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亲的往事(第1/1页)烛光里的爱情

    天空低垂，空气异常的沉闷。昨天的雨虽然下午就停了，可是乌云依然密布在天空上。让豆豆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郁闷。

    坐在床上的豆豆，失神的看着墙壁，忽然她站起身，像是想到什么事，走到书桌前抓起杯子狠狠的砸向墙壁，发出“啪”的一声尖锐的刺响。

    母亲听见声响，忙从楼下跑上来，但却没有贸然敲门的进去，而是站在窗前看着屋内的豆豆。

    豆豆迷茫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缓缓蹲下身来，抱着双膝呜咽的哭泣着。

    可能豆豆太过伤心，没感觉到母亲进来了，她怜爱的抚摸着豆豆的头，低声的叹了一口气。

    母亲语重心长的说道：“豆豆，我的乖孩子，哭吧，妈妈知道你难受。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伟大的母爱笼罩着豆豆脆弱的心灵，她再也抑制不住，抱着母亲哭了起来，有原先的低声抽泣到后面嚎啕大哭。

    母亲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夹，眼泪一颗颗从母亲的眼眶里流下，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滑落。

    待豆豆的心情平复下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母亲衣服上的泪渍，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母亲温柔的拉着豆豆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把她的秀发拢在耳后，慈爱的说道：“豆豆，你知道吗？妈妈以前也很喜欢读书，学习成绩一直非常优秀。老师也很看好我，一直把我当作全班典范。”

    母亲第一次说起关于自己的往事，慈祥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她微笑着慢慢沉浸在回忆中。

    “那一年，我十六岁，正是爱做梦的年纪。我常常幻想着自己上大学的样子，想着自己能为这个家为了父亲争光而更加勤奋刻苦。”

    母亲说着，脸上发出了一种自信迷人的光彩，让豆豆看的不由自主的入了神。

    忽然母亲话音一转，“然而，”脸上的笑容暗淡下来，变成了苦涩，“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我为了中考全力以赴的时候，家里出事了。我父亲……。”

    豆豆急急的问道：“外公怎么了？”

    母亲回娘家也会带豆豆去，可是从来没见过外公。豆豆以前也会好奇的问母亲外公去哪了？她总是神情失落的说：“你外公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

    此刻，当豆豆再一次问起，母亲却痛苦的闭上眼睛沉默了下来。

    当她以为母亲会像以前一样不会回答时，母亲却开口说道：“就在我要参加中考时，你外公被，你外公被那群天杀的土匪给杀害了，不但如此，还把你外公的尸体给……。”

    话还没说完，母亲捂住脸哭了起来。豆豆见母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伤心难过，也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失态。她走过去抱住母亲，哭着安慰道：“妈，别哭了，都过去了。外公一定希望你能开心的生活。再说，恶有恶报，那群土匪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母亲抬起头停止了哭泣说：“对，那群土匪后来被政府抓住给枪毙了。可我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那时我心灰意冷，觉得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的班主任知道我家的情况后，找到我。和我聊了一上午，其中有句话让我记忆犹新。”

    母亲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豆豆说道：“他说，其实人在哪都是磨砺，不论是安逸、是困难、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对人的考验。所以豆豆，尽管你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可也是上天对你的一种考验。”

    母亲抚摸着怀中的女儿，亲了亲豆豆的额头，“豆豆，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以后也许还有更艰难的事情会遇到。如果每次你都选择自暴自弃，选择逃避，那么你就是个失败的人。妈妈相信这次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母亲走后，豆豆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绪了很久。

    不知不觉的过年就到了。

    往年过年，豆豆都会很期盼很兴奋。可今年，高考的失利，前途的渺茫，让她心情异常的沉重。

    过了年，自己该干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豆豆的脑海。

    年初五时，舒雅来找豆豆。

    豆豆带着她到自己的房间，给她倒了一杯水，“舒雅，来，先喝口水。”

    舒雅接过水，说：“豆豆，我一个表哥来我们家，听说我没上学了，就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广州打工。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去。“

    豆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情我一时也决定不了。这样吧，我们去找弦歌他们，问问他们要不要去。对了，你表哥说能去几个人？”

    “哦，他说是一个刚开的饭店，要找几个服务员。”

    “行，我们去找弦歌吧。”

    等大家聚齐，豆豆把舒雅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问道：“你们怎么看呢？去饭店当服务员，你们会不会觉得很苦很累？”

    小胖说道：“苦累怕什么，暑假的时候，我可是干农活的一把手。而且我们这么年轻，总不能就这样窝在家啊。”

    靖文点头说道：“就是，我们得趁着年轻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同意小胖的看法。”

    牛牛也附和的点头，“你们去，我也去。以后大家做什么还是一起吧。”

    大家都看向弦歌，所有人中，他的家境最好。根本不需要他这么辛苦远走他乡。

    弦歌看着豆豆说道：“我当然也是一起去的。”

    豆豆担心的看着他，问道：“你妈会同意你去吗？”

    “你别担心，我同意就行了。就算我妈反对，我也会说服她的。”

    年初九晚上，母亲含着眼泪给豆豆收拾衣物，“豆豆，你去那边一定要注意身体，如果很累吃不消，你就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

    “豆豆，你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如果要买什么东西，一定要叫上弦歌他们陪你去。”

    “豆豆，你在外面要吃好点，冷了要多穿点衣服。……。”

    豆豆一边点头应着母亲，一边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收拾着。

    父亲凝视着自己的女儿，从未流过泪的汉子，此刻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担忧、不舍却一览无遗。

    第二天一早，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出摊。

    父亲拎着豆豆的行李，母亲拉着她的手，对豆豆千叮咛万嘱咐的。

    来到车站，大伙儿都在那等着，连许久未见的丽丽也来了。

    大家依依不舍的和家人告别，舒雅和豆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着父母挥手，看着母亲哭得像个泪人，让豆豆有种放弃的感觉。

    等到看不见人影，豆豆才从窗户外伸进头来。

    擦干眼泪，发现丽丽竟然在车上，原先豆豆还以为她是来给大伙儿送行的。

    她疑惑的看着舒雅，她轻轻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