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第1/2页)天才凰妃太抢手

    252. V180

    于是便抱了琴去后山桃林,想静一静心神。 

    光萼准备了茶水跟了过去。 

    桃林中有简单搭建的矮棚,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三张木椅,是供摘采桃花的山民们歇脚之处。 

    此时虽是采摘桃花酿酒的大好时节,但由于刚过午时没多久,山民们回家休憩都还未有出门,所以偌大的山坡上也不见人影。 

    一阵微风吹过。虽是带着春日里特有的暖意,但还是叫刚出屋的光萼打了寒噤,“小姐,这里有风,要不奴婢先回去给您取件披风过来吧?” 

    北堂雪倒没怎么觉得冷,径直坐了下去,“我不冷,你若觉得冷便回去加件衣服罢。” 

    光萼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那奴婢去去便回。” 

    北堂雪试了试琴音,照例弹奏了一遍《极乐清心》曲。末了她紧皱着眉头,低声的自语道:“究竟是哪里的问题……怎就是找不到当日的感觉了?” 

    这每个音律她都已背的滚瓜烂熟,错是绝对错不了的。 

    又试了几遍不得。北堂雪颇为泄气,将琴推到一旁,侧首支腮望着远处。 

    望着延绵起伏的高山低岭,桃红叶绿,渐渐地。思绪开始飘远。 

    受过伤的肩膀时不时的还会隐隐作痛,短时间内还是不能碰鞭子,甚至就算痊愈之后,也会留有后疾。 

    每当想到这里,总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北堂雪微微眯起了眼睛,试图驱散这些思绪。 

    “小姐。小姐——” 

    “嗯——”北堂雪猛然回神,转头便见光萼正看着自己。 

    “小姐,太子殿下他来了。”光萼小声的说道。一脸的小心和惶恐。 

    慕冬来了? 

    北堂雪闻言忙地起身,果见一身白衣的慕冬负手立在不远处,漆黑的墨发整齐的冠在头顶,俊朗无双的眉眼间比一往多了三分情思。 

    情思? 

    北堂雪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极为汗颜,只当是被这满山的桃花迷住了眼睛。这才从他那万古不化的冰山脸上看出了这奇怪的‘情思’来。 

    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北堂雪寒暄道:“殿下是来桃云山办事?” 

    她可不信他是来赏花的 …… 

    慕冬顿了顿。没有理会她的寒暄,从背后拿出一本发黄的旧籍来,递到她面前。 

    北堂雪登时傻眼,一是因为这旧籍上赫然写着《极乐清心》四个明晃晃的字,二是因为他竟然二话不说、毫无过渡的就这么拿了出来。 

    一时没能摸透他的意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北堂雪陷入了挣扎中。 

    慕冬略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这才开口道:“拿去——” 

    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从他口中走了一遭出来就是十足的不可违的口气。 

    北堂雪还没来得及多做思考,双手便下意识的将乐谱给接了过来。 

    慕冬将她略显惶恐的模样看在眼里,“你很怕我?” 

    他自觉在她面前还算很好相处的。 

    北堂雪如实的答道:“是。” 

    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敬畏。 

    日子越久,便觉得他越是深不可测。 

    就比如现在,他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也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和喜怒。 

    “为何怕我?” 

    北堂雪低垂着头,心脏犹如擂鼓,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人,是日后的一国之君,不是她能言则言之人。 

    慕冬并不知她此刻的想法,他确实只是想单纯的知道这个答案罢了,并不含有北堂雪所思虑的因素来其中,虽然,他完全算不上一个简单的人,但至少他问出这句话的动机十分的简单。 

    北堂雪却丝毫不觉得他的问话简单…… 

    二人便这么对面而立,各想各的。 

    叫旁观的光萼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北堂雪觉得万分头疼,知道不说话解决不了问题,只得硬着头皮拍着马屁道:“殿下睿智英明,英俊潇洒,孔武有力……又是万人之上的身份,臣女自觉渺小——怎能不怕。” 

    慕冬嘴角一抽。 

    一不作防,就被这么一顿好夸。 

    虽知她说的不过是敷衍之语,但心情还是莫名的好了许多。 

    慕冬折身走向了略显破落的凉亭,见桌上有琴,转脸望向她:“你方才在此奏琴?” 

    北堂雪点头,见他没再问一下,松了一口气,抱着琴谱行了过去,“这《极乐清心》的下半部我师傅寻了半辈子无果,殿下是如何得来的?” 

    慕冬已弯腰坐下,表情略显闲适,“一个偶然的机会得来的而已。”见北堂雪还站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何不试一试这琴谱?” 

    北堂雪正有此意。 

    将琴谱摊开来看,只见下方都赫然记录着一排排音律——竟是有人事先连谱子都打好了。 

    前半部分闭着眼睛她也能倒背如流,下半部分她也曾经试着推敲过,竟也蒙对了一半还要多,现下又有现成打好的谱子,一首曲子弹下来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闻之令人心神皆醉,真不愧是举世无双的神曲! 

