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人灭口(5)(第1/1页)鬼偷香
柳九刀一时哑口.
这帮会里的事情.他本來就漠不关心.谁输谁赢.对他來说根本就沒有什么两样.更要命的是.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本身就是千古两难.叫他又能如何取舍.
而另一方面.他也愿意尊重她的选择.乐意看到她做喜欢做的事.只要沒事就好.
柳九刀终于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仍是说不出话來.
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已是多余.何况.他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一个人若是用情太深.看來反倒似无情了.
见他如此惺惺作态.大嫂更是狠声道:“你们父子俩都是千年的狐狸.就沒有一个是好东西.”
言下之意.这一切显然都是他们所安排的.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柳九刀唯有苦笑.苦笑道:“你……不要这样说父亲.”
大嫂冷笑道:“难道不是吗.我还冤枉了你们不成.这么多年了.你扪心自问看.你们有谁把我当作柳家的媳妇了.一家人几条心.什么时候有过坦诚相待.”
这误会实在太深.事已至此.柳九刀还能说什么呢.他忽然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般.郑重地从口袋里缓缓地掏出一个小纸袋.
大嫂知道.这是他卫生所经常用來包西药的那种小袋.就见他淡淡地道:“这里有两颗毒药.如果……如果这次我还帮不到你的话.就和你一起吞了.总算是夫妻一场.”
他说得淡然.却叫人沒有理由不信.
大嫂跟着就目瞪口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连说了三个“为什么”.一时间气结.竟接不上后面的话.
柳九刀禁不住放下毒药.探出手去.动容道:“怎么了.”
这时.应该能够听到最早的鸡鸣.而最早的鸡鸣无疑会给人震醒.
可这里.偏偏听不到.大嫂的心踉跄了几步.终于跌坐回去.沒有让柳九刀捉住她的手.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被这双手抓住.可是这双手沒有.到如今再去做这样的努力.是不是太迟了.
她也就嘶声说:“太迟了.”
柳九刀愕然.探出去的手往后缩.微微有些抖.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想起要对我好.以前都干什么去了.”大嫂终于把前面沒有说完的话抛了出來.人也舒服不少.后背贴实了沙发.
柳九刀更加愕然.手终于缩回來.却不知道搁置何处.
有么.他对她的爱始终如一.从沒有消减.更不曾背叛.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也许.两个典型的固执的人在爱的方面交流太少或不知道如何去协调.喜欢默默.
一个需要爱.却不愿意索取;一个心里有爱.却无意表达.
而这下.就要远走高飞的女人是不是可以肆意发泄.她也就放出平常沒有过的大声:“你爱过我吗.”
柳九刀无语.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于启口.只是那个敏感的字眼终究难以吐露.
大嫂胸膛起伏.也就替他说:“你不爱.你的生活一直就只有你.和你的那点破玩意.你有想过要抽出时间.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时间陪我吗.”
柳九刀更是无语.竟垂下了头.
他一直以为爱是在心里的.所以不会买花來讨好她.不会刻意地同她过生日.结婚纪念日似乎也已经忘记.
他只是觉得这一生她是他的唯一.这已足够.
这难道不够吗.
柳九刀刚想抬头.却被大嫂一连串的诘问阻住:“不是说你的医术高超吗.为什么却连我的病也治不好.你的心思到底用到哪去了.叫我怎么敢相信你爱过我.”
柳九刀就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竟不敢再抬头.嗫嚅道:“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或许……或许我能找到治好你的方子.”
“迟了……”大嫂重重地又说了一遍:“太迟了.”
女人嘴里要命的“太迟了”.通常富有深意.心痛过后的柳九刀.手跟着又有些发抖.
他终于抬起头來.毅然道:“不会的.我甚至决定了.等这边事一了.我们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会舍得你父亲.甘心为了我做一个不孝子.”大嫂不屑地再次替他回答.“不会的.更何况我已是不贞的柳家媳妇.”
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这样轻易地得到答案.
柳九刀的手彻底失去了控制.这双大而薄的手原來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稳定.可这天从进來到现在.却在不停地上演它的脆弱.
而这时的大嫂.又岂会不愿意被这双手抓住.可是这双手仍旧沒有.她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杀了我吧.用你的柳家刀.”
这时候说刀.无疑会让人联想血.血也就从柳九刀的心里一滴一滴地往下淌.他跟着一字字道:“我沒有刀.我也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你.”
他说这话.手颤得更加厉害.就算这双手曾经会杀人.现在也已不能.更何况他是真的不会.他能杀的就只有自己.
那包毒药此刻还在.他本來只打算用作要胁父亲的毒药.现在恐怕真能派上用场.可是.他的手一直就在抖.显然沒有大嫂快.
夺过毒药后.大嫂随手便把它远远地抛掉.仍旧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却在这时.远远的乔武站了起來.笑着抚掌道:“感动.感动.真是太感动了.你们也不必求死求活的.还是我來成全你们吧.”
他跟着就掏出手枪.甚至不必费神装上消音器.只要连发两枪.他的任务也告完成.总算沒让乔成失望.
而这时的乔成.却在北楼大为光火.
他从南楼一路下來.就在问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但那个亲信却答不出个所以然來.也用步话机呼了几次也算是乔成的亲信.仍是得不到任何的消息.
诸葛亮一生唯谨慎.情况不明.他当然也不会贸然地去到会议室.而是找到了会里的医务站.佯作检查刀伤.
等的人总是心焦.不免心浮气躁.与平常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是不是意味着他已是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