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第1/2页)天才凰妃太抢手

    253. V181

    夜色四合之际,有一辆普通的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咚——咚!咚!咚!” 

    马车转入窄巷,有更夫敲响了一慢三快的四声更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防火防盗。”更夫打了哈欠,重复着十年如一日的话。 

    马车穿过三条长街,最后停在了一座巍峨的……牢狱前。 

    深棕色的两扇大门上悬挂着一面匾额,有工工整整的三个大字:宗人府。 

    身着桃红华锻的女子自马车上行了下来,只手提着饭盒,十足的探监模样。 

    冷清的脸上画着娇美的桃花妆,发丝整洁的梳着倭髻,斜斜插着三支翡翠玉钗,整体给人已端庄秀美之态。 

    她抬手轻叩了厚厚的大门,很快有人从里面将人打开。 

    守夜的两名士兵早就靠在门旁打起了瞌睡,被眼前突然闯进的美艳妇人给惊的睡意全无,殷勤地道:“这位夫人深夜至此,不知是有何要事啊?” 

    “我来看我的丈夫——刘庆天。” 

    二人一愣,这可是今天刚刚从大理寺押过来的要犯啊! 

    掌刑的几位弟兄审了大半夜才作罢。 

    “这…… 这恐怕不太方便,这可是朝廷头等的要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哥俩可是赔了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对不住了,刘夫人还是请回吧。” 

    周云霓淡淡一笑,自袖中拿出两锭金灿灿的元宝,递到二人眼前:“二位小哥守夜辛苦,不如去买壶酒喝暖暖身子——还请行个方便,让我和相公说上几句话便好。” 

    二人一看到金子两眼便开始放光,但还是存着几丝犹豫,“这…… ”两人对看一眼,都是拿不定主意。 

    周荣琴将元宝塞到二人怀里,又道:“这宗人府里守卫森严,我一介弱质女流,又是只身一人,难不成还能劫狱不成?不过是想再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 

    二人听她口气寥落,不由地便生出了几分心软,又碍于怀中沉甸甸的金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句话来:“她说的很有道理。” 

    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惹不出什么乱子来。 

    现在这个时辰又没人过来,也不会惹人闲话。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快些进去吧。” 

    周荣琴不疾不徐的行了个礼,“多谢二位大哥。” 

    她身形消失之后,其中一位守兵才开口道:“你觉不觉得她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啊?” 

    总觉得太过平静了,不像是一个妻子所该有的反应。 

    “嘿嘿,管她呢,这可是真金啊,可比得上咱们一年的俸禄了!” …… 

    宗人府的规模自然不是寻常的地牢、天牢、大牢所能相提并论的,端看这牢狱里的设施便知。 

    隔间设备,每间隔间里还供有简单的被褥低炕,是比那些阴暗潮湿老鼠蟑螂堂而皇之的走来走去的牢狱要好上太多。 

    毕竟能进宗人府的不是犯了大事儿就是身份尊贵的。 

    当然,宗人府比寻常牢狱要高几个级别的不止是日常设备,还有刑具设施和审案手段。 

    这一点,看全身上下体无完肤的刘庆天便知。 

    虽说大理寺对外言称都是不鼓励严刑逼供,但总有些人,你不用严刑他便不说实话,所以……刑具存在的必要性便是在此了。 

    牢头打开了门,周荣琴提步行了进去。 

    “我都已经招认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听到动静的刘庆天,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有气无力的道。 

    经过精心装扮的周荣琴与这虽是干净,但却跟富丽堂皇沾不上边儿的牢房可谓是格格不入。 

    周荣琴站在离他三步之远的距离,定定的看着他,狼狈到了极致的他。 

    蜷缩在炕上一角的刘庆天似有所感的抬起了头。 

    凌乱的头发垂在满是血污的脸上,以至于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那一双眼睛却是顿时亮了起来。 

    “荣琴!荣琴,你来了!”刘庆天自炕上半爬半滚的下来,喊着她的名字。 

    周荣琴见状眼睛一酸。 

    果然,说是对他早已没有情意是骗自己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该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周荣琴蹲下身来,“地上太冷,回炕上吧——” 

    刘庆天闻言泣不成声,紧握着她的手,“荣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如果不是我糊涂,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爹也不会枉死了!” 

    周荣琴摇了摇头,将他扶到了矮炕上之上。 

    将他凌乱的发丝整理到脑后,又拿帕子将他的脸擦拭了一番。 

    “荣琴……” 

    周荣琴示意他噤声,“好了别说话了,省着些力气。” 

    她弯身将带来的食盒提起,轻声地道:“以前你最爱喝我炖的蛤蜊汤,我给你带来了,底下都用手炉护着,还热着呢——” 

    刘庆天心口一阵发疼,周荣琴这些好,他以前怎就没有觉察到? 

    周荣琴先是自己试了试温度,这才一勺勺的喂给他吃。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而又温柔,眼神带着无限的眷恋。 

    这是她穷尽所有爱着的男人。 

    “好喝吗?” 

