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斩首示众(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五十章:斩首示众

    阙连安的心腹苍苍进來.一拜道:“按阙大人吩咐.我们已于墨子府设下埋伏.那个府郡已经古旧住的人也不多.我已然全数换上了我们的人.而且那里也是去往皇山皇陵的必经之路.”

    阙连安正欲说好.这时有侍卫前來禀告说是丞相來了.他转头一看.就见宁越面带笑意的走进來.阙连安却是心中一沉.脸色暗淡再加上斑驳的枝影投射下來如是夜晚般深沉了.

    宁越不请自坐.面上带着慵懒散漫的笑意.阙连安却猜不透这笑里的意思.这会儿按理说他那边接连出事该是急得火烧屁股了.哪还有闲情來这儿似是专程來笑给他看的.思及此他暗里骂了一声“废物”.那些个所谓在战场上无所不能的东西.居然连个手无寸铁的人都解决不定.

    “阙总管真有闲情啊.一个人独自喝酒.可是有什么消不去的愁.”宁越端过阙连安的酒杯一口饮尽.他并不善于饮酒但那酒的好坏成份却是能品得一清二楚.他笑道:“这酒该是用桃花酿的吧.埋在地底起码有十年了.”

    阙连安命人拿了只酒杯过來.他本來话就不多.对面坐的又是冤家对头这酒自然喝得郁闷.但他在宫中行走多年却未有湿鞋的时候.这情绪掌控得自也是得心应手.他稍微挑挑眉.想从宁越脸上看到从容以外的表情.可是这人藏得太深.实非他能想象.这人即便是在杀人的时候也会非常优雅的丝毫沒有血腥之气的吧.

    那么现在.他前來又怀揣着什么.又打了怎样的算盘.阙连安心头早作了百般猜测.神情也警惕起來:“丞相大人驾临鄙室.可是有什么吩咐.”

    宁越坐着他很奇怪阙连安还并沒叫他走开.这人一向并不是一个乐与他人共处的人.他端着酒杯在手中轻轻打着转.却也不喝.只道:“我來.只是要告诉总管大人.沣良沣大人.他死了.”

    阙连安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來.他这一阵子一直派人在找沣良.但一直沒有踪影.只有消息说是出城去了.他早就怀疑这沣良要么遇了害要么被抓.虽然早有准备.但当他的对头突然跑过來告诉他说.他的袍友死了.他沒有丁点反应也是假的.虽然他在朝中表现的与沣良素來不和.但却也因为娴贵妃的事被拴在了一根绳子上.

    “丞相大人可是有心了.跑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告诉我这些.”阙连安起身.撂了撂袍子.将他置于一侧的九屠宝刀用布轻轻抹着.这刀是宣王所赐.说是上可屠天.下可屠地.无所不屠的世间稀有之物.

    “还有个消息.只怕阙总管是接受不了啊.”宁越也站起來.这园子里格局素雅.绿柳扶疏.一派春色.这阙连安原也是个懂点园艺之人.其实在这样的景色之下适合谈些诗词歌赋并而称兄道友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说这些话有些破坏气氛.

    “这阵子死的人够多了.再多死几个.也不足为奇……”宁越的消息定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阙连安的话里也就有些撇清之意.宁越走到紫藤花架下.它倚假山而栽.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蜿蜿蜒蜒如是蛟龙探出波涛之间左右瞻彼.

    宁越步出阙连安的宅子之前.手中提着一串紫藤.似在轻轻叹然.“花虽好.终究是要枯的.就像这人一样.不出几刻.便也要枯萎了.”

    阙连安挺直了腰.九屠宝刀在阳光下折射着光映在他脸上有些许迷茫.他知宁越话中有话.但这要枯萎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指的是自己.他这一世都处身立世锐意图存.而现在这股锐气修为却被眼下形势折损几乎大半.但箭在弦上又沒有不发的可能了.

    阙连安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装神弄鬼之辈.”他就不信现在自己手中握着那么多条人命.现在又加上了殊蔺.他会沒有半点焦急.他只不过是在掩盖而已.

    这时苍苍又走过來.脸色似有急意.刚才他的话被宁越打断.这会儿才找着机会向阙连安禀告.“阙大人.一直与沣良联络的颜苓.明日午时便要在甘棠街斩首示众了.下这旨意的.是须臾公子.”

    “须臾.”阙连安恨恨道.

    幸好这水稍有暖意.否则这会儿手脚都冻得麻木.也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苏长宁在洞中看了看四周.这洞很小而且漆黑.应该很深看起來像是井.而且是口很大的井.她被反绑在一只蓝子里吊在井中上下不得也动弹不得.她试了几试稍有动静那蓝子便吖吖咿咿的.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她又听了听四周一片安静.这里应该是郊外或者荒野.否则抬头那一小片青天那风也不会刮的如此肆虐.

    苏长宁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胸前挂着的一枚红贝.她与它相伴已经有很多年了.纹路都已模糊不清.甚至当她握着它的时候有一种彼此握手相知的那种默契.长宁笑笑.有些感慨是否自己真的老了.

    “老朋友.这次就指望你救命了.别怪我心狠.我也实在沒有办法.”长宁说着低下头试着用嘴衔起红贝壳來.她的脖子一阵酸痛最终还是失败了.她一边鼓励自己一边重來如此反复.好不容易将那红贝壳衔在嘴里.长宁稍稍匀了匀气息.抬头之际就见几只白鹭飞过云彩飘过.心中也算得了点安慰.

    她将红贝壳在井壁上敲碎.又将口中所含的碎片割肩部的绳子.一下一下的.磨了许久都未有松动到最后倒连自己的耐性给磨沒了.她静了静心.想自己这么多年功利已磨砺了出來.还怕这条绳子不成.年少时无渊大师也曾这么苦苦历练自己.那个所谓的师兄看着她绑着饿了一天的肚子到最后还要嘲笑于她.长宁便有动力了.磨绳子的力度加强了好像一刀一刀的割的全是他的肉.那些往事啊.留在心头的感触是欢喜里却夹杂着一点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