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格子府间(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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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格子府间

    “嗯.怎么回事.”须臾揉了揉这些日子來有些发酸的肩膀.问.

    “我们搜到一处小院.里面横七竖八死了许多人.其中就有甘渠.”

    “是被称为无瑕的那个甘渠.”须臾自是听说过.这人身上有侠气.其实每个人往那一站.身上都会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气息.这甘渠便是属于侠气.而须臾便是“雅”.是一种大雅.苏长宁则是一种“悍”.是一种勇悍.而宁越则是一种“智”是无人可比的智慧与谋略.

    “正是.”欧阳度踱了几步.又道:“我们去时.正看到有一人从窗户中往外逃窜.有燕子卫去追但未曾有收获.当时一屋子的人都已被人刺杀身亡.只有一个还留了一口气.我问她殊蔺在哪里.他的声音很小但幸亏我的耳朵好使.他说的是……阴山……”

    “那你有沒有派兵过去.”须臾才问欧阳度似是早料到了.答道.“沒有.公子请息怒.我觉得现在不适宜派兵过去.现在宫中兵力侍卫防备都是有限.万一这是阙连安的调虎离山之计.而我们还要抽调兵力出去这宫中也就危矣.所以……”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须臾紫袍玉带昂身而立脸色又是肃静倒又添了些轩然之气.“丞相那边呢.”

    “暂时还沒有动静.”

    “你去告诉他.让他出兵.”

    欧阳度走后须臾坐在案前.却是半个字的奏折都看不进去.他抚抚额头.许是很久沒有吃东西了觉得有几分饿.他伸手取过一个荣王妃送來的糕点.这时他身边的侍卫身影一闪进來禀告.说是阙大人求见.

    宁越从宫中回來时已晚.宁棠居然也未曾睡下.站在府门口偏要等他.连奶娘拦都拦不住.见宁越回來之时挣脱掉奶娘的手便钻入宁越的怀里.蹭着他的胸口又扒着他的朝服.似是细细端详.“爹爹.我长大后也要穿了这一身行头.一定比你还要威风.”

    “那就要好好读书.今天孟先生有沒有表扬你啊.”

    “表扬了.他说我孺子可教.”

    宁越笑着在宁棠的脸上亲了一口.正待再说些什么.这时桑菩拿着一封信过來.宁越轻轻拿起那张折好的纸笺展开就在门口的灯笼火下看了起來.火光洒在那笺纸上上面一行行字迹秀润.

    宁越许久未曾说话.桑菩不由提着一颗心问道.“大人.这是……”

    “这是那匈奴女写來的.约我明日晨时去往阴山.她要用殊蔺的命來交换颜苓.”

    “我们的军营扎在东郊.这阴山可在西南方向.看來他们是有意如此啊.”

    “现在也只能由她了.” 宁越的目光忽然一闪.掺杂了一抹火光那是让人一眼迷晕的火光.道.“你火速派人前去军营.叫庞即带一千骑兵直去阴山.我们在那里汇合.”

    桑菩前脚刚走.宁越正欲进门.这时欧阳度骑着快马也是赶到了.

    天越來越黑了.苏长宁到后來就凭着那点微弱的月色辩别着脚印前行.看得她两个眼珠子几乎要掉下來.不过还好.老天还算是眷顾她的.等到她摸到出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來了.

    迷宫出口处有十多个穿着北燕兵卒服侍的人正围坐着.中间点着篝火上面还架着一头被扒了皮的野鹿.那些人喝着酒切着鹿似乎还微微抱怨着.苏长宁躲在迷宫出口处的树身后望.她舔了舔干噪的嘴唇那鹿肉实在是太香了.但最让她感兴趣还不是那鹿肉而是拴在一侧的马.离她也不算远.她本來可以牵了走的.但想想自己遭了如此罪过却点滴无有收获.实在不划算.

    长宁想了想便顺手捡了块石子.往不远处重重的一扔.这些人中原本有一人与此这胡天海地的热闹格格不入.他正含着一片树叶坐在一旁轻轻的吹.那声音低郁柔婉却又冰凉通透.这时他停了动作谨慎的朝长宁这边望來.又低声说了些什么.便有两个打扮粗悍的兵卒子慢慢的朝着入口处摸过來.

