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黑暗的眼睛(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黑暗的眼睛

    长宁深呼吸了一下.做着面对的思想准备.轻轻翻开.不一会.又重重合上.

    “这份鉴定书是怎么回事.”她问.

    “这是我用你的头发跟殊蔺的头发作的鉴定.你们之间的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说.这份报告.已经确定了你就是殊蔺的事实.”宁越淡淡的说.

    “不.我不相信.”长宁大叫着.不愿相信事实.

    宁越早就料到她以有如此反应.“长宁.其实这份鉴定我早就该做了.你知道.这是一种最简单明了的方法.容不得你不信.可是.我却一直推迟着.不愿去做这份鉴定.长宁.你知道这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长宁抱着头.不想听下去.并且不断的摇着头.“宁越.求你.什么都别说.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长宁闭着眼睛.将脸色隐藏在黑暗中.她的不愿相信.是有原因的.殊蔺虽然跟宁越是青梅竹马.是夫妻.可是他们之间横隔了太多家族仇恨.那么血雨腥风只会就将儿女情长冲淡冲散.若长宁的身份一旦得到确认.那么就证明.他们之间就真的沒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了.

    她开始弄不懂.宁越拼命想让她归位为殊蔺.所为的原因是什么.

    可是.即使长宁极度不愿承认.那么这份鉴定书呢.所有的科学都只是娱弄人的吗.

    哈.宁越的表白有些怪诞.用这种让人承受不了的方式吗.长宁苦笑.

    那夜的雨.來得好大.连车子里.都带着雨水的冰凉味道.

    秋天真的來了.

    回到迷园.长宁开始用大把大把的时间发呆.并刻意的.把跟宁越之间的距离拉开.她一再坚持要睡在另外一个房间.宁越沒有办法.只得答应.短短的几天.二人之间遥远的有些陌生.

    长宁又一次失踪了.然而这一次.宁越并沒有派人去找.只是.他的脾气随着长宁的离去变得暴躁.好像抽了心髓.一切都变得模糊起來.

    安吉岛.

    看起來仍是那么祥和.与外界隔绝.过着另一种美滋美味的生活.

    一切都井然有序.

    “门主…….”

    很微弱的脚步声.

    沒有灯.门主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黑暗是她的外衣.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

    安吉岛.花祭门.才是她真正的天下.当她想把触手向外延伸时.那些阻力让她烦躁.所以.一刻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发泄着情绪.

    “花舞.你來了.”

    能够进放这间屋子的.除了门主.就只有四大杀手.而会选择这个时候进來的.一定是花舞.

    “是的.门主.我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花祭门的.”

    “我不会背叛花祭门.是因为门主从小就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不会轻易就断定这十多年來的恩情.但是.如果门主有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沒有告诉我.那么.我不会再念任何恩情.”花舞的口气已不是当初的弱态.一出口.有些咄咄逼人.

    “你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现在.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是.我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门主被花舞打了个措手.一时间无语.

    “花舞.你在说什么.你的父母是谁.你早就知道.”

    “门主.你还打算用这个回答來欺骗我吗.”

    “好吧.”门主.想了想.在衡量了一些利弊之后.终于做出馁协.

    几分钟后.门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件会发光的小物件.圆形的.被她用二只手指捏着.光芒有些不可一世.狠狠的戳掉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

    “戒指.”花舞认出來.她对这只戒指太熟悉了.若她想的沒错.这只戒指身上应该刻着一个M字样.那本该.是一对的.

    “是的.”

    “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好吧.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也好使你死心.”

    门主不留一丝情面.无波无澜的话语在黑暗里不断翻涌着.让花舞越听.越觉得无法呼吸.

    真的弄明白了一切.她就会好受些么.

    只会是.加快.结束的速度.花舞脸上的血色.无声无息的.滴落到地上.

    墨城.几天之后.

    池晏难得见到喜怒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兴奋色.他兴冲冲的跑到宁越的办公室.边堆门就边喊着.“少爷.我们找到夫人了.”

    “是吗.”宁越一站而起.仅管这些天來装作若无其事.但一旦得了消息.便再也无法掩饰.极切的想要知道长宁躲了这些天的清静.到底.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走我去.”他从椅背上抓起衣服.边说边走.

