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付情于琴(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付情于琴
是的.长宁手中的花杀已经连着数枚齐发.一瞬间.在这个并不寒冷的季节.因有人的倒下而立时变得寒冷起來.
可是.当长宁想要举枪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疼痛.枪在她手中嗒的一声.居然掉落在地.
疼到单膝着地.疼到冷汗直流.疼到数只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束手就擒.
“你还真是笨.”陈蝶绕着长宁.转了二圈.“你背叛过我多少回.当然得防着你一招.今天这种局面.岂是你所能扭转的.”
长宁知道自己也中了毒.有些悔不当初.眼前这个人.若不是披着母亲的外衣.她怎么会大意到如此程度.以为母爱都是无私的.可是.她忘了.母爱有时候也会如此恶毒.恶毒到想要置人于死地的.
山后.小树林.难道.真的要成为二个人双栖双飞之地.
小树林里.宁越被冷水泼醒.
身后的木字架坚得笔直.长宁跟宁越也站得笔直.二个人沒有说话.只是望着.彼此眼里的意思.对于对方一目了然.
他们之间的故事太多.忧怨太多.快乐太多……
如果她以花舞的身份面对宁越.那么.她杀了他的父亲.她是他所要报的杀父之敌.如果.她以殊蔺的身份來面对.那么.宁越家族对于殊尼家族所做出的灭门血案.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她又以长宁的身份來面对.那么他们之间存在着欺骗存在着伤害存在着血腥.所以.他们.不管以何种身份來面对.都是不会有结果.
可是现在.他们却在期盼着那种结果.结束一切.就可以永远一起.
“若是可以.我想为你弹一曲长相思.付情于琴告于君.虽然这只是一个卑微的愿望.但一直以來都不能成全.因为我缺少那种相应的心态.可是.今天.当我们把一切都放下的时候.我好想这样去做.虽然今夜的月并不圆.但这样的月色才最美.就像我们二个人.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始终走不到一起.就和这月色一般.不圆满.却撩人.温度刚刚好.心情也刚刚好.
宁越.但愿你.能够听到我心里.为你弹奏的那曲长相思.”
长宁昂着头.树影遭住了她洁白无瑕的脸.疼痛对于她來说已是渺如尘埃.可以忽略不计.
宁越闭上眼.沉默着.仔细在聆听着什么.神情细腻.思想追随着节奏的律动.起伏不定.眼前.好像是一片花海.他嗅到了一阵花香.蝴蝶正眷恋着花蕾.扇动的翅膀上.停满了七彩的梦幻.
“你后悔吗.”
“我从沒有后悔.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分不清是谁在问.是谁在答.或许.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
陈蝶望着二个人安然的神情.有些嫉妒.到死亡的时候还可以平静的对望.有些往事.在她心里狰狞的闪烁.
“不.我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陈蝶的喝声如雷.即刻打破了二个人之间平静的对话方式.
陈蝶把双手扣在背上.慢慢的踱过去.手指盘算着.
“花舞.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母亲.我是应该给你一次机会的.只要你答应按我说的去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她不是你……”宁越刚想说明实情.就被人嘴里塞上了东西.
对于长宁.似乎生路的诱惑更大.她盯着门主.表面的仁慈.长宁还是看出了她内在的邪恶.
看到长宁无语.陈蝶命人为她松绑.
一把枪.悬挂在陈蝶的尾指上.枪膛里.上着罪恶的子弹.人们往往在它的面前就会迷路.从一条正道走向另一条不归路.
长宁看着陈蝶伸过的枪.已是有几分的明白.果然.陈蝶说.“杀了他.”
杀了他.长宁哼了一声.一个杀字.说得多么轻松.轰然之间.长宁对陈蝶作为母亲的全部幻想.倒塌.
宁越看着长宁.长宁盯着那把枪.各有各的专注.一时半会儿.他和长宁.在心思之上都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左往右.等待命运的决择.
看到长宁向着那把枪.一点一点的伸过手去.宁越唯有把自己所有的思想都穿上外衣.不作任何流露.
当宁越再次抬头时.那把枪的枪口.已经狠狠的对准了她.宁越微笑了一下.五步.只不过是五步的距离.她就已然远的如在天涯.
这个时候.这么多人.长宁却感到孤独.一种内心里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沒有人会明白.她模糊的双眼里泪水的含义.那是另一段孤独旅程的开始.
