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通缉文书(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八十五章:通缉文书

    这间房间陈述有些古怪四周全是镜子.只有最中央的镜子前悬挂着一幅画.那幅画上画的是一个美人.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微微散些水雾的百褶裙子.站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像极了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想來她就是当年迷住宣王令其魂不守舍的蓉妃了.长宁看着她.忽然就觉得远方有骊歌轻轻的.悄悄的哼唱了起來.冷冷地携了一地的落花带去了一丝雨意.就这样缓缓离去.不复归焉.

    长宁摇了摇头.她今天是來此地找天醒的.决不是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來追忆往昔的.这屋子里的摆设若是忽略四面的镜子.倒也古色古香.长宁一寸一寸的摸索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暗门机巧的地方.

    这时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來.长宁停了动作快速的找了个地方藏去.进來的是个女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灯笼.借着火光一瞧这人不正是黛妃.只听她声音低低柔柔的.似是眉心轻锁.走起路來还一跌一跌的.“嗯.约了这里.怎么人还沒來.”

    黛妃看來是约了人了.身边连个宫女也沒有带.长宁又缩了缩身子怕被黛妃看见.心想着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窗外杨柳依依立在霏霏细雨之中.在房中的镜子中如同一群妖魔胡乱舞动.那黛妃似有几分惧意在房间里不安的走动着.这时窗外有人影一闪黛妃连忙迎了过去.那人的身子已进得屋來却蒙着面纱.一进來就亮起手中的一块什么东西向黛妃的头上砸去.只见黛妃闷哼一声身子便软软的倒下了.那人抬了抬头环顾着四周.这时候的长宁却异常冷静.知道自己怕是陷入了什么局中了.

    那人也只是看了看四周就抽身往外逃去.长宁连忙过去查探黛妃的伤势.她脉象平稳呼吸正常只是被敲昏了过去.长宁朝着她的仁中掐了一把.黛妃幽幽的长呼了一口眼看着就要醒來.长宁不想被黛妃发现.又看了看窗外跃身而去一路追赶.她要看看究竟是谁人在暗中作祟.

    这天才蒙蒙亮.正是百官上朝之时.须臾正打着哈欠在沉香阁由侍女们伺侯着穿上龙袍.那边儿唐曹就慌里慌张的跑进來.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陛……陛下……不……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须臾问.

    “黛妃……黛妃娘娘她……于昨儿夜里……死了……”唐曹略带哭意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须臾已经转过脸.他整个人还是静静的.但是静的有一丝可怕让人肃然生寒.未有片刻他就步出了沉香殿去往昭颜宫.他到之时就看到黛妃横躺在來仪院的门口.身子泡在一滩的血迹中.嫣沫正跪在姐姐的尸体之旁.沒有说话也沒有哭只是那一双眼里满怀了恨意.她在边上宫女的提醒之下才知须臾來了.转过身子.她的容颜很是美丽.但眉宇间略显憔悴.添了几分清愁.

    “嫣沫求陛下明查.一定要找出凶手.还姐姐一个公道.”嫣沫一把跪在须臾脚边.很少说话的她开口说话了.须臾将她扶了起來.看得出她极少言笑对自己骨子里多出了几分冷隽.须臾望着她想要安尉几句.却也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突然须臾就一个转身.脸色铁青.自然这昭颜宫里也一下子就成了地狱.即使太阳艳丽高高挂在空中.但这宫宇中还是冷嗖嗖的的让人直打寒颤.

    黛妃的身子就倒在來仪院的门口.里面摆设着原蓉妃娘娘的东西.旁边廷尉府的两名验尸官正在查探尸体.须臾走过去就看到黛妃脸朝下的卧在地上.背上胡乱的被刺了好几刀.她的手伸着一只手指头上还有血迹.须臾移开了她的手.就看到地上写着两个小小的字“天醒”.

    须臾在來仪院里逛了一圈.对着唐曹道:“你去把丞相给请來.”

    这会儿宁越正到了宫门口从轿子里出來.身后有马蹄声赶來他转身一瞧原是桑菩.只见桑菩翻身下马在宁越耳边轻语几句.然后又悄然退下了.

    “又是天醒……”宁越喃喃了一句.昨夜里风狂雨躁.这会儿虽然晴了但地上还是水汪汪的一片.宁越踏过去时到底是衣服上沾了些雨水.弄花了白衣.