    黄昏的海岸上.风把浪花一堆堆的卷起.长宁看着这种颓败的景像.痴痴一笑.她又何尝不是个颓败的人.在生活中输得彻头彻尾.

    甚至于.连那些在海上空飞翔的海鸟.都在嘲笑着她.用那宽大的翅膀扇动着薄薄的空气.扇动着她不安的灵魂.

    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沿着海岸线散步.同样沒有笑声.來这儿也似乎是为了寻找那个失落的自己.各自走着.各怀着心事.

    长宁并沒有兴趣关心他们.她现在是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慵懒的.存活在幻影里.

    那些人中.有一个人掉了队.转了方向.向她这边走过來.不过.长宁并沒有发现这一点.等她发现时.那人已经到了她身边.毫不客气的坐下.

    “庞即.”长宁回过神.

    “是我.我和几个朋友來海边走走.沒想到会碰到你.”庞即小声说着.并沒有露出兴奋之色.大概.他还处在舒亦已死的麻木阶段.一时半会.是回不了神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儿.”他问.

    “沒什么.就是想静静.想想通一些事情.”

    “又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

    长宁占着头.目光随着海鸟的起落不断的起伏着.

    “能让我们长宁变成这个伤心样子的.一定是件大事吧.”

    长宁又点着头.

    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她远远的就看到宁越以及一些人.正朝着这儿走过來.步伐匆匆.

    “庞即.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给我用一下.”

    “可以.”

    长宁把头枕在庞即的肩膀上.发丝披散开來.如一幅水墨图画.她的手.也同时伸出來.放在庞即的腰上.整个人.完全像是依人的小鸟.远看着绝美到让人妒忌.

    “我爱你……”是苏长宁的声音.

    宁越停住脚步.那一幕.不缺一角的.落入他的视线.咸咸的海水的气息中.似乎充斥着甜蜜的味道.然而.这种甜蜜.却与他无关.

    突然之间.夕阳都沉陷下去.天空一片黑暗.

    长宁故意拖的很晚.回到家时已是十二点多.轻轻的上楼.轻轻的开楼.不去惊扰任何人.

    这是她在这个家住的最后一晚.明天.她就打算跟宁越摊牌.跟他离得.离个彻彻底底.从此以后再无宿怨.

    因为一时半会儿.她无法接受殊蔺的身份.以及强加在她身上的二大家族的仇恨.以她纯真的本性.不想迷失在这种虚幻的森林里.

    仇恨面前.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房间.一片漆黑.开了门.开了灯.人却整个儿愣在那里.

    沙发的柔软.让宁越沉陷在其中.地上却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瓶.以致于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在墨绿的色调里开出一处浅浅的香.

    长宁有些错锷.窗外.风狂露重.她本來还期等着屋子里的温暖.可是.现在同样被颓废和寂寞填满.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居然不敢上前.

    只是想着.他.又到底.喝了多少酒.在这里.又坐了多长时间.

    宁越的肩膀动了动.总算有着活着的迹象.可是.他的周遭仿佛笼罩着什么.让他看起來像一口迷雾缠绕的深潭.

    “你今天.回來.是打算跟我摊牌的.”

    “宁越.我……”长宁停滞在那儿.心里想了千遍的话语一句都说不出來.然而.她的心里却在大喊.“是的.是的.我是回來跟你摊牌的.”

    可是.她却沒有呼喊出來的力气.二条腿.也虚软到有随时跌坐下來的危险.

    眼前.有一些二个人的过往在一一走过.欢乐的.哭泣的.亦或是追逐的.平静的……

    宁越跌跌撞撞的从沙发上站起來.又一摇一晃的走过來.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仇敌.“苏长宁.你别想得太美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决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你打算怎样.”

    “哼.”宁越在她面前站住.又摇了一摇.把满身的酒气抛洒了一些.给了长宁.然后.当着长宁的面.抛出手机.按着键.

    “宁越……”长宁意识到了什么.

    “喂……”宁越的电话已经拔通.“池晏.我要你.马上给我.把庞即那小子带到我这儿來.”

    “宁越……”

    啪的一声.手机已经合上.宁越正以挑衅的眼神望着她.眼神中.温存.愤怒.爱慕.以及仇恨混杂在一起.变了原來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