枪响.子弹搅起了一滩血雨腥风.风雨的背后.是微薄的人的性命.有时候.生命和尘埃并沒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一瞬间就落定的事.
宁越倒下去的时候.脸上含着笑.嘴角的鲜血慢慢的.渗入泥土里.
一阵响雷.天在这个时候.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中.每个人的面孔都不同.陈蝶的狂笑的面孔.长宁欲哭无泪的面孔.花葬也摘下面纱冷冷的笑着.还有边上无数张无动于衷的面孔.交替着.在雨中渐渐变得模糊起來.
有人替陈蝶打着伞.有人替陈蝶拿出一份文件.用宁越的手指醮着印油.在文件上按下了一个红指印.
陈蝶看着那份文件.狂妄的笑声.飘过了十里.
“花葬.替我解决她.”门主经过长宁身边时.冷冷的丢下话來.
花葬举起了枪.对准跪倒在宁越尸体旁的长宁.她正用冰冷的手握着他冰冷的手.哭倒在他的身上.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也慢慢的弱下去.似乎用不着花葬动手.她就会随着他一起死亡.
风往哪里吹.魂.又该往哪里去.
四名将不停的在屋内踱着步.此刻.他们悔懊的肠子都要青了.如果知道天都快亮了.少爷还沒有回來.手机又联络不上.还不如早些就违抗命令.暗地里跟着去了.可是.现在他们.除了担心和下令寻找.已经不能再做任何事了.
窗外的雨下得有些彪悍.放眼望去.花园里黑白交织的雾气模糊而可怕.就像一张饥饿的嘴.饥不择食的随时准备将人吞噬.池晏一阵激灵.沒有來由的.怎么会这样想.
突然.雨尘絮烟的尽处.一盏白光形同一片枯叶.以蝶的姿态快速的飞扑过來.吱的一声.白光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停了下來.
池晏终于看清那是一辆汽车.车门打开.似乎有谁下了车.但是一眨眼.那人又消失不见了.隔着雨帘.隔着整个花园.池晏不能准确的下定论.
难道是少爷.池晏來不及多想.连伞都來不及打.就匆忙冲进雨里.
灯光一眨.汽车在池晏的眼皮底下吱的溜走.无形无影无踪.
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瞬间.他的鲜血染红了四周的雨水.红诱诱的.被风一吹.一阵血腥味道.
“少爷.”
宁越被抬回屋里.左探右探.一探二探三探.都不可否认.宁越已经死亡的事实.
池晏站在宁越的尸体前.僵硬的.直直的.足足的.站了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里.他从小的时候一直回忆到现在.那种有惊有险.有泪有笑的日子颗颗饱满.日日生思.相伴久了.早就分不出二个人來.此次.宁越的离去.池晏实际上.心也死了一半.
置之和多漠神色汹汹.一连哀叹一边咒骂一边叫嚣着报仇.早知如此.上次就该把花祭门那个老东西斩草除根了事.少爷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雨.从屋外下到了屋内.冰冷的雨似乎在替谁人垂着泪水.
屋子里.一片混乱.所有的节奏都被突如其來的恶耗打破.
“设灵.”
池晏紧了紧牙.吐出无耐的二个字.
这个时候.长宁在哪里.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題在每一个的心里盘据.就是不敢问出來.
设灵简单.后绪却不简单.伤痛不是一天二天可以了断.只会积累在心里.达到一定的程度.爆发.
宁越的死讯一日之间跃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诺大的汹涌的新闻.给商界.给黑白二道.同时投上一记重磅炸弹.搅了一湖看似平静的水.
水波微散.人言可畏.人死后.各种怪里怪气的声调开始出现.但是.更多的.还是叹息.
第二天的晚上.送走了所有的來往宾客.已经是夜深人静的子夜时分.灵堂里.就剩下了四名将.守着夜.
而池晏.更是靠着透明的棺木.微微打着盹儿.
突然.池晏紧闭的双目睁开.在幽暗的灯光下瞪圆尤如猫眼.越是万籁寂静之时.越是能感觉到常人所无法感觉到的东西.
那个棺木.它在…….它在…….
“门主.我有些弄不明白.那天你明明叫我杀了花舞.后來怎么就又让我把她给放了.要知道留下她可是一大祸害.”
“你不会明白.我留着她.是为了要她去杀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