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猫嚎夜惊魂(第1/9页)Hi旁边那只帅鬼

    沈谦蓦然顿住脚步,怔然望向虚空的眼眸幽邃而深远。

    “你知道么,我刚进沈家班子那会儿,整个班子其实和街上卖杂耍的差不多,逢集在街上搭个台子,自己一班子人吹拉弹唱的表演,任观众围观着随便看,看得高兴了,就赏个饭钱,几乎一场下来,收入连一大家子十来口人肚子都填不饱。”容菲肯听,沈谦很高兴,尽管讲述的是生前那段艰辛日子,眉眼却带着笑,“后来小有名气,有钱人家做寿过节什么的也会请去唱两场,酬劳相较街上搭露台子多,日子这才渐渐好过了起来。”

    “可那会儿应该没有收音机什么的吧,那你昆曲儿,越剧什么的,都是哪里学来的?”听着沈谦讲述那些旧时代的琐碎,容菲心里不由升起朦胧的亲切感来。

    “那是我十四岁那年,蓉城来了个回乡走亲戚的大老爷,偶然听了我唱戏,就包场让我去他家里唱,他那里就有留声机,就像电视里放的,那种像喇叭花一样的,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川剧以外的戏曲。”沈谦先是牵着容菲的手,捏着捏着就搂上了腰,两人贴着走也不觉得别扭。

    “他干嘛包你场去他家里,该不会是对你图谋不轨吧?”容菲瞬间来劲儿了,一脸紧张的看着沈谦。

    沈谦一开始还没明白,随即想起她抽屉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耽美书,抬手就是一记脑瓜崩,“瞎琢磨什么呢?那大老爷说是让我去他家唱戏,其实压根儿就是去陪他听戏,从京剧到昆曲儿,川剧到黄梅戏,甚至越剧,就是那么每天不厌其烦的轮流着听。”

    “为什么啊?”容菲这下茫然了。

    “他老伴儿生前就是伶人。”沈谦纵了纵肩,“大老爷年轻时候是土匪头子来着,老伴儿是给他抢上山的,大老爷老伴儿临终前说,跟了那大老爷是命定的缘分,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数十年的戏,只唱给了一个人听,且还是不懂戏曲的大老粗。”

    容菲听得张口结舌,“……还,真够曲折的。”

    沈谦也笑着摇了摇头,“大老爷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对妻子是真的感情深厚,老伴儿临终前的遗憾,也就成了他毕生的心愿。”

    “所以他就找上你这么个懂戏的?”容菲一愣一愣的,“那留声机里放的,不会就是他老伴儿生前唱的吧?”

    沈谦点了点头。

    容菲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哎,不对,话题扯远了,不是让你说你的事情么?怎么扯上土匪爱情了?”

    “不是你自己顺着问的么?”沈谦屈指刮了容菲鼻尖一下,“现在反倒赖起我来了?”

    “切。”容菲白了他一眼,讷讷的闭嘴了,不过眉头却皱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绞尽脑汁半天,最后却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沈谦的身上,“咦,你这身体看着比之前凝实多了,都不透明了。”

    “都说了和日光有关系么,本来就没事。”沈谦笑得云淡风轻。

    “可是现在日光还是明晃晃的啊?”容菲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白日青天,其实她若在仔细一点,就不难发现,沈谦的嘴唇诡异的红。

    “因为现在已经日头西斜,太阳一会儿就落山了。”沈谦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道。

    呃……是这样吗?

    眨了眨眼,容菲怎么看身边这家伙,都感觉像是个大忽悠。不过看他也不像有事儿的样子,也就放下心了。

    容菲回到家时,容玥也刚送完货回来没多久,见到她就激动的道,“姐,你知道二姨家请的那高人是谁不?我擦,居然就是卫家村那个张平,就那猥琐样还是高人,我真特么服了!”

    经容玥这么一提醒,容菲总算是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敷衍的应付了容玥两声,当即就带着沈谦回了房间。

    房门刚一关上,沈谦就拉着容菲问道,“小菲,那张平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你别急,不是我不跟你说,是我压根儿就给忘记了。”容菲安抚着沈谦的情绪,接着就将去卫家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容菲的话,沈谦眉头紧蹙着不禁陷入了沉思。

    “对了,今儿在我二姨那,张平还给我一道血符让我随身携带,我觉着他那人心术不正就背地里给扔了。”

    “血符?”闻言,沈谦眯了眯眼。

    “嗯。”容菲点头,“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血符,整道符从里到外红彤彤的不说,浓郁的血腥味儿简直令人作呕。”

    “那符你给扔哪里了?”沈谦问道。

    “我……”容菲茫然的眨了眨眼,“我忘记是哪条岔巷了。”

    “你这次居然没迷路在巷子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饶是这种情绪紧绷的时刻,沈谦也忍不住生出扶额的冲动。

    “切,你还别说,我忽然发现个问题。”沈谦一句话,容菲就又给带跑题了,“你不一直在我身边么?我之所以这么路痴,不会都是你在捣鬼吧?难怪老人都说是鬼打墙了,看来还真是。”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照样迷路。”沈谦难得也吐槽她,随即却是把话题又拽了回来,“对了,那张平给你符的时候除了说让你随身携带,还有说别的么?”

    容菲仔细回想了下,“就说那符带着可以帮我挡住煞气,驱邪避灾,还说什么缘分,不必客气……尤其他说缘分那两个字的眼神,很是让人慎的慌。”

    咀嚼着这几句话,沈谦冷笑着眯了眯眼,几乎可以断定,那张平肯定和梁景晨有着某种直接的联系。至于那血符,煞气那么重,自然不会是什么正当东西,还好小菲给扔了。

    “沈谦?”看到沈谦的神色,容菲不由心下惴惴,“那张平,有什么问题么?”

