尚未烧透的纸片尽数散在水上,随波远去了。

    她望了望见俊,随即垂下睫毛,“嗯。”

    他们先去了清池殿,双双沐浴。

    妁慈为见俊洗过头,见俊回身抱住了她,道:“朕为皇后擦身。”

    他下面已经抵在妁慈腿间,那种灼热的触感在温水里无比清晰。

    妁慈身上有些软,扶了他的肩膀,有些颤抖的点了点头。

    见俊的手指一寸寸擦过她的皮肤,轻柔的撩拨着。时间缓慢而漫长。

    妁慈渐渐抑制不住喘息,圈住他的脖子,轻轻蹭着他。

    见俊手上一抖,已经把她勒在手臂间。

    他吐息灼热,语气强自压抑着,一面说着一面啄着妁慈的耳垂着,嗓音低哑:“朕还没有为皇后挑起盖头,皇后不要勾引朕。”

    妁慈垂着睫毛,低低的“嗯……”了一声,却不放开他。

    见俊将她压到池壁上,目光泛红注视着她。他们不过隔开一臂的距离,妁慈却忽然觉得羞耻,略挡了挡,垂眸不语。

    见俊几次要压过来,终于还是松开手,回过头去。

    “朕……朕不能在婚前玷污了皇后。”

    妁慈愣了愣,泪水忽然夺眶而出。

    “我不曾怨你……”她说,“就算你当初掀起我的盖头,就算一开始你便不冷落我,我也——”

    见俊已经步上台阶。妁慈在下面握住他的脚踝,哽咽不能语。

    见俊披了衣服坐下来,他伸手,便有侍女捧了托盘进呈。见俊从上面取了一杯水和一个琉璃小瓶。瓶中静静躺着七粒珍珠似的丸药。

    “皇后有什么要说给朕的,一次全说了吧。”

    妁慈松开他的脚踝,要后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皇后有什么要问朕的,朕也毫无隐瞒。”

    妁慈哽咽着摇头。

    见俊顿了顿,有些失望的:“皇后不说,那便朕先问吧。”他便拿了那个瓶子,倒出一粒药来,问道:“皇后的药是哪里来的?”

    妁慈睁大了眼睛。

    见俊已经将要放进口中,就着水咽了下去,“没关系,皇后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说了也是骗朕。”

    妁慈惊慌的去抢,见俊把托盘往后移了移,径自道:“这药是做什么的?”

    妁慈眼中泪水不停滚落,她试着去抓见俊的手,但见俊总是比她快一步,已经把第二粒咽了下去,“皇后是不是还要告诉朕,是补血益气的良药?”

    见俊已经倒出第三粒:“皇后为什么要吃?坤宁宫皇后阁已重新收拾过,帏帐被褥都换做喜庆的大红,入目迷乱晃眼。

    最近身体欠佳,所以要吃点

    妁慈眸中皆是泪水。见俊微笑着凝视着她,吻去她眼角泪水,柔声道:“入了夫家便不能再哭。朕会一生一世对皇后好,皇后不要难过。朕爱听皇后喊朕的名字,皇后日后不要拘礼……朕什么都答应,只要皇后开口说……

    我想要后宫再多点妃子们,现在后宫就我们几个人未免太安静了吧”

    妁慈偏头,泪水滑落,“对不起。”

    见俊笑容凝住。

    “没关系……”最后他终于答道,“皇后欠朕的,可以慢慢还。朕不急,皇后也不要急。”

    侍女已奉上合卺酒,见俊自取了一杯,将另一杯递给妁慈。

    妁慈不接,见俊便攥住她的手,强行交杯。而后将杯子一正一反扣在托盘上,扯落床帏,将妁慈压倒在床上。

    红烛滴泪。纱帐里起伏,喘息、啜泣、呻吟交缠着溢出来。

    一直到妁慈再撑不住昏睡过去,见俊仍牢牢的圈住她,不肯松手。

    妁慈第二日醒得比平日还要晚些。见俊已不在身边。

    她坐起身,纱被滑落,露出一身红紫痕迹来。

    她木然的拢了拢,扶枕倚坐,低声唤道:“阿铃。”

    答话的是个陌生的女声,“禀娘娘,阿铃已被调往别处,日后由奴婢伺候娘娘。娘娘可是要起身?”

    妁慈打起珠帘,见原先摆在案上的西洋钟已不知去向(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再扫了一眼,才发现整个坤宁宫已尽数换了装饰。

    她盖住眼睛,困倦的问:“什么时辰了?”

    妁慈已不被允许走出坤宁宫,这几日宫中音讯皆传不进来。她问,也没人敢答。

    外面祖父的人冒死给她递来消息,她才知道,原来林修仪已生下一名男婴,赐名廉,出生第二日已被立为太子,钦指阿廉为太子太傅。林修仪也晋为皇贵妃。

    朝臣多知道妁慈命不久矣,并没有几人反对。

    之所以波澜骤起,是因为策命之后第二日,见俊便寻死一般命人点兵筹粮,要御驾亲征,前往西疆与木儿相会。

    祖父希望妁慈说什么也要拦下见俊——皇嗣尚在襁褓,元禄已笼络朝臣,见俊此去,只怕再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