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试场遇刺(第1/1页)悍妃,凤临天下

    第九十六章:试场遇刺

    “让人去说好了.”长宁却沒有理会庞即的好意.话也凑不到一块儿.她伸手去折了几条柳枝.放在手中盘划着.“庞即.你真的不生我气吗.”

    “苏姐姐.我生你气不打紧.打紧的是陛下会生你气啊.他若一生气……” 庞即并非回答长宁.他自顾自道.“不行.我得告诉我大哥去.赶紧把你娶了.免得外人垂涎.”

    庞即说着就从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就要走.此刻他面上看起來轻松.眉目英朗.一身浩然之气.颇有将帅之风.但心底里却是黯然到无以呼吸只想着要逃离的了.

    “你到底还是在生我的气.”长宁停了手中动作.在他身后幽幽然一叹.“记住你苏姐姐的话.活着回來.”

    长宁说着然后抬起头:“现在佛关虽得暂安却只不过是刀尖上的平静.一旦得到皇后娘娘出事的消息那边必是混乱.到时只怕你不是相助而是要出手相较的了.河将军为求一条活路必是全力相拼.庞即.我不管那边战事如何.我只想要你活着回來.”

    “你怕我为感情所伤而去佛关只求速死么.”庞即又重新坐下來.看着长宁编着手中柳条.苦笑道.“我才不会如此傻.我还年青还有将來还会碰到好多比你好的女子.到时结婚生子.向苏姐姐家求个娃娃亲.到时候你别不舍得.”

    “好”长宁答应下來.又去草地上采了几朵野花.插在她编好的花环之上.然后转身举着花环问庞即.“好看吗.”

    “好看.”庞即回道.然而这时长宁却将花环戴在了他的头上.又左右看了一下.“嗯.的确好看.那就静待英雄凯旋.”

    庞即心中感动却也默然无语.心里都情知这一去也不知何日再见.又能不能活着回來.这一刻也就显得极外留恋.只觉得身边暮色苍凉太阳落尽了却有一点温柔久久不散.

    康丰城一年一度的“倾天下”时间到了.也就是一套选贤的制度.是为了给皇帝推举人才的一个平台.朝中大臣的得意门生都会來参加此次大赛.也有不远千里万里前來的才子们.因此这“倾天下”在七国一直是才子们关注的大事.这会儿经过各个寺卿选拔之后.已经到了最后一试.称为“惊天”.是由宁越和太尉高亦枝过审的.然而宁越瞥见那两名武试之人浓眉大眼颇为阳刚.那两双细眼眯着似也在打量着他.宁越不由低低略作思索.然后皱了皱眉.向着身后的桑菩耳语几句.桑菩便也瞧着场中一名壮汉一眼.这时比试却已开始了.场中那两人倒也打得难解难分.一会是攻击韧性差的脊椎一会儿又是脖子的.刀刀刺向要害.然而不一时那两人的刀锋便逆转过來.直直的向着宁越逼过來.

    这日下值之后长宁好好的睡了一觉.等到天到午时突然就下起了小雨.长安便干脆站在雨中由着雨滴嗒滴嗒的滴落在她头上身上.边关果然动乱了.河将军为救和熹皇后断然挥兵作乱.庞即已经动身去了佛关.而池晏也被派到各地整顿军队.倒也天涯各处.长宁觉得自己也无处可去.只能皇宫丞相府的两头跑.日子过得也单调起來.

    雨渐渐沉了.凉风吹过.长宁的身子轻轻一抖.赶紧抱住双臂.让宽大的水袖多少阻挡住一些寒凉.

    “不好了.不好了.丞相在比试场上遇刺了.”管家窦戈匆匆的跑过來.长宁一愣也不听窦戈把话说完.就连忙披了一件外衣就往外跑.站在檐下的哑狼身影一晃也跟了上去.

    此时的比武场上惊异的声音仍在此起彼伏.议论纷纷.宁越向來集万千目光于一身.这会儿几道仇恨的目光又算什么.刚刚十二云骑兵已替他挡下了这场刺杀.对于他來说这种刺杀已犹如家常便饭.只是这次的刺客都是顶级的.能从所有参赛者中脱颖而出已是不容小觑.若不是十二云骑兵联手还真很难挡下他们两人的合手一击.