    “既然鬼老太都指点你见了张平躲着点,那这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沈谦拉着容菲在床沿坐了下来,“以后若是我不在,尽量躲着别和这人碰面知道么?”

    “我已经躲着了,可那也要躲得了啊。”容菲撇了撇嘴,满心无奈。俗话都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她不躲,是压根儿没机会躲。

    “我知道。”沈谦忙搂着容菲安抚道,“别担心,不是还有我么,对了,给你样东西。”想起要给容菲的舍利子,忙变出来给她。

    容菲伸手接了过去,见是颗莹红的石头,不觉翻来覆去的看得新奇,“这是什么啊?”

    “舍利子。”沈谦笑得温润,“辟邪的,这个你才是要随身携带着。”

    “居然还真有,我原本还以为是电视剧和小说杜撰出来的呢。”容菲乐呵呵的给收了,在沈谦胸膛靠得舒服,干脆就闭上了眼睛,接着上一个话题嘟哝道,“我没担心,那张平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叫人发毛,其实不用别人说,我也不屑和这种人打交道,再说,这人挺邪乎劲儿的,我肯定是能避则避,最好以后都别再碰见。”嘴巴还嘟哝着张平的事儿呢,脑子里倒是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对了沈谦,今天在四合院里我……”

    “我已经解决了,没事的。”知道容菲指的是什么,沈谦忙打断她道。

    “解决了?”容菲诧然,“我就说你咋回去四合院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那里可是我的地盘。”沈谦好笑的揉了揉容菲的头,完了盯着那光洁的额头,忍不住又吧唧亲了一口。鬼婴这一页,算是这么含糊的就给揭过去了,至于解决……

    “喂!”容菲被亲的脸红,“大白天的你可别发情。”

    “亲爱的,你这是在暗示晚上就可以发情么?”怀里的人是越看越爱,沈谦干脆挑起她下巴,对着那粉嘟的嘴就亲了下去。

    亲着亲着,容菲就被沈谦给压倒在了床上,上下其手好一阵耳鬓厮磨,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却被突兀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两人亲热的动作一顿,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沈谦才黑着脸翻躺到一边。

    比起气急败坏的沈谦,容菲也好不到哪去,衣衫凌乱,面色潮红,尤其那一汪春水的眼睛,一看就知道躲屋里没干好事。

    快速整理好衣服,用手背冰了冰火烧火燎的脸颊,容菲这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正是容玥。

    “什么事啊小玥?”容菲把着门问道。

    “姐,你嘴巴怎么肿了?”容玥看到容菲却是一惊,指着她的嘴巴就喊了出来。

    “啊?”容菲大囧,条件发射的抬手去摸,搪塞的谎话是张口就来,“哦,不知道呢,估计是被什么虫子啥的给蛰的吧。”

    “那你可真够倒霉的。”容玥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这嘴巴上也不能随便上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没事儿,到时候自己就消肿了。”容菲假笑得嘴角都快僵硬了,“那个小玥,你找我啥事儿呢?”赶紧转移话题,可千万别看出什么端倪。

    “不是。”容玥总算发现哪里怪了,“你这上嘴唇怎么被咬破了?”

    “你看错了。”容菲狂汗,继续瞎掰,“这个不是咬的,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的。”

    “那你这嘴巴肿,到底是磕的还是虫子蛰的呢?”容玥面露狐疑。

    “我说你有事儿说事儿,逮着我嘴巴较劲儿个什么劲儿啊?”某人瞎掰不下去,终于恼羞成怒了。

    “行了,都不知道你心虚个什么劲儿。”一看容菲这表现就是做贼心虚,不过容玥也没功夫揪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出来,妈让咱俩用板车往新菜市那边送套方桌过去。”说完容玥转身就先出去了。

    容玥一走,容菲回头瞪了眼正惬意侧躺在床上的沈谦,这才关门离开。

    房门关上,沈谦脸上的笑容当即就收敛了起来,飘身而起站到地上,都不走门,直接穿墙而出。张平这人肯定有很大的古怪,怎么都该去给曾道士透透底。

    再到张家茶馆,曾道士正和同桌的牌友争得面红耳赤,一看那劲头,就知道肯定是输钱了。

    果然,还不等沈谦进去,曾道士就摔了牌,嘴里骂骂咧咧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出了门看到沈谦,又是一阵火气,斜眉吊眼的冷哼一声,敲打着旱烟杆儿转身就往鸿飞网吧那条巷子走了进去。

    沈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的跟了上去。

    “都怪你家菲娃子那张乌鸦嘴,害我输了五块多,本来想着赢包烟钱,结果烟钱没捞着,还倒贴一包烟,晦气!”

    就五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输掉五百多呢,那脸色,臭得都没发瞅了。

    沈谦笑笑,对曾道士小鼻子小眼睛的德性不以为然,“我听小菲说,是道长让她去卫家村找那卫忠明的?”

    “是哒,咋地了?”曾道士仍旧不出好气。

    沈谦道,“那不知道长可知道张平这个人?”

    曾道士闻言顿住脚步,蹙着眉头茫然的神情显然是对一无所知。

    “小菲说,这张平是卫忠明的徒弟,早些年卫忠明随儿子去了甘肃无故失踪,之后就他徒弟,也就这张平传承其衣钵,成了卫家村有名的阴阳先生。”

    曾道士点点头,示意沈谦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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