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兵权之事(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八十章:兵权之事

    池晏和庞即跟宁越走在一道.也自是听得真切.池晏思索片刻.首先言道.“大哥.这道奏折是不是你写的.”

    宁越略略笑了笑.却沒有正面回答.“河汾二人虽然联络密切.但他们本就不是一路的.先帝驾崩之时.两路人马便已经动作不同.各藏心思.当今陛下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纯阳王做了出头之鸟.替他们受了死罪.这会儿身子安静下來.但那贼心依旧安静不下來啊.两方欲行联手弄出什么大动作來.想以逸待劳图谋不轨.”

    “还贼心不死.还嫌纯阳王和俊文山世子死相不够难看么.”庞即有些不屑.“不过话说回來.我算是明白了今日陛下话中的意思了.”

    “他是要我们趁着整顿之机行收兵权之事吧.”池晏接口道.

    “此为其一.”宁越边走边道. “此次匈奴军部从北境长驱直入到了康丰.原平沙守将溱将军确有失职行为.皇上隔去他的将军之职实也不冤.而此次皇帝调翟景将军的兵马专门对付匈奴人.一则.确实为边疆百姓之安稳考虑.二则.皇家的军队多集中于边关.除去溱将军不说.就是河汾二人手中就握了多数兵权.为了震慑朝中每每皇上想要出兵.总会出现异样的反对之声.皇帝也就等于在兵权之中被架空.三则.自然是为了集拢兵权.自从溱将军因为失职被陛下治罪之后.河汾二将自知陛下接下來的一步就是要清理到他们身上了.所以两方才屏弃前嫌联手密谋为之的.”

    池晏有恍然大悟之色.也心生满意.但庞即却仍有疑律.道.“陛下用心之深.实在难能.看來此次喝兵血事件正是给了陛下一个下手的机会啊.但是我对于这第三条还有一点不明白.这河将军子女众多.其小女儿河素可是当朝的和熹皇后.当年河将军还嫌弃须臾公子不得势.怪自己女儿眼力不好.想将她嫁与公子泾末的.若不是皇后坚持以死相逼.真嫁与了泾末那也实在太令人可惜了.另外河汾二将军又与一众公侯旧贵有不少姻亲.陛下若想拿他.乞不是又要牵连众多.又是一番风雨动乱.”

    庞即的话不由让池晏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于这场争权夺势中变成孤零零一人.父亲池壁向须臾请奏已将她带回了娘家.现在整日以泪洗面的.未免过于凄婉.而这一场动乱中又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至亲的人.若是再接连來上一场.怕是再无力承受了吧.

    “我在大军回到康丰之后.就让人着手调查各地王侯将相养兵以及各地驻军的真实数量.现也暗中将调查结果向陛下奏明了.我想陛下.他会想到这一点.更会以平和的方式解决的.毕竟新帝上位.还不会想要造成过多杀戳.”这太阳真辣.宁越挥了挥衣袖遮了一点阳光.步子加快了些.

    “也有道理.”池晏倒也似想到了什么.问:“大哥最近好像不太过问政事了.所谓何事.”

    前面不远处就停着马车.但宁越闻听池晏此话步子不由缓了缓.道.“新帝不比宣王啊.宣王仁厚但也寡决.作为臣子理应处处督促鸣清事理为其分忧.但现在的陛下不同.他行事果断.手断强硬.想得事情也比较透彻.只要他做事在那个‘理’上.我们就无须过多涉问.”

    庞即一转身跨上了马.走了几步却又折返回不. “大哥.看來陛下一时半会儿并沒有要放苏姐姐出來的意思啊.你怎么不找陛下去说说.”

    “陛下自有他的打算.再说.她呆在里面或许对大家來说都是好的.”宁越停了掀马车帘子的动作.

    “怎就好的了.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从沒听说过这坐牢也是好的.”庞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干叹了一声.“哎.最近事怎么这么多.沒一件是顺心的.”

    今日是中秋.都到了晚上了长宁还沒有得到圣令说要放她出去.她望着那窗外的月好一会.才折回身拿起石子在墙壁上又恨恨的画了一道.二十五天了.长宁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想起须臾临走前说的话來.莫不真要是关她一辈子吧.不过.长宁慢慢回味着这句话.慢慢的就悟出一丝不一样的意思.突然她就从地上跳了起來.高兴的唤过牢头要他拿些兜东西的布來.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整理收归.

    “大人可是要准备出去.”牢头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

    “嗯.今天就该是我出去的日子了.”长宁并未抬起头來.只是一味的收拾着东西.