    宁越嘴角噙着笑容.沉稳内敛身体却纹丝不动.“回去告诉你们董相.鬼事做多了.必遭鬼报复.今年守岁之时.便是他身死之日.”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杀你.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董相的人.”那两人颇感惊诧.宁越气定闲神地笑笑:“六年前.我们是否见过一面.”被宁越一提两人倒是回忆起六年前之事.确实他们曾经受过董相之邀跟踪过雪澈.但那却是夜里而且还蒙了面.他们确信沒有人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之内发现他们在跟踪.而且还能看清他们的面目.

    “这不可能.”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宁越站了起來.一派温柔如斯月白风清的淡然样子.长宁这时站在人群中.发现他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來.这一路过來她脑海里老是浮现生啊死啊这些不相干的事儿.好像思想凝固了.连血都不流淌了.整个人都像是要被蒸掉了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这个人相对于她已经重要成这样了.连她自己都始料不及.

    “这丞相果然是聪明绝顶.行事果断.需要仰望之人啊.”边上有人说.

    “听说这丞相已经成婚了.但至今都沒人知道这王妃是谁.”

    “我听说你家有女貌若天仙.怎么.想攀上这枝高枝.如此看來王妃是做不成了.做个侍妾还有希望.”长宁听了一会但这些人越说下去越不正经.便翻身上马一身红妆在人群中格外显目.

    宁越这会儿也自是瞧见了也命人拉了马过來随着长宁穿街而去了.近來事务极多.再加上加害长宁一事也未有头绪.所以也始终放不下心來.但长宁在前哈哈大笑.她这一笑声音响入空中后在他听來格外骄俏.自己倒底有多久沒有这么骑着马闲荡.真正开心过了.

    突然大街上就蹿出十多条人影.两匹马同时刹住放眼一瞧.这些人原是朱雀坊里的老乞丐们.原來两人的马不知不觉就跑來了朱雀街.乞丐们拦在路中非得让他们跟着走.长宁只觉得这一次重回朱雀坊回得莫名其妙.

    但那个最老的乞丐居然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地契.说是这朱雀坊的地契.说有人让她把这份东西交给宁越.并留下了一笔钱说这宅子以后就由他们负责打理了.

    是谁会平白无故地送这么大个宅院给自己.宁越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本不打算接受这平白无故的重礼.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那些乞丐却说他如果不收受下來.他们就会必死无疑.

    宁越看了看地契便不动声色的将它放进袖中.这宅院里居然已打扫过了.内中也已做了细心布置.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就显露出一点奢靡的气息來.

    那群乞丐走后长宁问:“你怎么收下了.这实不像你所为啊.”

    “长宁你可曾听说过景玉蓉这个人.”

    “景玉蓉……玉蓉……”长宁念叨了几遍.突然脸色有轻微变化.“难道是……”长宁生出一份优柔寡断的情绪來.唇边也浮起丝苦笑.“我爹在那无名坟上也常念到这么一个名字.但他念的是蓉儿.蓉儿.应该就是她了吧.”

    “对.她就是我娘.这座宅子也是当年宣王赏给她的.她也未曾有机会來住过.”宁越拉着长宁在朱雀坊里走了一遍.从前厅到后堂.又从内宅到山坡.山坡顶上的竹子真是翠然欲滴.在蒙蒙细雨中丝毫看不出秋天來袭的迹象.

    长宁站在坡上靠着一棵竹子.想起那日被捆之事.道.“我觉得这件事越來越怪了.到现在凶手还沒有露出什么狐狸尾巴.难道宫中之人还有谁聪慧在你之上的.”

    “万事都需要时机.你且等等.时机到了.这鱼也自然上钩了.” 宁越答的简单.

    “怎么听着象是在耍猴子玩呢.”长宁有些好奇他究竟要如何下口.接下來他又会有什么安排.她看着宁越昂身而立那风那雨那身后的竹子倒又为他添了几分气慨.不过.长宁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这猴子里.我该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正是.”宁越笑了笑.向着她靠过來一点.“你总算有点醒悟过來了.”

    “比如.”

    “比如这样……”他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长宁一愣.这一愣之下就生出几分恼意.“你是说包括陛下抱我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天色有些晚了.风吹过竹林一片哗响.那雨意似乎大了些连脚边的野花也歪歪斜斜无力支撑.但那雨再大又如何呢.至少他抱着的这个身子是温暖的. 他伸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陛下是情出肺腑.他这一抱.自己都不知道又会抱出多少风雨.”

    长宁有些疑惑.抬头之际一滴雨水落入她眼里.她揉着眼睛道.“你那么肯定是这后宫之人么.那日的确是有人跟踪我跟陛下的.依你之言.我这些天是不是又该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