    北堂雪暗暗叹服。 

    只是,她终究没有领会得了其中的奥秘。 

    慕冬半眯着眼睛,发表着中肯的意见:“娴熟有余,境界不足。” 

    光萼偷偷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委实太过挑剔,不由在心底腹诽道:这样的境界若还是不足的,那恐怕只有天上的仙音才能入得了他的耳了。 

    北堂雪却是万分认同他的话。 

    “那日在竹林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像是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北堂雪讪讪一笑,“可后来就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了,也不知是哪里的问题。” 

    “既然是神曲,定是有它的不凡之处,若人人都能轻易地悟出其中的精妙,也不能称之为神曲了。” 

    北堂雪听罢神情有些气馁,“可若一直领悟不到也就罢了。心里也好受一些,偏偏那一日误打误撞的就像是忽然开窍了一样…… 可后来百般都想不明白,这才熬人的紧。” 

    那一日的琴音,慕冬也听过,确实是不同凡响,同她今天所奏的,实乃天壤之别。 

    见她一副苦思冥想的认真模样,慕冬轻叩桌面:“既然琴谱都是一样的,你自不必纠结与音律之上,真正的关键应是在于你本身——” 

    北堂雪微诧。“在于我?” 

    慕冬显现了难得的耐心,解释道:“你不是曾经说过,琴由心生。怎现在还需我来提醒你?” 

    琴由心生,琴由心生…… 

    北堂雪在心底将这四个字念了几遍,眼睛忽而一亮,声音带着顿悟的惊喜:“我可真是当局者迷——原来如此!” 

    慕冬最喜见她这副模样,像是天地间的光彩都聚集在了她的脸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似乎带着无限的神采,让人移不开眼。 

    北堂雪想通了其中的大概,“我应该是因为太过专注于技巧和音律上,所以才无法分心去注意心境,才会使得曲子丝毫没有生机可言!” 

    慕冬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细看之下却可发现眉目间有着被她的情绪渲染过的痕迹,轻声道:“那便再试一试。” 

    北堂雪喜形于色的点头,调好了琴音。深呼了一口气敛去了脸上的情绪。 

    指尖轻动,琴音萦绕。 

    琴音流淌犹如一汪清泉,潺潺不绝。 

    伴随着音符跃动,光萼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泉水流动之音,叮咚有声。敲击在周遭的空气中,让人辨不出真假。 

    琴音渐由清灵转化为曲折。似有一方山水画卷逐渐展开在眼前,画中景色随着琴音一一映入眼帘,带着无尽的生机。 

    在山峦起伏之处,有瀑布腾空而下,似从天上的银河中流转而出,直直的垂落下来,犹如一条质地最好的锦缎,壮观至极。 

    忽而又像是置身于桃花纷飞之处,周遭是沁人心脾的淡香,让人心神皆醉,再无心去理会凡尘俗世。 

    画面几经变幻,皆是妙不可言。 

    琴音渐低,眼前画面开始自边缘逐个消散,山水之像范围渐渐缩小,叮咚泉响渐低,彩蝶在花丛中轻动之色渐暗,最后彻底消失在几人的瞳孔之中。 

    一曲完罢,光萼怔怔的出神,不可置信的回想着方才的场景。 

    北堂雪痴楞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欣喜地道:“我明白了——” 

    原来这曲子的奥秘都藏在名字里面了,《极乐清心》,要想奏出极乐之境,必先清净自己的心神! 

    她回回都全心的扑在音律技巧之上,苦心钻研,唯独那次在竹林中,她因宿根的事情导致无法专心奏曲,心神皆无着落,这才阴差阳错的撞到了其中的玄机! 

    她抬头望向慕冬,双眸愈发清亮逼人:“多谢殿下指引!” 

    慕冬缓缓睁开双眼,黑曜石般的瞳孔萦绕着无比清明的光芒,眉目间尽是清正之气,“不必谢我——切记不要在外人面前随意弹起。” 

    北堂雪笑容一凝,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为了自己好,忽然撞入他幽深的眸中,心脏不受控制的快了几拍,忙地错开他的目光,“……我记下了……” 

    慕冬确是来此办事的,看了一眼天色,开口道:“我还有事情未办——你也早些回酒楼罢。” 

    “嗯——臣女恭送殿下。” 

    慕冬刚准备转身,北堂雪便将琴谱拿了起来,提醒道:“殿下,琴谱。” 

    慕冬转头扫了那琴谱一眼:“你留着便是。” 

    明明是绕了一圈路特意给人送来的,却非得用这么漫不经心的口气“留”给人家。 

    北堂雪惊赫万分,“这太贵重了——” 

    慕冬思虑了一会儿,一脸正经的答道:“……我留着无用,带在身上也太过麻烦。” 

    用最理直气壮、不可置疑的口气说出最没有说服力的借口,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他做的非常成功。 

    从北堂雪无言以对。哑口无言的表情便可以看得出来了。 

    直待他的身形消失在桃林幽径之处,北堂雪才回了神。 

    光萼一脸古怪的道:“小姐,您有没有觉得太子殿下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其实她也察觉到了,只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光萼艰难的从她不怎么丰富的词汇中组织着语言,答道:“觉得好像……没那么可怕了,人也比以前话多了……最主要的是,他还送小姐东西…… 他该不会是,该不是……” 

    北堂雪听出了不对劲,赶忙阻止她,“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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