    刘庆天含着笑点头,眼中有些水雾,“这是我这辈子尝过的最好喝的汤。” 

    周荣琴对他一笑,“累了就睡吧。” 

    刘庆天自觉眼皮有些发沉,微一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周荣琴替他盖好被褥,俯首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方才起身离去。 ——

    次日,宗人府传出刘庆天畏罪自尽的消息。 

    由于他“自尽”之前已经认罪画押,此案到此也没什么好争议的了。 

    宗人府内知情的几人却闭口不言,只因刘庆天的尸体上并无任何伤痕,也非服毒身亡,且一大早被人发现尸身之时,他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安详。完全没有挣扎过的迹象。 

    而这些,都是不能对外宣扬的。 

    畏罪自尽是最好的说辞。 

    消息传到北堂府之时,北堂雪立即动身去了刘府。 

    刘严霸还未有下葬,停放在灵堂之中。 

    偌大的灵堂之中只周荣琴只身一人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往火盆里投着纸钱,头垂的极低,看不清神情。 

    净葭急慌慌的跑了过来,“少奶奶,宗人府里传出信儿说少爷他——自尽了!” 

    “我知道。”她轻声的答道。 

    净葭敏感的注意道她说的不是“我知道了”,而是“我知道”。好像是早早就料到了一样。 

    周荣琴昨夜出府不让她跟着,难道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还有,周荣琴昨天交待买来的新鲜蛤蜊也不见了…… 

    去年。刘庆天挨了刘严霸的鞭子,伤口发炎,周荣琴曾耳提命面的交待她,有关刘庆天的膳食中切记不可沾染荤腥,尤其是蛤蜊牡蛎等。更是碰也不能碰一下,因为有传言称:皮肉伤,饮蛎汤,可致炎症,重者必死。 

    净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看着周荣琴的侧脸。觉得周身有一种难言的恐惧感向着她席卷而来,脸色有些发白。 

    良久,周荣琴才站起身来。看着她道:“净葭,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却一直没能跟着我过上什么好日子,如今想来,很对不住你。” 

    净葭红着眼睛摇头。“不,少奶奶……” 

    周荣琴温和的一笑。似是几年前的模样,“齐伯的小儿子齐瑞与你年龄相当,人品相貌也都不错,昨日我跟齐伯谈了一谈,他也有意促成这件好事——” 

    净葭耳根一红,“……我……奴婢还想伺候在少奶奶身边。” 

    紧攥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周荣琴笑着摇头:“别傻了,女大当嫁——我回房睡一会儿,你先考虑考虑。” 

    “是。” 

    净葭在原地呆立了一刻钟有余,做出了决定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守在周荣琴身边。 

    如今老爷少爷都不在了,她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周荣琴而去? 

    “净葭?” 

    不远处传来清泉般的声音,净葭循声转头,见北堂雪正朝着她走过来,身后跟着提着几大盒补品的堆心。 

    净葭迎上去行礼,“北堂小姐。” 

    北堂雪抬手示意,“你家少奶奶呢?” 

    “少奶奶刚刚回房休息去了,奴婢带北堂小姐过去。” 

    北堂雪颔首,“那走吧。” 

    三人行到周荣琴居住的院落前,却见一个留守的下人都没有。 

    净葭眼皮一跳,加快了脚步走到卧房前,抬手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少奶奶,少奶奶您在里边儿吗?” 

    没有听到回答,她又喊了几句,房内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净葭情急之下,抬手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的死死的,“北堂小姐,门从里面闩上了!” 

    北堂雪闻言忙地走了过去,拍着门喊道:“嫂嫂,嫂嫂在里面吗?” 

    意料之中的没人回答。 

    “快,去找管家过来开门!”她转头急急地对着堆心吩咐道。 

    堆心忙不迭的点头,连惊落在地的礼盒也来不及去拣,便小跑了出去。 

    “少奶奶!您快开门啊,不要吓净葭!少奶奶!”净葭不停的拍打着门,眼泪都急的流了出来。 

    待管家赶过来将房门打开之时,净葭只往房内看了一眼,便猝然昏厥了过去。 

    周荣琴,自缢了。 ——

    丧事每天都有,喜事亦不会因此耽搁下来。 

    周荣琴下葬后的第五日,三月初二,天色有些阴沉,是周云霓出阁的日子。 

    嫁去为妾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排场自然也不宜过大,晨早时分,北堂家一行人护着一顶喜轿出了北堂府,没有声乐相伴,没有六王府的人过来迎亲,加上天色不好,竟是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喜气。 

    娶妻与纳妾区别甚大,新娘子不仅不可以穿大红的嫁衣,新郎官无须出门来迎。且轿子还不能从正门入府,须得从偏门甚至后门被抬进去。 

    这一切在曾经周云霓耳中就是个笑话,而今日她却从头到尾亲自经历了一遍。 

    其中滋味如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周云霓坐在轿中,是将手心都抓出来了血印子来。 

    有行人开始议论纷纷,“我没看错吧,方才那顶喜轿是朝着六王府的方向而去的?” 

    周云霓要做妾的事情在北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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