    这两人朝着入口处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头.确定沒有动静方才将身子拉进來.长宁原本将自己隐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见这两人进來一窜而起.一只手臂掣制住一人用手中的石块将其敲晕.又迅速夺过他手中的刀对准了另一个欲來施救的人.她的刀对准那人脖子.那人立时就怂了起來都不像个男人了.两腿跪在地上姑奶奶姑奶奶的叫着饶命.

    “你们究意是何许人.替谁卖命.”

    “小的不知道.我只是为了有口饭吃才來这里的.至于为谁卖命.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顿了顿.道.“只知道是个女的.”

    “那你可知主子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她.”苏长宁厉声道.

    “这位姑奶奶.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狗腿子.还沒有资格去主子的地方.”那人的神色倒也不像是说谎.苏长宁又朝着那篝火处望了望.问.“那些人中有谁是知道的.”

    “那……那个人知道……”那人用手一指.长宁顺着他的指向一瞧正是那个用树叶吹曲子的人.他正微微抬着头向长宁这边侧过來.长宁却是吃了一惊.只见那个人他的面貌说不出的丑怪似曾被烧毁过.忙是问道.“他是谁.”

    “她是那匈奴女身边的得力干将.好像叫……叫墨鬼.”

    一个人叫墨鬼.那是对自己怎样的一种残忍程度啊.这样一个人该与这人世有一份隔阂的.沒有太多欲望但却容易破碎.个性稍逞恣肆就会无意间撞碎好多好多.苏长宁看着他却用刀对着那士兵一指.道:“把他叫过來.”

    那个士兵战战兢兢站起來站在出口处朝那边喊:“墨鬼.你过來……这里……有点事要帮忙……”

    墨鬼穿一身黑衣连那袍子也是黑的.若然忽略他的脸.仅凭着身材仪态绝对也算得上是男子中的翘楚.她向这边走來时甚至有些婀娜.特别是那双眼睛里有二潭盈盈水色.这样的人连长宁都错觉这人是不是个女人.

    他才走到入口处时长宁的大刀便要向他的脖子上架去.但这人非比寻常闻着风势就已向后仰身而去.避过了长宁要挟的一刀.然而墨鬼脚下一动却是一颗石子飞起.刚才唤他过來的兵卒忽然眼里一抹血红直挂到脸上.那颗石子竟然就这样嵌入了那人的眼睛.

    这时另一颗石子朝着苏长宁飞过來.这一招太快快得苏长宁只來得及避过要害.她肩头一痛.慌忙躲到那士兵未尚倒下的身后.随即又向后窜去.可墨鬼却已经向她追袭而至.他身后的那些兵们已围拢过來似是奋臂高呼.苏长宁完全不敢松懈用刀去挡.那刀却被他拦腰砍成两截.迫不得已将那两截断刀向墨鬼甩去.身子却是一闪夺了其中一兵的长枪.长枪本是她所善长.一时便风向逆转反攻而去.长宁自是知道这墨鬼一身蛮力及毅力之坚定比她预想的还不寻常.这时墨鬼也在看苏长宁.你來我往之间也知非是等闲之辈.他这一辈子与两个女人交过手.一个是这匈奴女.一个便是这苏长宁了.这苏长宁那份从容镇定已是令他大惊.却还有一份隐忍的执着居然与那匈奴女一般.但两人又是不同的.匈奴女的隐忍与执着似已视生死如无物.而苏长宁的则似是指挥过千军万马凝练而成的气度.

    只不过略有所思便被苏长宁占去先机.墨鬼知是犯了大忌.但苏长宁的这一枪却足够可以毙命.然而那长枪却忽然停刹在他脖子处.道:“带我去见匈奴女.”

    他手下的士兵要上來营救却被墨鬼一把止住.他对苏长宁道.“我带你去见便是.可到时你别后悔.”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墨鬼哈哈笑了两声.笑声有着男子的雄浑.声音也是雄浑的.道.“你去了便知.”

    已经五月春末了.那月色在头顶上也是明晃晃的.苏长宁站着许是累了. 也不知是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路总是要走下去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至于怎么做.她现在是两眼一摸黑想是想不出什么了.只有遇机而动吧.

    长宁绑了墨鬼按着他的行进路线直往目的地而去.两人并未进城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驰去.只知道奔了很久的路才到.她看到那路口的石径碑上写着“墨子府”三字.这墨子府又叫格子村.所谓格子村布局有点像格子.那房子也有点像格子四四方方的连成一片.苏长宁心想糟了.从一个“迷宫”中出來又入了另一个“迷宫”.想來今日里是跟迷宫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