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1/3页)美人毒计2绝杀

    6. 第三章 邂逅 1、2、3、4

    1 

    一到夏天,王刚强的房子就十分闷热,因为四周都是房子,一丝风也透不进来,闷热潮湿的空气充满着一股的臭味。 

    他的窗子拉开后,面对的是一面巨大无比的灰色水泥墙,他每次打开门窗,都会下意识地向外望一眼,以便能看到远处的风景,但是,他的视线都被那面墙挡住,他恨那面墙,恨不得把那面墙给炸毁,随之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炸墙不如搬家。 

    每天中午一点过后,是他的起床时间,他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因为深夜工作的工资会更高些,所以,他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把中午当早晨了。 

    此时,他刚刚把窗门拉开,面对着墙胡思乱想,他手机振动起来,他一看是妈妈的电话,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妈妈虽然也用手机,但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当然是为了省电话费了。 

    今天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呢? 

    他按下接听键:“妈妈,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是刚红,妈妈……妈妈她出事了……”他妹妹还没说完就在电话里抽泣起来。 

    “小妹,你别哭,慢慢说,妈妈出什么事了?” 

    “妈妈上山砍毛竹,下山时突然摔倒,得了脑溢血……邻居把妈妈送到医院抢救,进急救室好几个小时了……你赶紧回来,要不,可能见不到妈妈了……” 

    王刚强愣住了,爸爸去世后,他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身体,他想等事业有了起色之后,风风光光地回家看妈妈,最好带个女朋友回家,但是,现实很残酷,钱没挣到,女朋友的影子也没有…… 

    他打的向火车站赶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想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却被服务员告知当天去成都的票已经卖完。 

    他又赶到汽车站,查询有没车回成都,结果有一趟傍晚六点的大巴到成都,他毫不犹豫地买了票,离开车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坐在候车室里等待。 

    从妹妹的口气中听出妈妈可能九死一生,脑溢血是一种急性高危病,如果不及时抢救,十分危险,而且不能移动,但是,他们长平村没有正规医院,只有乡村医疗所,得到12公里外的镇上才有条件动手术,这12公里对脑溢血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 

    正在他为妈妈焦急担心时,妹妹又打电话给他:“……哥,妈妈走了……”他一听,脑子顿时“轰”地一下,眼泪如开闸的洪水,瞬间奔涌而出……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不幸?老天连我的最后一个亲人也要夺走? 

    我真不孝啊,自从爸爸走后,妈妈常常头痛,妹妹要把妈妈带到县医院治疗,但是,家里没有钱,妈妈怕欠债看病,就一直拖着,没想到拖到他们母子阴阳两隔,成为永诀! 

    如果他早点回家看妈妈,不要顾忌什么面子,劝妈妈去看病,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实行农村新型合作医疗之后,上县医院住院可以报一半医疗费,如果在镇上住院可以报销九成,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钱,这些都是妹妹和他说的,妹妹曾经暗示他回家,带妈妈去看病,但是,他不想回家,不,应该说不愿意回家,为了面子,他宁愿淡漠亲情。 

    他赶了20个小时后,到了成都,又从成都转到甘孜,在甘孜他打电话问妹妹在哪里?妹妹说她已经把妈妈的尸体运回家了,他立即在甘孜汽车站包租了一台车回家。 

    当他走进厅堂,看到妈妈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躺在用两条板凳支起的门板上,边上的香火氤氲,他双腿一软,扑通跪下,一把扯开白布,双手不停地摩挲着他妈妈青紫色的脸,心中无限的悲伤与愧疚:“妈妈,不孝子来迟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妹妹一起和他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其实妹妹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她的嗓子已经干得发火,眼泪哭干了。 

    他妹夫和其他赶来帮忙的亲戚极力劝拉他俩,但他不愿意起来,他必须用长跪来赎罪。 

    后来,妹妹也一起来拉他起来,他的悲伤才缓解些微。 

    因为是大热天,尸体不宜久放,两天后,他和妹妹叫来殡仪馆的车,把他妈妈尸体运到县城火葬场火化。 

    第三天,阴阳先生说是出殡的黄道吉日,于是,在众亲戚的帮助下,把他妈妈送到村办的公墓安葬了。 

    整个办丧的过程比较简单,没大办丧宴,一是他妈妈属于英年早逝;二是,他家并不富裕,但是,繁文缛节却不可少,他们请邻村的治丧乐队、阴阳先生、风水先生等等。 

    他守灵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胡须一下长了半寸,见到长辈他都要跪拜,尤其是出殡的那天,他整整在地上跪了两个多小时,阴阳先生叫他起来,他还不想起来。 

    第四天上午,丧事都已经办完,所有亲戚都走了,下午,他妹妹和妹夫也要走,妹妹说两个女儿都在学校读书,寄托在亲戚家里,还有家里的猪和鸡呀都叫别人喂,有一餐没一餐的,这让人不放心。 

    他没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其实他想留妹妹和妹夫,好好和妹妹畅谈一次,把妹妹对他心结解开,但是,妹妹却没有这个意思,一心只想往家里赶,人他只好淡淡地说:你们走吧。 