    “陛下跟你说的.”

    “沒.”

    “那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要不咱们打赌.就赌五两银子.” 这时的长宁东西也差不多收拾干净了.又走到窗台前将那盆兰花搬了下來摆在桌子上.时不时的掐上一掐.抚上一抚.牢头忙躬了躬身.行事说话相当谨慎.“大人你这是羞煞小的了.小的哪有钱.就是有钱也得养家糊家.哪经得如此大手笔折腾.”

    牢头话才落.牢房的走道上便有人进來.一瞧是陛下身边的太监唐曹.拿着圣意开始宣读.牢头瞧了瞧长宁.暗叹这人莫不是神算子.怎么就算得那么清楚.时间还抓得如此好.

    宁越站在丞相府门口.默默的数着自己的呼吸.好像站也站得不是那么踏实了.管家窦戈从屋子里出來手上拿了件大衣给宁越披上.虽说是夏天但康丰城中日夜相差太大.极是容易感冒.他知道宁越站在门口等谁.所以也沒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小公子正在园子里等着您一起吃月饼赏月色呢.”

    远处突然有一阵马蹄声在风中传來.宁越笑了笑回了声“好”.便转身回了屋.长宁从街角过來之时就看到一点白色从眼前一闪而过.便闪入丞相府中不见了身影.

    窦戈连忙迎上去道.“苏小姐回來了.丞相可等您很久了.”

    哦.这人还会等人么.长宁略略有些迟疑.这时窦戈已经拿过她手中抱着的那盒兰花进府去了.长宁也移了步子进去.她在出死牢时将那些皇后贵妃们赏的东西都转送给了牢头.这会儿两手空空好倒觉得不好意思.忙跑过去道:“管家.这东西我來拿吧.让你拿多不好意思.”

    “苏小姐可把我当外人了.您是什么身份窦戈最是清楚.照顾您也是我职责中的一份.”窦戈难得朝着长宁笑了笑.倒也长宁唬得愣在了那里.窦戈又道:“苏小姐请随我來.丞相和小公子都在思慕园里呢.”

    长宁缓了缓步子.窦戈这话反倒让她有些心思沉重了.不知如何再说.只得这样磨磨蹭蹭着向思慕园走去.走过一片葡萄架时.就见深处花丛中藏着两个身影.不知说些什么咯咯的笑声惊起两只蝴蝶扑愣着翅膀腾飞而去.

    “哥哥.你可说的都是真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长宁倒是听得出來了.那是歌埙.

    “当然是真的.你就等着吧.”另一个是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但还很是年轻.

    歌埙大概是恋爱了吧.长宁想着稍稍探了探头就看到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两情相悦的.长宁反倒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低下头不敢再看.紧赶着走了几步.

    长宁进去时.宁越正笑吟吟地看着宁棠.粉雕玉琢的孩童正不亦乐乎地吃着一块臻子月饼.偶尔抬起头來.嘴角还沾着碎屑.偷偷瞄一眼宁越.见宁越并未阻止他.又继续欢快地开吃起來.

    “宁棠.不要再吃了.不然待会儿晚餐可就吃不下了.”宁越温柔但坚决地将点心交给边上的丫环.宁棠恋恋不舍地看着丫环手中的碟子. 又瞬间收回黏在榛子月饼上的目光.擦了擦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时他看到长宁回來了.从椅子上挪了身子飞扑过來.“姐姐.姐姐.我想吃榛子月饼.他们都不让我吃.”

    “谁不让你吃了.”长宁抱起宁棠.就闻听宁越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宁棠.不得无理.你不能叫她姐姐.”

    “那我该叫姐姐什么.”宁棠偏着小脑袋反问.

    “叫……”宁越迟疑了一下沒有再说下去.长宁却是一怔.又回味过來笑道:“宁棠.别听他的.以后就叫我姐姐.”

    宁越稍稍敛了笑意.但他并沒有再说什么.也只是唤过丫环.说:“上菜吧.”

    待上菜之际宁棠倒一个人勿自玩去了.只剩下宁越跟长宁在桌子上相对而坐.一时两个人各有所思.长宁见宁越就那么修长伟岸地坐着.忽然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其实也挺好.

    但长宁到底是摇了摇头.像这般她想要过的生活这一辈子大概都是奢望了.因此长宁率先开口打破这种沉默.如是彻底粉碎了自己的念想.道:“宁越你这人太不够意思.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晾在死牢里二十多天.也不知找陛下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