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难堪的沉默(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八十六章: 难堪的沉默
长宁第二天回來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遗落在了某一个地方.好像走着的.只是一具空壳.轻飘飘的.晃的让人心疼.
回來后便发起了高烧.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好不容易.醒了过來.大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不说.只是强撑着.说要下床走走.
沒有人拦得住长宁.在她快乐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刁蛮公主.她说往东.就沒有人能拦着她非让她往西.在她不快乐的时候.当然更是拦不住她.她那幽怨的眼神只要看你一眼.便会让你不忍.
一步三晃.高烧未退.着实让人担心.
外面的雨.下的有些狂乱.从天上到人间.拉了一条细密的雨帘.
长宁打着伞.执意开了门.不要人陪同.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大家站在窗前.看着长宁的背影在迷园的一角.消失.
迷园的青石路面上积满了水.经过连续的下雨已是变得异常光亮油滑.雨帘隔在伞前.水气朦胧.让长宁看不清前面的路.脚下一滑.狠狠的摔了一跤.
长宁要去的地方.便是宁越在被带走之前來找她的地方.也就是被宁越抛掉那枚戒指的地方.她现在.满心思都想着.要把那枚戒指找回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只是有那么一刻.她想顺应内心某处的一个要求.把那戒指找回來.
雨下的很绚烂.每一条雨丝.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轨迹.即使很短暂.但却可以骄傲的歌唱.哗啦啦的.打在伞上.昂然的.落在地上.却渗进人的心里.
长宁打着伞.望着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不认命的.开始找寻那枚被宁越丢掉的戒指.
她捡了一条枯枝.在每一簇草丛里.每一棵树边.甚至每一个水洼里探寻.她不想放过任何一块地方.就以那处他站立的地方为原点.一路放射出去.
雨水把长宁的脸.洗得冰冷.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同样立在雨中.任由冷风刺进心头.看着长宁.看着她那难掩哀愁的朦胧脸庞.
长宁最先看到的.是那双浸入雨水中的皮鞋.抹满了泥浆.却一动不动.
她抬起头.随后看到的.才是他的脸……那是……
“宁越.你……”手中的伞随之掉落在地.
“找到了吗.”宁越许是被冻着了.表情僵硬.
“沒有.”
“为什么要找它.”
“因为……”长宁眼神开始闪烁.“因为它很值钱.你知道的.我……我很爱钱.”
“沒有其它原因么.”
“沒……沒有.”
树叶一片一片.细雨一阵一阵.不断的掉落在黄昏的错觉中.远山朦胧.心思朦胧.二个人的身影.难堪的沉默.
宁越伸过手.在她的额前轻轻抚过.温度有些烫手.这使得他有些恼怒.一下扯了她紧握着的枯枝.抱起她來.“你即使想找它.也该找个天晴的时候.犯的着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么.”
“我……”
“该死.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躺着.”
躺在他的怀里.好像连雨水.都是温暖的.
长宁沒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雨水在他的脸上肆意击打着.模糊而清瘦.
长宁醒过來的时候.天边.已有阳光从薄薄的雾蔼中钻出來.光芒折射在仍滚着雨珠的绿叶上.更显了几分生机趣意.
长宁望了望房间.此刻.除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沒有.
可是.在她的记忆之中.好像一直有一双手.握着她.在一片白茫茫的界域里把她领了回來.虽然.那么虚芜.但也那么真实.甚至于看到了他遗留在她梦中的焦虑神彩.
这时.宁越正从门外进來.他沒有说话.看到她醒着.只是伸过手在她的额上大概量了一下温度.已经是趋于正常的稳定状况了.宁越舒了口气.说道.“好了.看來你沒事了.再休息一会儿吧.昨天可是说了一夜的梦话.”
梦话.长宁一惊.挣扎着要坐起來.“我说了什么梦话.说了什么梦话.”
“我已经不记得了.”宁越对于长宁的追问轻轻带去.倒显得长宁大惊小怪了.
宁越用双手抚了抚面.神色倒比先前亮了几分.但疲惫之色依旧充斥着.占领着主导地位.“你再睡会吧.我也要去补充补充睡眠了.”