    其实,妹妹心里还是怨恨他,因为他的犯法,导致了爸爸妈妈过早去世,虽然不能负全部责任,但有一定关系。 

    妹妹把怨恨写在眼里,并不说出口,反正妈妈已经离去了,那条联系他们亲情的唯一纽带似乎就快断了,至少很脆弱了。 

    他不想立即回南江,他想在爸爸妈妈曾经生活过的房子多呆几天,好好感受一下永不再回来的亲情。 

    妹妹和妹夫走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房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厨房里的碗筷依然如故,整齐地摆放在厨子里,楼梯间里依然摆放着爸爸妈妈使用过的锄头、柴刀、耙子,好像他们都没走远,歇一会儿就会回家一样…… 

    他独自坐在门坎上,望着门前一片辽阔的绿油油的田野,回想着少儿时期妈妈对他种种的好…… 

    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下得很大,空气骤然变冷,雨水从瓦片上一溜一溜地泼下,打在屋檐下的泥土上,溅起点点浑浊的雨珠,他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厅堂的墙壁。 

    果然,爸爸妈妈经常在雨天穿的棕衣和斗笠还挂在板壁上,他站起来,走到板壁边,拿下斗笠,看了看被妈妈汗水洇湿的竹篾片,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隐隐传来妈妈那熟悉的体味,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不能自己…… 

    他决定把这只斗笠带回南江,作为纪念,在午夜梦回想念妈妈时,可以拿出来看看闻闻,以解对妈妈的思念之情。 

    他要回南江了,临别前,他在村子里走了一遍,然后爬到山岗上,俯瞰着长平村的景色,那山,那水,那人,那田野,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他要把这养育他的山水深深铭记在里。 

    当然,他没想到这次离开家乡,就永远没有再回来。 

    2 

    王刚强又回到昏暗而狭窄的房间里,不知为什么?这次回南江,他好像丢了魂似的,什么都不想做,公司的主管在网上批评他,他不想理他,明知自己不对,也不承认错误。 

    他不想工作,饭也不想煮不想吃,浑身没一点劲,就很想睡觉,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他的思维像顽皮的猴子,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再跳到其它树上,这不停地跳来跳去,从来不曾停止过。 

    失眠开始像幽灵一般地缠着他,弄得他非常急躁,有时甚至想找个人打架,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他知道主要的原因是妈妈的去世,总觉得愧对妈妈,他甚至想跟妈妈一起去天堂,也许天堂里没痛苦和歧视,只有快乐和平等,一定四季如春莺歌燕舞…… 

    是啊,这世界太冷漠了,没有一丝温暖,活在这里只有伤感和悲伤! 

    从小到大他一家就被人欺负,大学毕业后,工作不久,又被判刑10年,虽然只服刑8年,但是那8是多么耻辱多么痛苦啊! 

    爸爸因他的犯错过过早去世。 

    他被村民瞧不起,被同学朋友冷落,被恋人抛弃,被妹妹怨恨…… 

    现在唯一的亲人——妈妈也走了,今年他已经33岁了,同学朋友都已经成家立业,而女朋友的影子也没见到过一个,事业也一事无成…… 

    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回想整个人生,他真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他很想找个人来倾听他内心的痛苦和徬徨,但是,谁会来听他诉说呢? 

    以前,只要他有一点点的烦恼,他都会和车小荣说,车小荣会很真诚地听,然后安慰他。 

    后来和江小倩说,江小倩同样会细雨无声地滋润他的心灵,解决他的烦恼。 

    可如今,虽然他俩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生活着,但已经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他们肯来倾听他的痛苦吗?他没有权力把痛苦的污水泼向他们,让他们来分担。 

    不要说了吧,让自己默默地承受吧。 

    他在一天天的压抑中度过,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到医院去看医生,要求医生给他开安眠药,医生看他因阳光照射不足,满面苍白憔悴,以为他是吸毒人员,只给他开了一星期的阿普唑仑。 

    他求医生给他多开点,医生不肯,说医院规定不能给病人多开精神类药品,叫他吃完了再来开。王刚强当然知道那只是医生对他不信任的借口。 

    王刚强最怕与外面的世界打交道,最好几个月都不要出门,为了一次性解决问题,省得经常跑医院开药,他骑车去下一家医院,要求医生给他多开安眠药,但医生依旧不肯给他多开。 

    他只好连续跑医院,积少成多,他用了一天的时间,跑了9家医院,从医生那里得到了126片阿普唑仑和艾司唑仑。 

    每天入睡前,他都要服用两片安眠药,才能睡去。 

    这样过了半个月后,他又开始失眠了,他觉得应该加大安眠药的服用量,于是他开始每天吃三片,但还是没有用,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说他可能得了抑郁症。 

    王刚强一听要住院,立即被他否决了,他哪有钱住院呢?他没有工作单位,也没有医疗保险,医生了解情况后,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看心理医生他也看不起,他听说过心理医生是以小时计费的。好的医生高达两百元一小时。 

    医生只好建议他多找朋友聊天,多云野外做运动。要不,这样下去,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他悻悻地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开始胡思乱想,他明知不能这样下去,但无法控制自己活跃的思维,最后,不得不遵照医嘱,打电话给车小荣。 

    这次车小荣又把他电话给掐掉,他想车小荣可能又在开会,也许等一会儿他会打给他。 

    直到晚上,车小荣还没给他打电话,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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