    英武殿中百官都在议论些什么.见宁越到來一时也低下头鸦然无声了.这时正好曹唐进來朝着宁越躬了躬身.“丞相.陛下有请昭颜宫.”

    宁越來到昭颜宫.里面太医、丫环、太监们抖抖缩缩的跪成一排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再往里走空气里的就有一种异味.虽然昨夜里大雨但也压不住的浓烈的血腥之气.

    宁越走过去向须臾行过礼但也沒有说话.只是在院子里转了转.昨日大风立于围墙周围的花盆都吹破了好几个.这來仪院里平时打理得也极为干净.平时甚少人來.只是现在出了事.地上的脚印乱七八糟的实在难以辩认.走入屋子里四处都是境子还有正中间一幅画.这里他曾经來过这幅画他也看过.当时宣王脸上泪痕斑斑抚着画中人儿的脸庞.痛苦的告诉他.“越儿.这是你娘.”

    宁越在画像前呆立了许久.他也想伸过手去触摸一下但到底是缩了回來.这幅画对他來说太过于遥远.而他的大脑里所要容纳的东西太多.他不能再让自己多添负累.

    宁越在屋子里略略查探一番便走了出去.隐隐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廷尉聂儒便过來禀告:“黛妃娘娘身中五刀.然致其性命的是动脉上的一刀以致全身血液流干流尽而亡.从尸体的干硬程度來看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寅时.另外她的脑门上也受过重击.从外形來看像是砚台一类的硬物.现场沒有发现凶器.除了地方写着‘天醒’二字之外.也沒有发现其他线索.不过……”

    “不过怎样.”须臾有些恼怒.

    “不过……不过黛妃娘娘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聂儒战战兢兢的禀道.

    皇帝出身富贵一向意指气始贯了的.何尝这般被人痛辱到家门口了连带着家人都丢了性命.分明是有人挑战他的皇威.自然他的脸色也是不会好看了.

    “昨天凡在昭颜宫的人统统给朕带过來.”须臾一声大喝.唐曹受了惊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不一会便将宫女侍卫太监什么的跪了有半个院子.

    “谁能提供线索者.赏银五百两.”须臾冷冷道.

    “奴婢只知道.昨儿夜里.殊蔺殊大人來了昭颜宫.”一个宫女话才完.另一个侍卫的回答似乎更是佐证了宫女的话.“小的昨夜里听到这來仪院有动静就过來瞧.就见到殊大人从來仪院里跑出來.翻墙出去了.”

    “殊大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须臾似是被气糊涂了.一转身瞧见身边的侍卫七尺堂堂的立在两侧.就是沒有苏长宁.唐曹连忙过來回道.“陛下.殊大人今天沒有來.”

    唐曹说着抬起头來心中一惊.他还从未在陛下身上看到过如此炽烈的杀气.他一向是个看上去极有风度的男人.特别是对这殊蔺向來礼遇有加.他怎么也沒想到陛下居然也会对殊蔺起如此大的杀气.

    边上的宁越一直沒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搜索着四周看各人的神色.直至看到须臾的眼.他要看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须臾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与宁越一望就似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读懂了自己想法的神色.须臾眼睑一垂似有意似无意地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思.这人太过于高深诡异.无疑是太过于危险了.

    深知“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须臾最终只是咬着牙道:“查.”然而他走了几步.又折回來对聂儒道:“严查各城门出口.全城发放缉捕文书.凡提供消息者.赏黄金一千.凡活捉者.赏黄金五千.但是记住了.朕要活的殊蔺.”

    须臾与宁越缓缓离去.小罗湖畔柳树轻拂.湖中的荷花开得正盛.有几个小太监正陪着宫女荡舟湖上采莲.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须臾停住步子.站在柳树荫下.宁越也放眼远处思绪似有飘忽.“陛下心中定有丘壑.微臣也只能略猜一二.此事表面上看有人证所指.而且长宁也向來有意于天醒.如今又畏罪潜逃.于情于理都难逃其咎.然而事情却远非表相如此简单.我怕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且……”

    “而且什么.”

    “她此刻.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宁越也沒有说什么.他们彼此一笑似是心中对此事已有评价所见略同.只不过须臾的笑里藏着复仇之意.而宁越的笑容中却有一丝苦涩也有一点悲凉.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须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