宁越走后.长宁开始瞪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到底会说些什么样的梦话呢.
该不会……
看起來.他真的守了她一夜.
十个人.虽然死亡地点都不一样.但死亡方式却绝对一样.都属于一枪毙命型.甚至于沒有鲜血流出來.只是一个小小的洞.夺去他们生命之时都不曾给他们遗留下痛苦的表情.按照江湖上的传闻.只有花祭门中的那些杀手.才会有如此的本事.一枪下去.命丧时.都不会有鲜血流出來.而那人绝不是花舞.因为花舞杀人时的鲜血.落地是呈现花瓣形状.满满六片.紧紧挨着.所以说.每个杀手在无形之中.都在杀人的现场留下了姓名.
可是.除了花舞.花祭门到底有多少女杀手.谁也不知.
迷园的别墅里.刚刚送走了秦警官.这个案件.本來是列库负责的.大概是受了上次的惊吓.主动向上级请辞.因此这个案件.就落入了秦警官之手.
秦警官这个人.看上去.还是比较正派.比较保守.
一下子死了十个帮中负责人.宁越这些天來.脸色自是极差.都有好些日子沒有在公司出现.而那些报纸.更是不遗余力的抹黑宁越.毒枭.黑帮.黑商的名头接踵而來.一时之间.给了宁越不少压力.但是.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虎帮眼前的处境.有沒有再存活下去的必要.
这些天來.宁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題.
午餐席上.宁越不说话.就连长宁.也识趣的闭上嘴巴.不敢打扰宁越.用过餐后.便独自上楼一个人发闷去了.
大厅里.虽然有人.但一时也显得有些冷清.寂静的可以听到窗外树枝拔节生长的声音.
宁越走出别墅.看着老A在忙碌的修剪花条的身影.内心.突然受了某种感动.他从老A的手里接过剪刀.静下心來.帮着修剪枝叶.
倒是老A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沒过多久.四名将便走了过來.他们推搡着一个女子.极是惹眼.
“少爷.真是太好了.按照你的计划.我们真的抓住了一个花祭门的人.”置之远老就高叫着.声音里充满兴奋.
其实.四名将都是兴奋的.宁越的那个计策的确十分神奇.他似乎算准了那些人的下一个行动目标.就该是杀了四名将了.所以宁越故意支开四名将.将他们调单.引诱到早就设伏的地方.那些杀手们果然上当.以为得了一个十分便利的杀人机会.却不料.中了宁越的埋伏.虽然那些个.都是高手.且数量众多.但凭着四名将.还是逮到了一个.若能撬开这位女杀手的嘴巴.那么花祭门.在他们眼里也就不再那么神秘了.
宁越却不急躁.平静的.很是像模像样的整理着花枝.
他甚至于都沒有回过头去看那个女杀手一眼.
“说吧.”
“少爷.我们都问过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池晏显得有些丧气.
“哦.”宁越这才抬起头.目光从那个女杀手的脸庞带过.都说花祭门的女杀手很美.果然一点都不假.
“其实.说与不说.你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宁越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在杀手身上.起了软化的作用.
“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你还能活得了吗.你若说了.花祭门会杀了你.你若不说.花祭门还是会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女杀手果然是久经训练.对于宁越了无痕迹的话.已是听了九分明白.“我知道.你会放出风去.说我把什么都招了.花祭门是从來都宁愿错杀而不可放过的.所以她们还是一样会來杀我.”
“聪明.那你选择说还是不说.”
“说了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帮你改头换面.重新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我知道一个女杀手长期生存在黑暗中.必须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重新开始生活.应该是你的梦想.”
话.点到为止.似是点醒了在某些人体内早已逝去的灵魂.
宁越仍旧在修剪着花枝.剪刀所到之处.便有花叶狼狈的跌落.女杀手心内一疼.似乎听到了枝叶落地时的挣扎声.
“你说.你想知道什么.”许久.她才说.
“名字.”
“花梦.”
“现在有多少人在墨城.”
“十多个.除了四大杀手.还有门主也到了墨城.”
宁越的视线停了停.落在锋利的剪刀口上.他的手指.在口上磨了磨.将汁液均匀的涂沫的刀口上.
“你们來墨城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